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水中顯字
“嗯。”
我點點頭,開門進了房間。
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掛鐘,現在已經是下半夜了,在外面不知不覺的竟折騰了兩個多小時。
從揹包裡面拿出一套衣服換上,原先的肯定是不能穿了,外套連帶這內衣,三層衣物都被那殭屍給我抓了個對穿,換下來看著衣服上面的五條破洞都感覺膽寒。
換好衣服,拿起杯子想喝口水就睡覺,可當杯子湊到嘴下的那一瞬間,兩個漢字忽然就從杯中顯現了出來。
快走。
我的手立馬就停在了空中,埋頭朝杯中仔細一看,除了小小的水波紋外,哪裏還有什麼漢字。
“怪事。”
我又搖晃了兩下杯中的水,也沒有什麼異樣發現,杯中的水透明的一點雜質都沒有,比純淨水還純。
難道是馬逸寒動的手腳?
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可能,我們本來就在這王家,說我們是謹慎也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罷,但是身在外邊,始終都不比在家中,有些話的確是不方便說的,比如剛纔我的猜想。
在家中養如此多,而且兇的殭屍,於常情常理都說不通,那邊只能朝著不好的方面去想了,比如:煉旱魃。
旱魃,乃是人為可以煉出的最高階別的殭屍,根據《鬼道》之中雜談一卷的說法,自趕屍一脈開創以來,歷代的趕屍人都有一個終身的追求,便是煉製出一具旱魃以供驅使。
旱魃是何等的恐怖,上古四大殭屍真祖之一,能屠龍旱天下,所到之處,方圓千里河流乾涸,寸草不生!
有了這東西,完全可以稱霸天下,世間在無敵手。
不過,旱魃的能力如此之大,其煉製起來自然也就並非易事,一般煉旱魃的,都會經過幾代,甚至是幾十代人的培養,而且成功率還極低。
基本上都在成功的最後一步出現事故,或許這些趕屍人修行不夠,葬送在了自己一心煉製的殭屍身上,亦或是因為每一代人的方法有點輕微的差異,導致功虧一簣,殭屍爛為一灘血水。
而在長達千年的歷史上唯一有記錄成功的一具旱魃,是在東漢時期。
只是說起來也是天意,那時候辰洲的雷家煉出了一具旱魃,可是才放出來,便被即將羽化登仙的張道陵張天師所滅。
張道陵是何許人物,稍微有點道教常識的人都知道,乃是道教創始人,龍虎山開山祖師,一個千百年的頂級天才人物,自然不會任由旱魃這等妖物禍害人間。
可是,任憑張道陵這等真修,在除去旱魃也是花了極大的力氣,廢了數十年的道行,羽化的時間也因此推後了一個多月。
旱魃之兇猛可見一斑。
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自己在想些什麼呢,這王家上雖然是趕屍世家,可王文鬆一家人看著都是正直之人,哪裏會煉這種東西,說是煉屍丹還差不多。
也不再多想,喝了一杯水,關上燈沉沉睡去。
雖然晚上受了驚又捱了殭屍一爪,不過這麼久的功法也不是白練的,待到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照進來之時,我也睜開了眼睛,盤坐在床上,開始呼吸吐納起來。
一遍完成後,恰好過去一小時,時間比最開始已經短了一大半,看起來進步還是挺快的,至少表面看著如此。
剛穿好衣服,房門便被敲響了,卻是王文鬆前來叫喊人去吃早飯的。
今日的天氣不錯,春季的太陽不溫不熱的正好。
這吃早飯就比較隨便了,並沒有坐在圓桌上,而是三三兩兩的分開坐著,所吃的東西也是比較的雜,有八寶粥的,有餅乾麪包的,有豆漿油條的,作為家主的王知遠就是一碗大米飯和一盤粉蒸肉。
前面說過了,修者的消耗比普通人都要大上不少,要是連肚子都填不飽,還談什麼修煉?
“不知道兩位小友喜歡什麼,就將就著吃點了,中午我再設宴款待。”
王知遠指了指桌上的兩晚稀飯和一大盤子的油條說道。
我連忙微笑著道:“這些東西已經夠了,我平時做生意的時候早上就吃個餅乾了事。”
和馬逸寒一人喝了一碗稀飯,將那一大盤子的油條解決了。
吃完了早飯,其餘的一行人都有自己的事兒,除了我們幾人外,都出門去了,王知遠還特意泡了一壺茶,坐下後這才問起了我背上的傷來。
他這麼一問我纔想起這事,那藥粉雖然在用的時候疼痛異常,可效果確是出奇的好,這短短半晚的時間,我醒來檢視的時候,就已經癒合了一大半,簡直就是療毒聖藥。
這一說起,馬逸寒自然而然的就問起了那些殭屍的事兒,不過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直接問養那些殭屍是不是還有其它的什麼用途,而是先問起了殭屍走煞的原因。
說起這個問題,王文鬆父子兩也是露出了疑惑之色,說這幾十年過去,倒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那長明燈是燃著的,符籙也是完好的,這些殭屍忽然就受了驚走煞,險些釀成大禍,實在是頗為奇怪,想了一晚上,都沒能找到頭緒。
“哎,對了,昨晚兩位小友在入睡之前,可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王知遠忽然看著我們問道。
異常情況,外面有沒有我是不知道,不過我自己倒是異常的很,那些殭屍走煞之前我胸口是火辣辣的燒灼疼痛,想喝杯水還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兩個字兒,這能不異常麼?
不過,這些自然是我的心裏想法,胸口那胎記的事兒我是對誰都沒有提起過,連馬逸寒也不例外,而昨晚上那杯中水所呈現的字跡,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是幻覺還是真實的,而無輪是哪一種,都是不好開口說的。
如此一琢磨,還是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們也都是聽見外面的動靜才醒來的。
馬逸寒眼珠子轉了一圈,直接道:“王哥,伯父,恕我直言,現在這年頭,在家中養那麼多的殭屍,而且個頂個的兇狠,就算是傳承手藝,是不是也太危險了?”
“這……”
王文鬆看了他父親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倒是王知遠哎了一聲,道:“這兩位小友都是同道中人,又是你好友,說了又能如何?”
自己的父親都這麼說了,王知遠自然也就不再隱瞞,看著我和馬逸寒,說起了養這麼多殭屍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