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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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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意識

    或許就是我目前的感受,我很想大聲喊出來,似乎大喊大叫會令疼痛減弱一些。

    可是我不能叫喊,一旦張嘴,所聚的那口氣便會立馬散去,心中默唸的那咒語也會中斷,如此一來,身上的痛苦更會加重數十倍。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小腹下三寸,也就是丹田處,竟然生出了一股淡淡的涼意,十分的淡,猶如大海之中落下的一粒雨滴。

    可就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一點涼意,卻讓我彷彿抓到了一條救命稻草一般,心中默唸咒語的速度陡然加快,與此同時,靈臺處也陡然生出了一條白氣,瞬間便包裹住了我的全身。

    咚咚,咚咚。

    心跳的聲音,我竟然再次聽見的心跳的聲音,一顆強勁而有力的心臟。

    渾身依舊在被劇烈的腐蝕著,我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寸寸皮肉在被燙熟,然後掉落。

    可是,那強勁的心跳聲卻令我的求生慾望變得異常蓬勃,雙腿不由自主的盤了起來。

    丹田處的那一絲清涼逐漸的擴大,很明顯是那馬逸寒的那粒藥丸起作用了。

    而從靈臺處生出的那白氣也源源不斷的朝外衝,一內一外,逐漸的,我竟然對外部失去了感覺,所有的意識都只剩下了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咚。

    心跳聲不斷迴盪在我的整個識海之中,可是,這種心跳聲卻是一次比一次慢,一次比一次弱。

    這種感覺十分的清晰,而且真實。

    怎麼回事?

    默唸著的咒語一停,可是難能容我去多想,咒語才一停,那股靈臺處生出來的白氣和丹田中的一絲清涼全都陡然消失。

    “啊!”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

    再次清醒過來時,渾身依舊捆著繃帶,一抹暖陽從窗簾縫隙處射了進來。

    沒一會兒,馬逸寒就走了進來,見我醒了,眼睛一鼓,隨後又將臉湊了過來,距離我的臉就只有一指之隔。

    “不能吶,怎麼醒的這麼快?”

    “滾……滾蛋。”

    我罵了一句,老馬這才站到了一邊,笑了一聲,道:“好好好,可嚇死貧道了,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對了,想不想吃點東西啥的?”

    老馬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餓了,便嗯了一聲。

    馬逸寒聽我答應,拍了一下手:“哎,老吳啊,貧道我纔去買了點東西,你是的補補。”

    老馬說著,便轉身出去,沒一會兒便再次出現在了眼中,還拿著兩個塑膠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我看著馬逸寒手裏的東西,臉都黑了,咬牙道:“你就用這給我補身體?”

    馬逸寒若無其事的嘿嘿一笑,道:“哎哎,老吳,這大清早的,肯定吃這豆漿油條嘛,對了,還有兩小包子,就樓下那大爺蒸的,味道不錯,嚐嚐。”

    我是給這萬金油磨的沒了脾氣,也沒法子了,有吃的總比肚子餓著好,只能將就著吃點了。

    吃著這包子,又想到了夢雅熬的雞湯,對萬金油道:“老馬,夢雅那邊不知道吧?”

    這件事我是瞞著夢雅的,要是讓她知道了,在看見我這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情況,那恐怕……

    我還真不敢想象被夢雅曉得這事兒的後果,到時候指不定連這萬金油和胖子都得出事兒。

    在床上躺了三天多,期間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皮肉在不斷的生長,而且速度很快,除去在藥水中褪下的一部分被子午油燒傷的那層面板外,其餘的都在這段時間內慢慢的褪了下去,像蛇一般,褪去老皮,重新生長。

    好在老馬這萬金油雖然給我吃的東西不怎麼樣,不過每天給我喂的兩粒那黑漆漆的丹藥效果卻是極好的,又按照那書中的外敷用藥,如此內外雙管齊下,短短的幾天之內,我整個身體就已經有些癢了。

    又過了整整一個星期,我才褪下了身上那伴隨了我一個多月的繃帶。

    我原本以為直接將這繃帶褪下來就算完事,可沒想到纔將繃帶拆開一半,一股惡臭便撲鼻而來。

    一開始還能忍受,可是越到後面,那氣味兒越是惡臭難聞,整個屋子都是那藥味和褪下去皮肉腐臭味。

    中草藥本來就有著一股難聞的味兒,加上皮肉腐爛的臭味,這兩種一結合起來,實在是太噁心了,馬逸寒給我解到一半,實在是忍不住,轉身就跑了出去,將臥室門一關,在外面喊道:“老吳啊,爲了你的家,你就在那臥室裏麵弄好吧。”

    我一邊暗罵這萬金油不仗義,一邊憋著氣將那繃帶一圈圈的解開。

    將這一層繃帶和老皮褪去後,渾身彷彿都輕鬆了好幾分,整個人都像是脫胎換骨一般,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不過,我也實在是忍受不了這股惡臭了,連忙將窗戶全部開啟,用好幾層垃圾袋把繃帶包了,栓個死結,一把開啟門衝進廁所。

    放了滿滿一缸的水,在廁所裡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沐浴乳都用去了大半瓶,知道渾身再也沒了那股難聞的味道後,我才從浴缸裡面走了出來。

    看著鏡中的自己,我還有些木訥,脖子以下的皮肉都呈現出了一種白皙的質感,一模上去,十分的順滑,如同嬰兒般。

    更為關鍵的是,我胸前的那塊方形印記竟然已經不見了,彷彿已經隨著那層老皮褪下去了。

    看來,那後卿殘魂應該真的不在這個世間了。

    摸著胸口那光滑的面板,我忽然想到了後卿在離開這個世間所說的那段話。

    這些日子裏我已經想明白了,我所做的那一個夢,不,更準確的說,是本我意識的那個夢,在我自身的魂魄意識中那是一個夢,可是,在後卿殘魂的意識中,那卻是真實存在的場景。

    那一片血紅,那一片死寂,那一位高高在上的神,以及那一個“我”。

    這一切,在後卿殘魂那裏,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而那個最後從我身體內走出去的白色影子,想必就是後卿殘魂無疑了。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這次前去湘西,對我來說倒還真是塞翁失馬,差點丟了性命,可最後結果卻是解答了我對胸前這個胎記的一系列疑問,沒想到,我體內竟然還有後卿這麼一個可怕的存在。

    莫名的我便想到了那些網路小說和仙俠奇幻電視劇中的那些場景,一般體內住著個東西的人,最後主角的自我意識都會被那個被附身的東西所吞噬,最後取而代之。

    如此一想,我覺著自己還真是幸運的很,畢竟後卿與神的那一段對話可是一直在我的意識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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