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爺爺來了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中間輪換一次後,那個年紀稍大的中年警察坐了下來,笑呵呵的遞過來一根菸:“小夥子,別緊張,我叫黃康,是這裏的隊長,這次找你呢也沒別的事,主要就是了解一下情況而已,李睿也是剛畢業,年輕人火氣大,你呢,也別往心裏去。”
我擺擺手,說不抽菸,他又收了回去,不過,這黃康說話就很有技巧了,沒有直接問我那晚的事兒,反而是問了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甚至都談到了我工作上面。
他這一套對普通人或許有用,但是對我卻不好使,這些問題看似毫無關聯,但是說著說著,自己便會被繞進去,最後他們在從裡面抓出線索,一舉擊潰你的心理防線,如此而已。
因此,一番審訊下來,我什麼也沒有說,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最後,這黃康也沒法子了,後面那個李睿拿出了一張單子,說要我在這裏暫留24小時,還有一些問題,要協助他們調查。
那單子我還沒有看清他就收回去了,我問能不能給家裏打個電話,我父母會擔心,李睿把桌子拍的啪啪響,說早點交待完就能出去了。
我對這個李睿的第一印象不好,雖然他長的倒是端正的很,可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見他拍桌子,我忽然想起了爺爺給我那本書中的“怨靈”一章,冷笑了一聲:“別拍了,當心招來些你惹不起的東西。”
李睿哈哈大笑,道:“你和你那個爺爺一樣,神神叨叨的,走,關你一晚上,自己好好想想。”
或許是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沒有將我和那些犯人一起關押,而是一間單獨的小屋子,不過我卻睡不著,外面有月光從小口子透進來,心中五味雜陳的,想著爺爺這些天早出晚歸,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兒,而爺爺,現在又在哪?
一直到了下半夜,腦中昏昏沉沉的,我感覺有些餓了,這種感覺並不是生理上的飢餓,說白了,就是想吸血,而是是鮮血。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練書中的功法,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盤腿坐下,對著那小視窗開始練習呼吸吐納。
還真別說,透過這些日子練習《鬼道》中的一些東西,我的身體倒是恢復的特別好,而且原本有些近視的眼睛視力都恢復了不少。
隨著越發的投入,那種想要飲血的感覺也逐漸的淡化了下去,到最後額頭滲出了一層汗珠,這才停下來,緩緩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屋子的門便被開啟了,黃康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我見他這個表情,立馬便警惕了起來。
“哈哈哈,吳言小兄弟,昨晚上睡得還好吧?”
我眉頭皺了皺,說還行,要問什麼趕緊問,我還趕著回去。
黃康依舊是笑著,說昨天的事情是個誤會,你爺爺就在辦公室,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他說完,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夜之間態度的巨大的反差,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既然爺爺來了,我自然是要見到他,把事情問問清楚的。
這黃康也知道我的心情,將我朝著外面帶了出去,剛剛到一間辦公室門口,還沒開門進去,一個有些怒氣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看看你們這次辦的事,連吳老爺子的孫兒都敢抓,你們有上面的命令嗎?”
聽見這話,我轉頭看向了黃康,他的額頭都出現了一絲的冷汗,不斷的說著抱歉,給我開了門。
進去之後,我一眼便看見了爺爺,他此刻正坐在沙發上面抽著旱菸,對面是一個帶著眼鏡,頭髮有些花白的男子,而那個李睿,此刻正站在一邊,滿臉通紅,看來是被罵的不輕。
“老局長,這…這位就是吳言……”
黃康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
這老者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和我握手:“喲,這就是吳老爺子的孫兒吧,長的真是一表人才啊,來,坐坐坐。”
這搞得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一眼爺爺,他衝我點點頭,我這才坐了下去。
“吳老爺子,你看,這黃隊長他們也是爲了儘快破案了,加上六月六號的那具屍體,這都兩條人命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在幫一次忙,行不?”
爺爺聞言,又抽了兩口煙,緩緩開口道:“這件事兒我也發現了一些端倪,你們也調查過了,絕不是普通人乾的,怕是有些棘手。”
黃康倒是頗會見縫插針的說道:“吳老爺子,這事情您可得幫忙,我們查了這麼久,關於吳言小兄弟的事兒也實在是一場誤會,你看,我們也沒對他怎麼樣不是,就是普通的問了兩句話。”
我心裏冷笑了一聲,正想說話,爺爺卻先開口道:“那晚上我們的確是在亂葬崗裡面,不過是辦一些其它的事兒,那晚上我也發現了一點異常,只是沒想到會出這事。”
那老者聞言,眼睛一亮:“那……你看這件事兒……”
“行,我管下了,就讓這兩個警察協助我就行了。”
爺爺將旱菸滅了,十分豪氣的說道。
“哈哈哈,我就說嘛,咱兩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了,你也不能坐視不管對不對,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吳老爺子和他孫子給送回去,不,吃了早飯在送回去。”
“是,老局長。”
“明白了。”
黃康和李睿連忙答應,爺爺卻是擺了擺手,道:“不了,我現在還不好出麵,剛纔的分析都只是猜測,我回去取點東西,就讓我這大孫子先幫忙吧,給他講講這案子。”
啊?
聽見爺爺這話,我立馬便蒙了,我能幹啥啊?不過,爺爺似乎是有意考驗我一般,說完就站了起來,那老者也一起站了起來,道:“你們兩個好好協助吳言,有些案子,不是靠常規手段就能解決的。”
他這句話說得算是意味深長,我都聽明白了,黃康和李睿自然不可能不清楚,連連點頭,說知道了。
爺爺和這老者一走,這辦公室裏麵就剩下了我們三人,不得不說,黃康處事的確圓滑的很,立馬給我倒了杯水,又對李睿道:“小李,還站著做什麼,去弄三份早飯來,我和這吳言小兄弟談談案子。”
這李睿估計是曉得昨天對我態度不好,有些尷尬,給我連說了好幾句道歉的話,這纔出去弄早餐。
“哈哈,這李睿是剛從警院出來,年輕人嘛,想幹一番事業,火氣也大點,你別往心裏去哈。”
我點了點頭,表示沒事,而且我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這點事情我還是放的下的,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既然是場誤會,化解後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選擇,而且朝大了說,他們是國家的人,我也沒必要繃著這面子,面子不值錢,真出了事,還得靠人脈,關係才行。
而且剛纔爺爺已經插手了這事,我幫他們,也就是在幫自己。
黃康見我沒有追究,終於是放鬆了下來,說實在是因為這件案子的影響過於惡劣,兩具無頭屍體,這可是命案,在我們這地兒可是幾十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事兒,上面催得緊,也逼得急,好不容易發現了一些線索,自然不能輕易放過的。
黃康一邊說,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遞給我,道:“小吳啊,這是這件案子的資料,既然你爺爺說你能協助我們,那你暫時就加入我們了,這資料你自然也是可以看的,你瞧瞧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來。”
我從他手裏接過檔案,一邊看,一邊聽黃康講了起來。
原來在一個月前,這鎮上就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小混混晚上死在了自家的茅坑邊上,頭被砍了下來,至今都還沒有找到。
而在六月五號晚上,又接到了報案,在我們村子的亂葬崗裡面,再次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經過法醫的解剖分析,認定殺這兩人的兇手為同一人,而且死亡時間也相同,都是在夜裏的十二點到凌晨**之間。
最為關鍵的是,屍體周圍異常乾淨,頭都被砍了,竟然沒有血液的淤積,這太不正常,而且,在屍體的身上的幾個部位,還發現了幾根奇怪的黑色銀針。
不知是不是看了那本書的原因,聽黃康說到這裏,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書中所提到的一種養鬼的法子,立馬問道:“這鋼釘所在的位置,是不是在神闕,天樞,風門三個位置?”
聽我問起,黃康的眼睛立馬就是一亮:“對對對,就是這三個位置,怎麼,這三個穴位扎針,有什麼講究嗎?”
我立馬便來了精神,果然是養鬼偏門一術。
這三個穴位可是人體大穴,也可以說是死穴,在這三個地方同時扎針,直接就能勾出人的三魂七魄,而且這兩人死亡都是時間都是在午夜時分,正是魂魄不穩,最易離體之時,如果按照書中所述的話,那消失的頭顱百會穴之上,定然還有一根鋼釘,用來封魂。
《鬼道》一書中年的內容晦澀難懂,我纔看了半個多月,所學不足十分之一,就這還是我連猜帶蒙出來的,自然不敢和他多言,只是忽悠了幾句,讓他繼續講。
“黃隊,黃隊,有線索了!”
黃康正準備接著說,李睿一把就把門推開了,一手拿著早餐,一手拿著份資料,看著我,衣服欲言又止的樣子。
黃康眉頭一皺:“自己人,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