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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詭異的出殯

    他們要把棺材抬到外面的大路上,然後等著其他人把做好的紙屋、紙鞋什麼的那些給陰間燒去的東西統統搬到下葬地,他們這裏纔會開始上路。

     大姑拿了一疊黃紙錢遞給傅林。

     “林林等會下跪時必須要墊著這個,知道了嗎”她手上也拿了一疊黃紙錢,側過頭對我說道。

     “嗯!”我看了看手裏的紙錢轉頭便對我大姑應道。

      “一二一二”棺材被擡出了屋從他們面前走過。

     “前人出門兒孫相送”謝先生走在棺材的右邊,臨出門時朝棺材後面吼了一聲。

     我看見我爸裡面抱出她奶奶的遺照,站在棺材後面,而我大姑則起身去抱奶奶的牌位和我爸站在一起,其他的親戚則依輩份站在我爸和我大姑身後。

     “跪!”謝先生又喊了一句。

     我爸和大姑便跪了下來他們後面的親戚也跟著跪了下來,我也跟著拿黃紙錢墊著跪下。

     “走”謝先生朝棺材鞠了一躬,然後直起身喊道。

     “一二一二”棺材慢慢的擡出了門口。

     棺材被抬到大路上後便拿了兩根長凳子墊在棺材低下。

     聽說出了門的棺材就不能落地了,落地也必須落在下葬處,好像是不能中途沾染地氣否則容易起屍。

     我跟著親戚出門到大路上跪在棺材後面

     一群人在路上跪了半個小時後,有人從山下走下來朝謝先生說道:“可以了。”

     謝先生轉過頭向那八個人領頭的那個點了一下頭。

     “一二……起”領頭的那個聲洪亮的吼一句,八個人同時將棺材抬起。

     後面跪著的人也跟著起身,我將紙錢撿起來,低著頭跟著人群走著。

     因為等會返回時不能走原路返回,所以抬棺材時特意繞了一圈去下葬地。

     抬著棺材到了一處河邊,突然抬著棺尾的倆個人,腰瞬間彎了幾度。

     被栓在棺蓋上的雞瞬間便撲騰著翅膀,脖子伸長不停的叫著,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壓著它的脖子,叫出來的聲音變了好幾度。

     “長凳”

      “快放長凳”倆個人幾乎同時喊道。

      河邊是陰氣比較重的地方,就算要休息也不宜在這裏,因為屍體容易陰氣入體,時間一久屍體便會被陰氣滋養不會腐爛,遇上天時地利身體便會被養成屍魁,不過這些都是民間的傳說到底可不可信沒人知道也沒人見過,就算見過也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過謝先生臉色到是變了幾度,由白到青,握著手咬牙道:“不能停繼續走。”

      說完謝先生從包裡掏出一疊符紙,嘴裏唸叨著“河神借道,百鬼莫擾”說完便將符往河裏扔符紙還在半空中便自燃了起來,灰燼落入河面上轉瞬便消失了。

     這時抬在棺後的倆人才將腰慢慢直起來,但臉色依然沒好多少,慘白著臉咬著牙抬著棺材一步一步往山裏走去。

     我睜大眼睛看著著詭異的一幕,就算已經接受了神鬼之說,但親看見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我愣愣的站在那裏直到我後面的人推了我一把,我才反應過來。

      謝先生將符紙捏在手上,邊走邊觀察四周,按理說抬棺材到路線是事先規劃好的,不應該出現什麼大問題纔對,但有了剛剛在河邊水鬼壓棺的事情,謝先生不得不謹慎的檢視路線,生怕又出現一個水鬼壓棺。

     現在天還未大亮,四周還有些朦朦朧朧,視線也有些遮擋,並不能完全看清周圍。

      一路平安無事的走到了下棺之處,天公卻不做美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謝先生見雨綿延不絕的下下來,原本緩和的臉色開始變了,對著大家喊道:“快下棺別讓雨水聚集在棺位裡。”

      八仙聽聞變快速將棺材搭在下棺處,四根棍子往外交叉一抽,棺材便落在棺位裡。

     “快填土”謝先生見棺材已入棺位便大聲後著讓前來幫忙埋棺的人趕緊填土。

     然而雨越下越大,最後所有人的衣服已經被打溼了,棺位卻還能見棺蓋在上面。

      謝先生見此臉上已經全無血色,他顫抖著走向我爸和我大姑對他們道:“家民,慧芳啊!現棺位已集水恐怕已成聚陰之地,這處地方恐怕已成養屍地了。”

     我爸半信半疑的看著謝先生,而我大姑繼承了我奶奶信佛,所以幾乎毫不猶豫的抓住謝先生的手急切的對他道:“那現在移棺位可以嗎?”

     “不行”謝先生皺著眉對大姑說道“現在下著雨到那裏水都會集在棺位上,棺已經擡出來了,不能再擡回去,陰氣已入棺養屍地已成,再換棺位,今後這裏就別想再安生了。”

     “那怎麼辦?”大姑將謝先生的手放開後退幾步一把撞到了我身上。

     “只能每隔七年找人鎮壓此處”謝先生看著已埋好的棺位嘆口氣道。

     “那謝先生……”我爸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謝先生打斷。

     “家民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的道行幫你算算棺位測測路線還行,但鎮壓養屍地這種事情實在不是我的道行能做得到的”謝先生說完便走向埋棺處,從身上的布包裡掏出四張桃木製作的木符,分別插在棺處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手掌一用力將木符拍進土裏。

      “家民怎麼辦?”大姑拉著我爸的手語氣帶著顫抖。

     我爸拍了拍大姑的肩:“姐別自己嚇自己了,誰知道謝先生說的是不是真的,而且我們可以每隔七年請人回來給媽做做法事嘛!沒事的不用瞎緊張。”

     可能是我爸都安慰起了作用大姑漸漸安靜下來。

     回來時天已大亮,除了路面有些溼滑外到也一路平安,然而眾人的情緒卻如同蒙上了一層陰霾般,每個人都泯著唇一言不發,我感覺自己如同被感染了般,心裏總感覺很焦躁,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最後只好板着臉跟著眾人下了山。

      回到老房子裡,我爸將臺棺的八仙還有謝先生,還有幫忙埋土的人,全用紅紙包著的錢挨個謝完便一人散一個給他們,這是農村的習俗,用紅紙包著錢不管多少都必須給,因為沾染了屍氣,用這個好驅邪,雖然我和我爸都不太相信這個便能驅邪氣,不過既然是習俗還是得按著規矩來。

      葬禮辦完後還要在老家呆七天,俗稱頭七,在農村裏頭七這天非常重要,白天要去埋葬地燒錢紙,然後回去的路上一個轉彎燒一次,聽說是爲了給奶奶的鬼魂指引回家的路,最後在再門口燒一次,夜晚大門不關所有的房間門也不能關,所有在屋子裏的人必須在十二點之前便回房間睡。

     將大被捂過頭,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好奇不要去看。

      傅林回到房間,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他將大吧被捂過頭,想睡卻發現怎麼也睡不著,他想起以前回到家奶奶總是給他做好吃的,沒事就摸著他的頭講故事,有些是民間傳說,有些是他爸爸小時候的糗事。

      想著想著傅林便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原本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手摸上脖子時卻摸了個空。

      傅林瞬間睜大眼睛,他忘了玉佩在奶奶出殯前一天晚上被他放在了貢桌上了,傅林猛的將被子從頭上掀開,他拿起手機一看23:45還有十五分鐘到十二點。

     傅林將床頭的燈拉開,在老家的燈不是那種節能燈,而是老式燈,燈光不是很亮,牆壁上的開關都只是在開關上面垂下根細線必須要用力拉才能開啟,淡黃的亮光突然打在傅林的臉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適應了兩分鐘,才緩過來,他將衣服穿好後,便立馬跑去客廳,這裏是放奶奶棺材的地方,棺材擡出去後,供桌邊被移到門口的角落上了。

     傅林直奔那個角落而去,然而供桌上去幹乾淨淨的上面什麼也沒有,傅林連忙將供桌四周的角落找了個遍,卻還是沒發現而且因為老式燈,燈光太暗有些地方根本看不到。

      傅林越來越急躁,甚至粗暴的將供桌給抬起來,一遍遍摸著那些黑暗的角落。

      可是摸了半天,除了一些香蠟外,便什麼也沒摸到,他爆躁的將手機掏出來看,卻發現已經23:59了。

      他趕忙將供桌放下,準備回房間,這時突然一陣陰風吹進門口,大門是以前老式的木門,上面貼著的門神這幾年一直未換過,一張已經被撕掉了,還有一張只剩下一半在那裏搖搖欲墜的掛著。

     陰風吹過時,那半張門神刷的一下便被吹掉了,剛剛飄悠的快落到地上,陰風又接著吹,將那半張門神直接吹進了大廳門口,剛剛落到地上,又是一陣陰風,那半張門神便又往前移了半米。

      傅林看著被吹到自己面前的那半張門神,全身都僵硬了,他想跑回房間,想將被子捂過頭頂,不想去看不想去聽,但他卻全身發麻,腳有些軟,連移動半步都成奢望。

     木頭做的門因為有些年頭了,只要一動便會發出“吱吖~吱吖~”的聲音。

     傅林僵硬的將脖子抬起,看向門口處。

     當他看向門口時“滴答……滴答”的聲音便在門口響起,傅林幾乎用全身的力氣才支撐自己沒有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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