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分手
郝依一記輕笑,“順便?我看你是把話說反了吧?你主要是去警察局,順便買點吃的東西。無所謂了,你的心跡,我基本上全部都清楚了。”
郝依也挪移了一張凳子,坐在了我的正對面。
她總是這般,臉帶微笑,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看住我。
我呢,現如今,迎上她的雙目時,心裏忍不住打了一個唐突。
我在她面前,幾乎沒有什麼想法可以保守住,因為相對我而言,她太厲害了。
我苦笑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還是之前的那句建議,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郝依又問道,“霍明,你說你現在受傷了,打算怎麼做?”
我是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躺在病床上,休息兩三日,就會自然康復。
只是,我周圍即將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給我休息的時間。
她這麼一問,我反倒是困惑不解了。
我苦笑道,“我還能怎麼做,當然是勉強地休息幾日後,再去處理別的事情。沒辦法,我現在的處境,讓我很無奈。”
“霍明,我想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我一愣,迴轉過神思來,“什麼事情?”
“好吧,你既然忘記了,我就提醒你一句。你休息的地方,可不是你的。你在這裏,只是我的一個客人而已。”
我聽此,大腦頓時一陣短路。
呃,她說的倒是實情,我在這裏,就是一個客人的身份。
如果,郝依不讓我居住,我只有舉家搬遷了。
我愣了一愣,反問道,“我沒有忘記,我不過是你的一個朋友而已。怎麼,你說這話,難道你思考了一天,決定要將我趕出門?”
我說這話,完全是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衝動所致,不甘心地迴應了她一句。
現場頓時陷入了沉靜,莫名間,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種蕭索無味。
同時,我的內心中,卻生出了一種抗議的聲音:
不,我現在離開,讓我去哪裏居住?
我還有安全的地方可去嗎?
“霍明,你這話就不對了。首先,你我本來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但是,你處處讓我為難,想讓我去自首,承認罪行。從另外一個方面而言,你這是在計劃拋棄我這個朋友。”
她稍作停頓,呼了一口氣,讓情緒稍微平順了些,然後她才繼續道,“其次,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我的地盤。我要請你離開,可不是趕你走。你不可能長期住在我這裏吧?”
我就知道,她一定會這樣做的!
我不由得,怒睜圓眼,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我仰頭看住郝依,與她對視了少許後,我輕聲問道,“郝依,這就是你,思考了一天之後,給我的答覆?”
“對,這就是我給你的答覆。我們之間,原本是男女朋友,我想照顧你,想將你的夜遊症根治。可是,你讓我太失望了,我不能再任由你的欺凌,我必須做出選擇。”
“欺凌?”
我一記輕笑,事到如今,到底是誰侵凌誰?
她這般強大,我怎麼可能侵凌她?
“霍明,我想了我們從交往到如今的種種經歷,我就知道,你一直不願意接納我。我也努力了,甚至說,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但等來的,卻是這個效果。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到最後,我害怕我們會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郝依哽咽了一記,而後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我們分手吧。”
分手?
我頹然地坐在凳子上,這話說起來輕鬆,但真正做起來,是何等的艱難。
我的雙眼,略微一抬,頓然發現,郝依也側轉身子,彷彿在抬手擦拭眼角的淚花。
按理說,這分手的要求,是她提出來的。
她應該會很輕鬆,甚至略帶有開心的。
但現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
我能感覺到,她對於分手,好像也很傷心。
我微笑道,“郝依,既然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也就答應了吧。不過,你也看見了,我現在身體受傷,根本沒有去處。你能讓我多住一兩天,讓我身體稍微康復一點,再搬家離開。可以嗎?”
郝依停止了擦拭眼角,她轉頭看向我,反問道,“你要住一兩天?打算去哪裏租賃房子?”
我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去處。放心吧,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滿意的房子。”
“還有,你現在的處境這樣危險。你有什麼打算?”
郝依的這句問話,說到了我的心坎上。
我目前最為擔心的,也是我搬家離開之後,在社會生活過程中,可能遇見的種種危險。
那些人,可不像郝依這般,能夠輕言輕語的解釋與溝通。
如果是像那個稱呼為宇哥的年輕人那般,他可沒有什麼耐心跟我溝通,一言不合,將會命令他的兄弟夥,對我拳腳相加。
我原本舊傷未愈,如果再添新傷。
我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了。
我呼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然後道,“我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沒辦法,今後的生活,我只能依靠自己。不過我相信,我一定能夠生存下去的。”
“好吧,你對自己能有如此自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是給你一個期限吧,你要在我的期限之內,搬家離開這裏。明天一天的時間,足夠你找房子了吧?後天中午,是最後的確定時間。希望到時候,你能全部搬家離開。”
我一怔,她果然夠狠的啊。
我說一兩天的時間,她就只給了我一天半的時間。
更何況,我現在是受傷的身體,要出去找房子,是何等的艱難。
我在治療室居住的時間,已經進入到了倒計時。
我勉為其難地說道,“我儘量吧。”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好了,我要交代的事情,就這些吧。今天有些疲倦了,我就進屋休息了。你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只有明天再問我了。”
她嘆息一聲,然後就徑直去了臥室。
我目送她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悲哀:
這是我與郝依最後的交流,我與她的愛情、友誼,已經走到了盡頭。
今後生活中的一切困難,我只能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