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出身
“看是肯定要去看的,但在那之前,想知道令尊究竟是做了些什麼事兒?”略微沉吟,開口道。
郭青衣一臉的波瀾不驚,看樣子早就料到會這麼問。
她沉默的看著,片刻後才道:“如果不重要,希望不用告知大師。”
聞言,心中已經有了些計較。
郭青衣會這麼在意,只能說她兒子做的事情,讓她比較難以啟齒。
究竟要不要繼續問下去?有些躊躇。
實際上很多時候,是沒必要問太深。例如古叔和師傅,只要瞭解個大概,處理起來基本就能遊刃有餘。
話,其實很多時候問了也沒有太大作用。
經驗擺在那兒啊,找不到最適合的解決方法,問再多又能怎樣?
想到這裏,忍不住一聲嘆息,隨後朝她點點頭,“那現在可以去看令尊的情況了。”
汪家小兒子住的房間,出乎了意料。
按想法,在父母眼裏,越小就越應該受寵,怎麼說也要把最好的資源都給他。
但他的房間,居然是最陰暗的那間屋子,並且門上還掛了把鎖。
迷茫了,對於目前的情況,失去了分析的能力。
實在很難讓想明白,就算他大半夜會哭嚎,也沒必要這個樣子吧?又不是舊社會了,還把人關起來。
嚥了口唾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
做父母的,這樣對自己的孩子,究竟是什麼理由?開始後悔了,先前應該問個清楚的。
但很多東西,機會都不會只有一次。
暗暗下定決心,等會兒一定要想個理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在思索時,郭青衣從木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把鑰匙,緩緩的開了門。
裡面很黑,也很安靜。
在這個角度,能夠看到窗子那兒,應該很是厚重的純黑色窗簾。
說實話,這樣的氣氛,都感到壓抑。
望向郭青衣,用眼神詢問,得到許可後,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一股子兒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強烈的刺激著鼻子。
這是用了多少瓶啊?這麼奢侈嗎?心說。
視線不斷在屋裏掃視,繞是這屋子不大,找到汪家小兒子,還是花了些時間。
他整個人蜷縮在衣櫃旁邊,而衣櫃在窗子邊兒,很好的遮擋了視線。
“令尊看起來,狀態不怎麼好啊?”略微沉吟,還是問了出口。
古叔並沒有提到這些,之前單純的以為,這只是又一次驅鬼。
沒想到會這麼複雜。
郭青衣聞言,忽然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微笑著看向,“方大師,不重要的事情,不必去管。”
見她笑的勉強,心中嘆息,對於眼前的一切,只能裝作沒看到了。
輕咳幾聲,走向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傢伙。
對於靠近,他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又像是察覺了,但不想理會。
在離他三步左右時,停住了腳步。
“可以拉開窗簾嗎?需要陽光。”回過頭,朝著郭青衣問道。
她點點頭,不言語。
伸手握住窗簾,動作利落的拉開。
這窗簾確實和看到的一樣,又厚又重。
光線終於透了進來,能看到漂浮在空氣中的,小小的塵埃。
其實沒有必要拉開窗簾,只是看他一直蜷縮在那裏,心裏有些不好受,想看看讓他接觸下陽光,會不會狀況好些。
這時,想到一個先前被忽略了的問題,於是開口問道:“不知道令尊怎麼稱呼?”
郭青衣愣了愣,半晌後才答道:“郭思宇。”
一怔,心中大叫果然如此。
看郭青衣的表現,可以知道這麼對郭思宇,其實她是不想的,甚至覺得難過。
那麼問題就一定出在汪文海身上了。
現在一個名字,徹底讓看明白了眼前的狀況。
恐怕這個郭思宇,不是汪文海的親生兒子,甚至可能是婚後才懷上的,別人的私生子。
所以一開始,郭青衣會覺得難以啟齒。
能理解汪文海心裏對這件事情有疙瘩,但這關郭思宇什麼事兒呢?
要是可以選擇,誰會願意有個這樣的身份。
不過也不敢輕易肯定,萬一事情和想的有出入,那會因為冤枉他們,而覺得愧疚。
但這種事情,也不好開口去問,只得憋在心裏。
這間屋子很正常,除了陰氣濃一點兒以外,沒什麼讓額外在意的地方。
問題應該不在這兒。
想著,望向仍舊蜷縮在角落的郭思宇。
他把頭深深埋在手臂間,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也許是困了,所以睡著了。想了想,得出這麼個結論。
“需要跟單獨令尊談一談,這個沒問題吧?”
郭青衣聞言,皺起了眉頭,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下來。
本來以為,她只是有些猶豫,沒想到這一沉默,拖了快五分鐘。
實在不想繼續等下去,耐下心來,再度開口,“可以跟令尊談一談嗎?”
她緊咬嘴唇,似乎內心正在劇烈掙扎著。
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目送郭青衣走出房間,就在她將手放在門把上,準備把門帶上時,輕聲說了句什麼。
因為聲音實在太小,沒能夠聽清。
剛想要詢問,她利落的帶上了門。
見狀,將還沒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也許等會兒還能問問看?
心裏這麼想著,蹲了下來,伸手輕拍了拍郭思宇的肩膀。
片刻,他抬起頭看著。
無法形容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裡面包含了很多情緒,一一分辨,太難。只是這個眼神,想會記住一段時間。
深吸口氣,試探著開口,“嗨,叫溫陸。”
他微眯起眼睛,似乎是在打量著,隨後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你走吧,不想再害人了。”
聞言,怔住,呆愣的望著他。
害人?這個模樣了還害人?心說。
郭思宇的狀況,覺得他是被害的那個,要多一點兒。
而且從面相上看,這個人不會是壞人。
福德顯相,氣運亨通。
簡單點兒說,是個以後會有大作為的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