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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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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險情

    整個車站都被陰氣籠罩著,即使還有一段距離,那股子寒意,還是讓覺得血液都要被凝固起來。

    “怎麼這麼冷的,要變天了?”司機低聲喃喃,搖上車窗,很快就開的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因為被師傅開過天眼,所以此時的總站,在看來是和平常不同的。

    整個總站,不斷往外冒著黑氣。

    那黑氣或一絲絲從牆壁中透出,或像伴生植物一般,一點點從下往上,纏繞上鐵門。

    就連裡面的人,都或多或少,被一層極淡的黑氣,整個包裹起來,形狀就像是雞蛋。

    心中有些忐忑,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駭人,又從來沒聽師傅提起過,不知道應該怎麼着手處理。

    想到這裏,忽然驚覺自己到這裏來的原因。

    如果整個總站都這樣了,那徐娥現在會不會……

    不敢再想下去,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片刻後,幾乎把整個總站都走遍了,卻還是見不到徐娥的影子。

    越來越慌亂,甚至無法靜下來思考問題。

    按理說徐娥就算不在她的辦公室,也應該不會太遠,但連男廁都去看了,難不成徐娥在女廁裡?這可能嗎?

    幾次深呼吸,空氣裡夾雜的冷意,勉強使冷靜了下來。

    想了想,給徐娥打了電話。

    即使她接不了,至少會有鈴聲,說不定能順著鈴聲找到她。

    一邊把總站重新走一遍,一邊不斷給她打著電話。

    但沒用,一丁點兒聲音也沒有。

    已經快兩個小時了,還是沒有徐娥的訊息。

    甚至都有人在不遠處注意著,看樣子是打算在做出什麼事情時,及時制止。

    如果,只是如果,徐娥給打電話時,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危險中,那麼現在已經可以選擇打道回府了。

    整整兩個小時,就算要把她凌遲,應該也結束了。

    忽然間,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面前。

    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幾乎沒有多想,直接像瘋了般朝那人衝過去。

    “汪叔,你看到徐娥了沒?”還沒有到汪忠志跟前,就已經把話問出了口。

    他一怔,隨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表情有些震驚,“是……那個嗎?”

    果然,這裏的人基本都知道那件事情!

    來不及細想,連忙點點頭,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別說這麼多了,告訴,徐娥在哪裏!”

    “這邊!”汪忠志聞言,直接轉過身,跑起來。

    很快,到了總站的後門,汪忠志帶著直奔保安亭。

    還沒等靠近,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

    幾個孤魂圍在保安亭門口。

    如果是在其他時候,還不會這麼震驚。

    但現在還算白天,任何鬼魂,如果白天被陽光照到,都會煙消雲散。

    這是因為太陽是至陽之物,而鬼怪都是陰物,天生相剋。

    但眼前這幾個孤魂,明顯不符合認知。

    即使太陽已經逐漸下落,可陽氣還沒有消散。

    是陰氣太重嗎?

    想著,強行鎮定下來,直接穿過它們,伸手推開了保安亭的門。

    徐娥就在裡面,整個人披頭撒發的蜷縮著,而趴在她背上的那個嬰孩,抬頭朝一笑,露出了它滿嘴的利齒,隨即一眨眼,便消失不見。

    汪忠志見狀,停在了門口,雙腿不斷的發抖。

    幾次深呼吸,終於鼓起勇氣,上前拍了拍徐娥的肩膀。“沒事兒了,你現在怎麼樣?還能站起來嗎?”

    一連問了幾次,徐娥都沒有迴應。

    心中疑惑,怕她有什麼問題,於是蹲在了她面前,伸手打算撩起她的頭髮。

    但徐娥像是被動作刺激到,忽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抓住手,狠狠咬了下去。

    來不及思考,吃痛,另一隻手握拳,下意識朝她揮了過去。

    徐娥左臉被打的近乎變了形,但即使如此,也還是沒有鬆開手。

    “你,你別站著了,幫忙啊!”徐娥像是要咬下肉一般,實在沒法兒掙脫,只好嘗試讓汪忠志來幫。

    就在他終於醒悟過來,上手準備掰開徐娥的嘴時,忽然一陣心悸,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顧不上徐娥了,一腳朝她踹過去,把右手給收回來的同時,就地一滾,“危險!”

    汪忠志應聲倒在地上,伴隨著一聲慘叫。

    心中一緊,定睛朝他背後望去——那個嬰孩趴在汪忠志背上,右手已經有一部分探進了他的後背。

    失誤了,應該先考慮他的。

    正想去制止它,徐娥卻終於反應了過來,翻著眼白將按倒。

    完了。

    心中一陣絕望,以為自己要親眼看著汪忠志被開膛破肚。

    但那嬰孩忽然怪叫起來,像是被燙到一般跳開,趁不備,從門口跑了出去。

    就在嬰孩跑出房子時,徐娥一陣抽搐,吐著白沫倒在地上。

    怔住,汪忠志卻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反手朝後背摸去,觸到傷口那刻,呲牙咧嘴的叫罵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正當想開口詢問時,看到了汪忠志握著的右手。

    而他總算注意到了視線,似乎這時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一倍。

    稍微緩了緩,看了看右手。

    手掌處只有一個很深的牙印,周圍的面板都已經泛出紅點兒,看起來再用點兒力氣,今天就得見紅了。

    “你手裏是什麼?”看汪忠志也緩過來了一些,逐問道。

    語畢,見徐娥已經沒了動靜,心中有些慌亂,左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確認人沒事兒之後,才發覺自己已經滿額頭的汗水。

    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好像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一般。

    “婆娘以前給求的。”汪忠志說著,攤開了手掌,一枚黃紙折成的平安符,靜靜躺在他的手心。

    汪忠志忽的一聲嘆息,隨後一臉劫後餘生的感慨,“本來還覺得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

    見他說話時咬著後槽牙,心知他背上的傷口一定也不淺。

    略微思索,覺得先帶著他和徐娥離開。

    總站是絕對不能待了,那東西已經起了殺心,再待下去就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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