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詐屍
馬逸寒說著,將手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看,貧道可是一夜沒睡好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裏也有些慌了,我這才從死亡非典裡面的陰影走出來,怎麼又攤上了這破事!
“哎,其實這玩意兒本來沒有什麼技術手段,只要咱們不碰那副骨架就行了,可是那晚上都大意了,大意了,這乾元索命術,若是請我師父那些人來,那就手到擒來的事兒,要是自己的道法深厚,也可以去掉,可是,你看我們兩這……”
他說這話算是承認了自己學術不精了,我也不好在打擊他,畢竟說不定我自己還不如別人呢,問他那現在該怎麼辦,你那師父能來麼?
馬逸寒搖著頭,道:“我師父他老人家要是能來,就不會這麼着急來找你了,現在咱們要活命,只能繼續查下去了,這玩意明顯是衝着你來的啊,可憐貧道我還做好人,哎!”
“衝着我來的?你別騙我啊,我可沒得罪過什麼人。”
我聽馬逸寒如此說,心裏有些不爽,然而馬逸寒卻正色道:“騙你?我想明白了,你以為張天偉是怎麼死的?孫立仁是副院長,張天偉只是一個管理血庫的主任,你不會以為張天偉從血庫裡面提血,孫立仁這個副院長不知道吧?他的上級會不知道吧?”
馬逸寒的這話一出,我直接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指著他道:“你的意思是,張天偉是因為我而死的?”
而說完這句話後,我便沉默了,也沒有聽馬逸寒說了什麼,細細想來,這件事好像真的和張天偉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的死,或許真的是因為我。
馬逸寒見我忽然沉默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自責,也是他命該如此,即便你沒有去找張天偉,說不定他也會因為其它的事而喪命。”
我搖了搖頭,曉得他是在安慰我,說沒事,接下來怎麼辦?
馬逸寒說昨晚上就想好了,先去驗一下孫立仁的屍體,如果真是被控制了,有些東西法醫是檢測不出來的。
孫立仁的屍體在刑警隊裡,嚴格來說,我和馬逸寒兩人什麼身份都沒有,就是進去看屍體都不太可能,更不必說驗屍了,好在趙隊長手上有些權力,開了一張條子,說是死者的親屬,我們才被放了進去,可時間也只有二十分鐘。
進了停屍間後,將孫立仁的屍體找出來,根據報告,孫立仁是在短時間內吸入大量毒品致死,因為還存在疑點,所以屍體並沒有被解剖,這倒是方便了我和馬逸寒。
對於驗屍這一套,我壓根就不在行,看著馬逸寒在那鼓搗孫立仁的屍體,問他看出什麼來沒有,馬逸寒在翻看孫立仁的眼睛,搖著頭,道:“還沒,你以為這驗屍很簡單啊,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切,萬金油。”
我有些鄙夷的輕言了一句,然而我剛說完,馬逸寒忽然咦了一聲,道:“發現了。”
聽見他這話,我連忙走到他身邊,問他發現什麼了?
馬逸寒將右手放在了孫立仁屍體的左下肋骨處,用力一摁,朝上一劃,左手一計手刀砍在了屍體的肩胛骨上。
只聽見咔擦兩聲骨頭摩擦的響動,這具屍體竟然半坐了起來。
我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差點沒有叫出來聲來。
“嘿嘿,這是關節的連鎖反應,來扶一下。”
見我這樣,馬逸寒笑了一聲,我白了他一眼,伸手扶住了半坐起來的屍體。
馬逸寒從寬大的道袍袖子裡面摸出來一隻小白蠟,點燃之後,順著屍體的後背脊樑骨就烤了下去。
這屍體被凍的時間有些長了,馬逸寒烤了好一會兒纔將這屍體凍住的後背脊樑骨給烤軟了一些。
“你看好啊。”
馬逸寒將蠟燭放在一邊,食指和中指並起,順著屍體的脊樑骨朝下滑去,快到腰部的位置後,猛地一發力,屍體原本低下去的頭立馬就仰了起來,原本緊閉的雙眼也驟然睜開!
我明顯的看見孫立仁屍體的肚子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遊動,滑了兩圈後開始朝上,而後麵馬逸寒的手也在順在脊樑骨朝後脖子上滑。
然而,那動靜到了喉嚨處後卻忽然停止了,馬逸寒的手也跟著一停,眉頭皺起,左手扶住了手腕,似乎在用力的朝上抬。
呼!
忽然,原本密閉的停屍間吹來一陣陰風,這裏麵的溫度本來就極低,雖然我穿得厚,卻還是打了個哆嗦。
“不好,蠟燭要滅了!”
馬逸寒忽然看向了他點著的那根小蠟燭,我一看,那支蠟燭只剩下了一點綠豆大小的光芒,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馬逸寒立馬將手抽回,手呈劍指狀,指著那支蠟燭,大喝一聲:“著!”
噗的一聲,蠟燭的火苗一躥,卻並沒有繼續燃燒,方而噗的一聲,,滅了。
“遭了,中計了!”
馬逸寒臉色一變,拉著我就要朝外跑。
可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被馬逸寒這麼一拉,下意識的就想抽回手,可剛甩掉馬逸寒的手,背後忽然生起一陣涼意。
這裏可是停屍間,而我身後,就是孫立仁的屍體。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忽然就被一雙冰涼的手,給掐住了,這雙手的力氣極大,我舌頭立馬就被掐的吐了出來。
馬逸寒一步跳了過來,抱著我的腰就扯,可他的力氣明顯不如孫立仁這具屍體的大,非當沒把我給扯出來,反而捱了一腳,撞倒了兩張鐵架床後才停下來。
而緊緊被這手掐了五秒鐘不到,我便感覺腦中有些缺氧了,我也不敢坐以待斃,若是讓他繼續掐下去,恐怕我脖子都被被掐斷!
腳猛一蹬地,借慣性帶著屍體朝後猛退。
只聽見鐺的一聲,應該是撞在鐵櫃上面了,感覺脖子上面的力道稍微鬆了一些,放手掐住孫立仁的脖子,將全身力量全灌住到手臂之上,朝著前面就是一摔。
孫立仁被直接甩飛了出去,撞倒了一排的鐵床。
而那孫立仁就如同詐屍一般,雙目圓睜,繼續朝我們走了過來。
“你幹了什麼事兒?”
我急喘了兩口氣兒,對馬逸寒大吼了一聲。
這小子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孫立仁一圈朝著他腦袋就砸了下去,只聽見鐺的一聲,那床架子上的鋼板竟然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好在馬逸寒躲得快,這一拳要是落他腦袋上,就得永遠留在這兒了。
馬逸寒躲開這一拳後,一個側身繞道了孫立仁的身後,兩手齊出,砍在了孫立仁的兩腰之上,右手變掌為爪,一把抓住了孫立仁的後頸,將孫立仁一轉,正面對著我。
“快,捶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