很快，二人進到了屋子裏，稍作思索，還是給何雲改倒了杯橙汁。

    “所以，你原本找，是打算說什麼？”落座後，沒有客套，直接談起了正題。

    何雲聞言，神情有些猶豫，輕抿了口橙汁，扯開了話題，“對了，方大師最近在忙些什麼？”

    忍不住皺起眉。

    她今天非常奇怪，先是無理由爽約，後又不談正題，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嗎？還是說比較難以啟齒？

    暗暗思索著，一時忘了回話。

    半晌後，方纔反應過來，於是大體答道：“也沒什麼，就是一些瑣碎的事情，都是爲了餬口而已。”

    不太想告訴她，總感覺何雲突然這麼問，動機不單純。

    說不出理由，第六感這麼告訴。

    但也可能是自己被害妄想症，畢竟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都過於特別了，難免養成什麼奇怪的習慣，或者是思維方式。

    何雲理解的點點頭，忽然轉回正題，“今天找你，其實是想你再幫一次。”

    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她究竟指的是幫什麼。

    任采采那次？還是說，假男友？

    見沉默不語，也許何雲以為是在拒絕，連忙接著道：“也不是很麻煩，就是需要再花你一天時間而已。”

    “沒有在想這個，不小心走了個神。”抹了把臉，斟酌措辭後道：“需要幫什麼你說就好，不能說一定做到，但會盡力而為。”

    “後天，約幾個朋友，一起去吃個飯。”何雲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打量著放在腿上的手提包。

    她這話說完，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估計是上次演的不好，或者長時間沒有見和她聯絡，那個男人又開始騷擾她。

    想到這裏，忽然記起那次見面，何雲前男友似乎做過自介紹。

    是叫什麼來著？徐什麼？還是許？好像兩個都不是？

    暗暗思索，覺得一定是人太不出眾了，纔會記不住名字。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到時候提前問問何雲就好。

    主要是這個時間點，卡的太緊。

    郭青衣那邊的事情，是打算儘量這兩天解決的。

    如果答應了何雲，那很可能又要延期了。

    一想到已經過去快要一個月了，卻只湊了二十多萬，整個人都有些焦慮。

    吃飯可以等，母親等不了。

    “一定要在後天嗎？”想了想，又補充道：“再往後幾天行不行？”

    何雲神色為難，語氣帶了十足十的歉意，“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沒有辦法了，所以才……”

    “知道，沒有覺得麻煩，就是最近兩天時間安排好了，可能擠不出空當。”聽到何雲這麼說，連忙出言解釋。

    聞言，她一怔，隨即一副很能理解模樣，“嗯，那我去重新安排一下時間。你具體什麼時候有空呢？”

    “只要不是這兩天，想都行吧。”又在心裏暗自盤算了會兒，纔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畢竟誰也不知道，中途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把話說的太滿，說不定會影響她對印象。

    思及此，愣住。

    什麼時候這麼在意何雲的看法了？

    “那等你忙完。”何雲忽然笑笑，頗為不好意思道。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何雲，居然聯想到了郭青衣。

    分明這兩個人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無論相貌，還是性格。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她，“你知道汪文海嗎？”

    “認識他，但他不認識。”何雲抬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算嗎？”

    心知她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

    不過還是有些失望。

    本來以為他們有個圈子，這個層面都會互相認識的，沒想到是想岔了，難免有些失望。

    但也不算什麼，不是互相認識，至少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就是不確定是哪種‘知道’了。

    “你對這個人有沒有一點兒瞭解？”斟酌措辭後，問她。

    何雲一怔，隨後點點頭，“瞭解有一點兒，不多。你要聽？”

    不然問你做什麼。心說。

    腹誹完了，掩飾尷尬的輕咳，隨後“嗯”了聲。

    “他有三個孩子，兩任妻子。”說著，何雲輕抿了口橙汁，似是感慨道：“都沒想到你會喝果汁。”

    “為什麼這麼說？”不禁皺眉。

    “認識的，只要是你這個年紀，家裏多半都是酒類。”她放下杯子，朝挑挑眉，接著道：“第一任妻子去世了，胃癌。”

    “大女兒是第一任妻子所生，但和他關係比較疏遠。”

    “二女兒和小兒子，則是現任的孩子。”

    “不過以前有個傳言，說汪文海壓根兒不能生育。”

    聽到這裏，似乎抓到了什麼，又說不清楚，急得就差抓耳撓腮了。

    何雲見狀，停下了話頭，有些疑惑的看著。

    “你繼續說。”急忙出言催促她。

    原本就是聽她說這些，才忽然有剛纔那種感覺。

    她這麼一停下，都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那樣。

    何雲沉默一會兒，略帶歉意道：“已經沒了，就知道這麼多。”

    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

    徹底想不起來，剛纔到底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本來之前她就表示不是很熟悉了，是還硬要她說。

    “沒事兒，你知道這麼多已經足夠了，對幫助很大。”說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再度開口，“你聽誰說的這些？”

    “圈子裏傳的，一般這樣的情況，找不到一開始的傳播者。”她說著，頓了頓，面帶遲疑，“不過……”

    “不過？天，你一次性說完啊，急死了。”實在忍不住，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也有人說，這些就是汪文海傳出來的。”

    語畢，何雲不再言語，靜靜的看著。

    則是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臉上火燒一般。

    “你看著做什麼？”半晌，有些彆扭的問她。

    何雲愣了愣，隨後不太自然的一笑，“沒有，就是突然覺得你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