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蝙蝠
我暗叫一聲不好,立馬便想叫王文鬆趕緊唸咒,既然銅鑼的聲音無法驅散這些蝙蝠,那隻能夠依靠法術咒語了。
再一看王文鬆,他早已經注意到了喜神那邊的情況,連身上的那些蝙蝠撕咬都不顧了,手握一把招魂鈴不斷搖動,嘴唇頻動,明顯的在念動咒語。
然而,這些吸血蝙蝠非但沒有被驅走,反而是一波接著一波的撲下來,沒到三分鐘,那三具喜神的頭罩都已經被撕破了,已經露出了裡面的一張鎮屍符。
一般來說趕普通的喜神只需要貼上辰洲符便可,可我們這次趕的可不是普通的喜神,而是一具具實打實的黑僵,稍有差錯便極有可能暴起傷人。
也正因為此,王知遠還專門的多上了一張鎮屍符,裏外同用,雙重保險。
可現在三具屍體頭罩之外的辰洲符都已經被這些蝙蝠撕咬去了,眼看著那鎮屍符也即將失效,雖然還有辰洲紋和辰砂紅繩這些可以暫時的繼續鎮住這些黑僵,可也絕對不會超過一刻鐘。
“糟糕,這蝙蝠有怪!”
王文鬆唸完咒決後,發現沒用效果,立馬就知道了事情的不對,整個人都呆在原地,像是在想著哪裏出了問題。
“哎呦**。”
馬逸寒的那次內衣此時已經被咬的支離破碎的,那些掛在他身上的蝙蝠可以說是口口到肉痛的他是眼淚直飆,罵了一句後,立馬手捏指決,提起一口氣,大喝道:“昭昭正氣,朗朗乾坤,凝陰合陽,理禁邪原,妖魔厲鬼,束送窮泉,敢有幹試,攝赴洞淵,風刀考身,萬死不原,急急如律令。”
此咒喊出,似獅吼,更如雷鳴,陣陣迴音不斷的在耳邊迴響。
道家正統獅吼功。
自古以來,聲音便是卻邪避鬼的一大利器,而且也是最為實用之法。
在民間百姓口中便有說法,若是一個人走在僻靜之處,或者荒無人跡的深山老林之中感到害怕,便可以大吼上一聲來給自己壯膽。
空穴不會來風,所有的說法都有其本身的道理存在,若是全心聚意的吼出了一聲,其實是包含著陽氣逸散的,可以短暫的改變身邊的氣場,就像在會議室開會的一群人,或者學校教室的學生中大吼一聲,周邊的人立馬就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種在短暫時間內對氣場的改變可以影響人,自然也可以影響一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所謂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就算再野外這些地方真的碰上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那肯定都是一些遊蕩的孤魂野鬼,它們本身都膽子小的要死,見人一般就會避開,在加上這一聲後,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裏還敢害人?
當然,若是某些人命裡該著,遇見害人性命的惡鬼,那吼破嗓子也沒用。
也正因為聲音的這個特性,道教佛教中都有法器是以聲音來驅邪避鬼的,最為典型的便是道教的三清鈴,佛教的撞鐘。
馬逸寒的這一聲獅吼功,明顯是包含的他的功力在裡面的,原本已經有些異動的那三具喜神再次定了下來,而掛在它們身上的那些蝙蝠也全部都落了下來,不斷的抽搐。
“用火!”
我也趁著這麼一短暫的功夫,抄起火堆裡的一條木棍,朝那些蝙蝠就揮了過去。
我沒有學過什麼專業舞槍弄棍的本事,其中自然沒有招式可言,用帶火的那頭朝著圍上來的那些蝙蝠一通的亂舞,噼裡啪啦的一聲聲皮毛燒焦的聲音不斷傳來,好幾只蝙蝠被我掃到了火堆之中,身上毛羽立馬被燒盡,掙扎幾下,融進了火中。
王文鬆和馬逸寒自然也都一人抽出了一根帶著火的木棍子不斷拍打這周邊的蝙蝠,可即便如此,效果還是微乎其微,蝙蝠太多了,繼續這樣下去,別說那三具黑僵鎮不住,我們都可能被蝙蝠活活咬死。
“王哥,看月亮。”
忽然,馬逸寒一邊打著身上的蝙蝠,一邊對王文鬆大喊了一聲。
這個萬金油再怎麼不靠譜不著調,這種時候肯定也不會想到賞月這麼一種閒情逸致的事兒,當即抬頭一看,只見一隻渾身通紅的蝙蝠在我們前方的頭頂之上。
這隻蝙蝠比之於其它的的吸血蝙蝠都要打上不少,在月光下面都可以看清它身上的一片通紅。
而它張開翅膀不斷的一直在月下撲騰,從下邊的視角看上去,猶如就在月亮的正中一般。
就是它!
看見這隻紅蝙蝠,我立馬便明白了過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在這裏好端端的,忽然就來了一大群蝙蝠,而且連銅鑼聲驅物咒都沒用,就是傻子都能想到事情有怪。
將手中的燒火棍揮舞了一圈,還沒來得及脫手,王文鬆便喊到:“吳兄弟,別用火,我來。”
王文鬆喊完,手伸進貼身的包裡,摸出來三枚暗黃色的銅錢,以拇指食指和中指捻開後,嘴唇微動,手腕一發力,三枚銅錢已經飛向了那隻紅蝙蝠。
銅錢本來就小,王文鬆用的勁道也大,我都沒看見那三枚銅錢的軌跡,便聽見一聲尖利的蝙蝠叫聲傳來,這聲音,竟然和嬰兒啼哭的聲音有著三分的相似。
接著,那隻紅蝙蝠便落到了地上,翅膀頓時收起,縮成了一團。
這隻紅蝙蝠一落下,原本還在不斷攻擊我們的那些蝙蝠立馬便亂了,王文鬆撿起丟在一旁的小銅鑼鐺鐺的又敲了兩聲。
這一次,那些蝙蝠再也沒有繼續噬咬我們,除了火堆中早已經燒焦的幾隻蝙蝠屍體和剛纔被馬逸寒的獅吼功震落下來的一部分,其它的蝙蝠都尖叫兩聲後便被這銅鑼聲給驚走了。
變故來的實在太突然,三人的身上都被咬了不少的口子,血跡斑斑的,尤其是馬逸寒,一件內衣從裏到外染的血紅一片,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見這些蝙蝠被趕走後,我和王文鬆到了他的身邊,還沒張口問,他便擺擺手,長出一口氣,道:“沒事,我雖然看著遭的最兇,但這些蝙蝠咬得沒多深,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我在火堆邊上給他打掃出來一塊乾淨的地兒坐下後,立馬翻出了王文鬆揹包裡面的繃帶和藥粉,給馬逸寒包了起來。
幸好王文鬆是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止血藥和消毒水,說趕屍路走的都是一些陡峭難走的地方,難免會受些傷。
當時我還覺著多餘,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麼快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