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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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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

    “對了大姐,你真沒看見他們人嗎?”說著我搬了條矮凳,準備坐在保姆邊上,和她聊聊。

    自打和陳彪陳虎兄弟兩聊了一會兒之後,我關係親近與否暫且不說,最起碼對他倆瞭解不少,正所謂“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

    一坐下,一股沖天的寒氣從腳下,從屁股墩倒灌而上,直入泥丸宮,我彷彿感到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貼在後脖子上。

    危險!危險!

    我猛一下子跳起來,一腳把凳子踢向保姆,從身上掏出玉翁仲護在胸前。另一隻手掏出一小段柳條枝。

    玉翁仲驅邪避凶,上一次差點建功,“柳條枝打鬼,打一下小一寸。”柳樹雖說屬陰,但是物極必反,陰極生陽,柳樹枝陽氣很重,而鬼是陰氣集合體,遭到柳條的擊打,對其會造成嚴重的傷害,甚至魂飛魄散。當然,鬼心有執念,難以投胎,有其可憐之處,趙老太爺畢竟有冤屈,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使用柳條之法。有這兩樣東西在手,不說立於不敗之地,最起碼擁有對抗的資本。

    “大姐?趙老太爺?您是人是鬼?”我試探著問,同時兩腿微曲,時刻準備移動。

    “吼!”保姆大吼一聲,縱身一躍,速度快的驚人。我來不及閃避,被頂到桌子上,滿桌的飯菜碗碟被撞的散落一地,碎瓷碎碗遍地都是。

    完了,她真的被趙老太爺上身了,媽的,他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戾氣,保姆不是女人嗎?力氣好大,完了,一個回合都沒有就要交代在這了,我會怎麼死?被吸乾陽氣,還是被打死,還是被她榨乾?

    子時不是還沒到嗎?這才短短几天功夫,趙老太爺的戾氣已經重到這個地步了嗎?媽蛋,要是我有道士開眼的本事就好了,媽蛋,剛剛到王胖子哪裏偷學來的後天五柳開眼法都還沒有用過,早知道先試試了。陳彪陳虎呢?再來口雞血噴給我也好啊。

    張大,麻子,老古家的門面招牌,以後就只能靠你了。

    感受著身上的力氣一點一點在流失,我的眼皮也越來越重。以前想過各種死法,沒想到,我是被吸乾陽氣死的,陽氣,呵。

    等等,陽氣!有了。

    雖然被趙老太爺附身的保姆死死地壓住了我,使我身子動彈不得,但是我的一隻手還可以活動!

    我抓住玉翁仲的手猛地一拳砸向地麵,頓時,手背鮮血淋漓,殷紅的鮮血沾到玉翁仲上,在趙保姆,不!是趙老太爺強烈的陰氣刺激下,爆發出更加強烈的陽氣。

    頓時,我感到手裏一陣溫暖,整個人變得暖洋洋起來,力氣也恢復不少。

    “***,去死吧!”我橫握著玉翁仲,掄起胳膊,對著保姆的腦門就是一下。

    “啊!”趙老太爺吃痛,操控著保姆的軀體,連連後退。

    我扶著胸口,呼呼地喘氣,媽蛋,差點就死在這裏了。大意了,剛纔還想著誰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最多打散他陰氣,留在他陰魂好超度。現在看了,在陰氣的滋潤下,趙老太爺的陰魂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成長,這才幾天,放任戾氣這麼重的傢伙不斷積聚陰氣,後果不堪設想。

    沒什麼好顧及了,打!

    我一手玉翁仲,一手柳條枝,一左一右,每一次打中保姆的身體,我都能感到環繞在身邊的陰氣在遞減。

    “啪”柳條枝再一次抽到保姆的臉上,帶出一道血痕,“啊!”保姆失聲尖叫,昏了過去,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走了嗎?我看著保姆的臉,面龐雖有道道血痕,表情痛苦,但終歸恢復了個人類的神情。

    我長吁了一口氣,他應該躲起來了吧?嚇跑了一次,打跑了一次,現在陰魂能不能穩定存在都是個問題了吧?這回一定要收了他,否則今天放了他,照頭兩天的速度,到了六七的時候,就是祖師爺在世也拿他沒轍。

    我環視一週,整個正廳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瓷片和沾滿白灰的飯菜,加上趙老太爺屍體的氣味混合在一起不停刺激著鼻子。我忍著不適,找到泡著柳葉的那個碗,取出兩片柳葉,閉上雙眼,口中默唸咒語,把葉子上的混合液體抹在眼睛上。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我緩緩睜開眼睛,之間保姆身上換繞著淡淡的紫霧,而我自己身上這是紅霧灰霧和黃霧。原來是這樣,將不可見的帶有特殊屬性的物質,比如陰氣,陽氣,之類的轉化為肉眼可見的帶有顏色霧氣,這就是後天五柳開眼法。

    原來王胖子的招兒,這麼靈。

    我仔細看著保姆身上的霧氣,一絲細長的部分綿延不斷,像是一條長蛇。我緊緊握著柳條枝和玉翁仲準備給予陰魂致命一擊。

    循著蛇身找去,卻是將陳彪陳虎兩兄弟喝老趙夫婦都找到了,陳彪陳虎暈倒在後廚雞舍邊上,老趙夫婦倒在臥房門口,他們一個個面色帶青,嘴唇發白,明顯是被吸了陽氣,我說怎麼趙老太爺的陰魂怎麼成長得這麼快,特麼是四個奶媽喂大,其中兩個還是奶牛級別的。我搖醒了他們,讓他們聚在一起,每人輪流握著玉翁仲,補充陽氣。我自己則拿著柳條枝繼續尋找趙老太爺的陰魂。

    然而,我在別墅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找了好幾圈,即使有這後天五柳開眼法的幫助,也沒有發現。

    這時被吸了陽氣的四人已經恢復了不少,即使沒有痊癒,也可以行走了,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到正廳,各自找來椅子凳子坐下。

    “她怎麼了?”老趙指著倒地不起的保姆問?

    “他被老太爺的陰魂附體,現在已經沒事了。”

    “可是她還沒有醒過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老趙媳婦擔心地問。

    “那老太爺呢?走了嗎?”陳彪抬起頭有氣無力的說。

    我看著大家狼狽的模樣,遺憾地說:“逃跑了,他快不行了,應該還在別墅裡,可是我找遍了每一個地方,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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