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起因
“一群人。”徐娥忽然出聲,且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極度恐怖的事兒,“只要一到十二點,他們就出來了。”
被她打斷思緒,只好停住思索,但沒想到徐娥說的話沒頭沒尾,反倒是聽的一頭霧水。
“你能說的再清楚一點兒嗎?”沉思良久,因為身體不適,思考事情總是會找不到點兒,想了半天,也沒能明白徐娥要表達的意思。
只是能夠知道,這件事情和那個假汪忠志以及幻象有關。
不過那時候是十二點嗎?
想到這裏,猛然驚覺。
手機,還在總站那裏,沒有拿回來。
一陣肉痛,徐娥見臉色不對,一時間也沒有接著往下說。
朝她擺擺手,示意她繼續,“沒事兒,只是不舒服,你接著說吧。”末了,又想了想,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咳,那個……你有看到一個手機嗎?黑色觸屏,外面套了個軟塑膠手機殼。”
只見徐娥微愣,對於跳脫的思維,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後才道:“沒有看到手機。”
見面色不對,她又接著說道:“你手機……丟了?”
聞言,頗為不好意思,人家在跟聊正事兒,卻在這裏擔心自己的手機。
於是急中生智,隨便找了個藉口,“裡面存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也許會對處理這件事情有幫助。”
語畢,臉上火辣辣一片,頗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佯裝沉思對策。
不過徐娥似乎沒有發覺不對,又或者是發覺了,為面子著想,沒有拆穿。
總之,她點點頭後,又接著把事情全部給說了一遍。
大概經過,是這樣的。
約摸兩年前,那時候徐娥剛剛被調到這裏來。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也不例外,硬是弄了些新規定,想要給手下的員工,一個下馬威。
可讓徐娥疑惑不解的是,值夜班比平時拿的錢多一些,但願意做的人,就只有兩個。
其中一個,就是昨晚去世的保安,姓劉。
聽到這裏,心裏有些不太痛快。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姓劉的保安,應該就是昨晚的那個‘老劉’了。
都是爲了養家餬口,遇到這種事情,撫卹金是可以拿一些,但人都沒了,要那點兒錢,又能做什麼?
而且昨晚那個聲音,年紀應該在四十歲上下,大多數這個年紀的人,都已經有了家室。
思及此,沒由來的煩悶起來,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聽。
徐娥說,那群‘人’一直沒有對他們做什麼事情,只是每天午夜十二點會出現,時間一長,原本心有餘悸的人,也覺得沒什麼了。
事情在四個月前,出了點兒變故。
當時值夜班的保安不見了,在監控探頭下,就那麼活生生的消失了。
這件事情被警方壓了下來,怕引起市民的恐慌。
贊同的點點頭,有些事情,確實不能把它公之於衆。
因為那樣的後果,一般會非常嚴重。
就像那次二零一二世界末日的謠言,多少人都相信了,就連家,現在都還屯著一些那年買的蠟燭。
要是總站的事情被傳出去,說不定總站附近的居民,都會想辦法搬走,更別說以後還坐公交車了。
想了想,打斷徐娥,詢問關於那位失蹤保安的資訊。
“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或者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略微頓了頓,嚥了口唾沫,嘗試讓又開始疼痛起來的嗓子,好受一些。“另外,想知道一下,關於那位保安的資訊,比如屬相之類。”
“沒有什麼特殊發現。”徐娥苦笑一聲。“那個保安的失蹤,對於來說,就是最不正常的事情了。”
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女人的臉上,已經有時間刻下的痕跡了。
想來應該是已經結婚,孩子比也小不了多少吧。
有些感慨,同時一絲酸澀在心中瀰漫開來。
遠在市醫院的母親,即使家裏也不算很富裕,平時也還是會想方設法去幫助一些有困難的人。
就是這樣一個人,明明應該福德深厚,卻得了腎衰竭。
這點,一直沒有能夠想明白。
整理心情,將那縷酸澀藏起,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眼前的事情上。
見徐娥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主動詢問道:“屬相呢?他屬什麼?家裏幾口人?脾氣性格怎麼樣?”
語畢,徐娥愣住,似乎沒想明白為什麼要像查戶口一樣。
氣氛有些尷尬,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道:“這些東西蠻重要的,是打算看他氣運和命相。”
徐娥一臉恍然,隨即向介紹了那位最先遇難的保安。
他叫洪海升,屬羊。出事兒的時候,剛剛滿二十六,準備存錢和老家的未婚妻結婚,所以才選擇值夜班。
至於家裏幾口人……徐娥並不清楚,能提供給,只有上面的資訊。
略微思索,問道:“出事兒那天是幾號記得嗎?或者幾點也行。”
“幾號不記得了,但記得幾點。”徐娥面帶歉意,“好像是凌晨**十五分左右。”
點點頭,心中瞭然。
午夜十二點鬼門大開,陰氣最重。
之外就是凌晨兩點到四點。
兩點是因為鬼魂最為活躍,到四點之間,逐漸減弱。當四點整,鬼門便會關閉。
這幾個時間段,最容易出事兒。
如果命不夠硬,卻選擇在這些時間段工作,就要看福德了。
要是福德太薄,多半會遇到怪事兒,嚴重的還會把命丟了。
想到這裏,一聲輕嘆。
其實嚴格來說,既不是命硬之人,也沒有深厚的福德。
要不是有黃泉紙人秘術護身,早就落得和洪海升一樣的下場了。
徐娥有些躊躇的望著,猶豫良久,開口問道:“方大師,你看這要怎麼處理纔好?”
明白徐娥擔心什麼。
要說擔心員工的安全,那只是小部分,最主要是擔心自己遭殃。
在她的管轄下,頻繁發生人命事件,遲早要丟了飯碗。
這樣的想法,也不能怪她冷血,只能說人之常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