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原因
這樣的人,會去害人?除非看錯相,不然絕不可能。
略微沉默後,問他:“你說的害人,是什麼意思?”
郭思宇不言語,低下頭沒再看。
不依不饒,再度問道:“想知道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他沒有抬頭,聲音悶悶的傳來。
卻被他這句話噎到了。
這是個毛孩子吧?類似這樣的話,都是剛上初中那會兒會說的了。
不過也許是他營造的氣氛太沉重,嘴邊的玩笑話,硬是說不出口。
嚴格來說,是一個比較多愁善感的人,很容易因為一些小事兒,被他人情緒感染。
所以從小到大,最討厭遇到那些比較煽情的事情。
一個男的,要是經常哭哭啼啼,覺得很丟人。
現在這個狀況,雖然讓很想直接走人,但母親需要錢治病的前提放在那裏,再怎麼不舒服,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同樣,也很看不起他這個樣子。
有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就算真的不能解決了,悲觀自棄能改變什麼?
這樣一想,心裏的傷感被沖淡了些,稍微調整了會兒,開口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必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且解決它。”
沒成想他嗤笑一聲,自顧自搖搖頭,“你們這些人,都是爲了點兒錢,連命都不要的主兒。”
“你的意思是說……”
“不會告訴你的,快走吧,別來煩了。”他忽然情緒失控,朝大吼道。
幾乎就是在他安靜後的下一秒,門被猛的推開,郭青衣一臉焦急的衝了進來。
見狀,她愣住了,也愣住了。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衝進來,只能隱隱約約和先前郭思宇的吼叫聯絡起來。
但為什麼他吼一聲,郭青衣擔心成這樣?會吃了他嗎?
反應過來後,在心中暗暗吐槽。
郭青衣似乎也沒想到是目前這個情況,滿臉尷尬,怎麼也沒法兒掩飾下去。
見她無話可說,再三斟酌,開口道:“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令尊不配合,看來只能問你了,汪夫人。”
稍稍停頓,接著道:“起先不問,是以為和這些事情無關。現在如果不說的話,可能沒辦法解決。”
“沒人求你留在這兒。”郭思宇忽然開口,語氣嘲諷至極。
縱使急著湊錢,聽到他這句話,還是火氣蹭蹭往上冒。
“思宇,不要亂說話。”郭青衣出言制止,隨後滿是歉意的望著。
眼前這情況,就算想生氣,也沒理由發。
忍了又忍,儘量保持著先前的語氣,“是不是騙子,能不能解決這件事情,至少也要給個證明的機會。”
郭青衣聞言,面上有些忐忑,生怕一氣之下,直接甩手走人。
見她這樣,氣其實也消了大半。
更何況,是真的很需要錢。
如果因為這一兩句話,就選擇甩袖子走人,之後我去哪裏找生意?沒生意母親治病的錢怎麼辦?
於情於理,這回都得忍,沒得選擇。
率先走出了房門,郭青衣緊張的跟在後麵。
不能再當著郭思宇的面談了,這個人壓根兒就沒想過解決遇到的事兒。
除了搗亂,還沒發現這人有什麼特長。
想著,回頭看郭青衣,她正握著鑰匙,看著鎖發呆。
“不用鎖了,等會兒也許還要進去,免得麻煩。”不斷思索,最後大概用了個最爛的藉口。
她朝一笑,還是將門重新鎖了起來。“不麻煩。”
心知勸不了她,於是沉默下來。
隨後二人去了客廳,她詢問後,去給泡了杯茶。
坐在郭青衣對面的沙發上,握著茶杯,尷尬的對視。
如果不是必要,真的不想去問她那些事情,總覺得是在揭人傷疤。
但在這件事情上,沒得選,郭青衣也一樣。
只見她麵露疲憊,微微仰頭,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方纔開口道:“大師想知道什麼?”
“很多。”頓了頓,想起郭思宇,又補充道:“除了來龍去脈,還想知道令尊現在處境的由來。”
郭青衣再度沉默下來,沒有繼續催促,而是開始慢慢等待。
當一個人,因為迫不得已,要說自己難以啟齒的事情,總還是會猶豫。
反正整個下午都沒事兒了,那讓她多猶豫一會兒,有何不可?
這麼想著,開始慢悠悠的吹著茶,小口喝著。
不得不說,這茶應該不便宜。
聞著很香,且味道醇厚,一口喝下去,舌尖會有甜味兒縈繞。
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郭青衣忽的一聲輕嘆,滿是歉意的朝笑笑,“久等了。”
“思宇不是丈夫的孩子。”此話一出,能明顯感覺到,她似乎一瞬間,壓力驟減。
見她開始笑的有些不太自然,點點頭,連忙介面道:“覺得這對於令尊來說,沒什麼。”
郭青衣一怔,頗有些意外的看著。
“出生不能決定一個人的未來,只能決定現在。”頓了頓,感覺嗓子又痛起來,忙著再抿了口茶,“也許家境是有影響,但不代表沒汪文海的幫助,令尊就一輩子都沒有出頭的時候。”
她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跟談這個話題,而是繼續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郭思宇準確來說,是郭青衣和初戀的孩子。
當初和汪文海結婚,她其實跟那個初戀斷了聯絡,但心裏總還是裝著人家的。
汪文海是二婚,那時候已經有了大女兒,不過他一直想要個兒子。
而郭青衣第一胎,則也是生的女兒,為此汪文海沒少向她發脾氣。
有一次二人因此發生爭執,郭青衣一時糊塗,離家出走後,打電話給了初戀。
郭思宇就是這樣懷上的。
起先汪文海和郭青衣,都不知道孩子是那位初戀的。
直到高中,郭思宇去醫院獻血,血型卻是罕見的RH陰性血,也就是俗稱的熊貓血。
但夫妻二人,都是普通的血型,只有那位初戀,郭青衣記得有些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