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願無歲月可回頭
南國的秋天不像北方那樣,來得那樣兇猛。如同潤物細無聲一樣,悄悄地就侵入了這座南國小城。時間如同流水一樣的潺潺過去,找不到過去的痕跡。一轉眼,高四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一半,唐川已經習慣了這緊張的時間,每週就只有難能可貴的半天時間,來舒展一下這緊張的神經。
唐川習慣在這半天時間裏,坐在操場的單槓上,靜靜地望著天空與遠處稜角分明的屋簷,斑斕的樹影。怎樣形容我們所處在的世界呢,天空中被那些房屋格裂出來四散的碎片,人們被壓縮這小小的世界裏,孤獨壓抑,這一方世界裏無盡的生長。
操場上,有著稀稀拉拉的人們,或是三兩人,或是孤單一人。都在這午後的操場,打發這難能的閒暇時光。不遠處的籃球場上,依然有人如同少年一般,在那裏揮灑著熱血時光。這一方世界裏,彙集了青春的迷茫,悲傷,無措,夢想,希望……這些東西如同一座座大山,在他們年輕而又稚嫩的肩膀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跡。每個人都在咬牙堅持著,都想闖過最後一關。
唐川坐在單槓上,看著遠處的天空許久,也覺得有些倦了。準備回到那個充滿壓力,緊張的房間裡。這緊張而又忙碌的生活,終於過去了一半。無論是唐川,還是其他人每一個的努力都看得見,每一個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時不知道從那裏飛來一個物體,如同天外流星一樣,一下子就砸到了唐川的臉上。當即便就到了下去。就連他的眼鏡也不知道飛向哪兒去了也不知道飛向哪兒去了,唐川本來就有一些近視,這一下子更加分不清人事物了。
從遠處跑來幾個男生,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問他有沒有事?唐川本來就不想多添煩惱,變道了幾句沒關係,就打發他們走了。可是自己的眼眼睛哪去了,這個是個大事。他彎下身子到處尋找著,這個時候在他的世界裏突然出現了一雙鞋子,青春每個少女都會穿的小白鞋。“這是你的眼鏡吧?”一張嘴彷彿熟悉的聲音,唐川的心中有那麼一絲驚訝,好像是一個故人,到來一樣。
那個女生,將眼鏡用紙巾輕輕的擦拭一下。給唐川輕輕地帶上了,世界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天空不在朦朧,遠處的鳥兒不再是一團虛影。面前的人也顯現出了她的真面目,不是她,怎麼可能是她呢?內心剛剛升起了一些小驚喜,一轉眼變就破滅了。
是個很好看的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那麼的有感染力。但是始終不是她,唐川的面上竟然還有露出一些失望。那女孩也是個觀察力敏銳的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唐川所閃過的表情。“哼,我幫你把眼鏡撿回來,你竟然還顯得有些不高興。”唐川知道是自己的錯誤了,連連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了”唐川認真的道歉,態度顯得異常誠懇,語氣也是那樣的遲緩。
“不行,你必須請我喝奶茶”那個女生生氣的嘟著嘴,顯得異常可愛。唐川被撩撥了一下,彷彿又回到了記憶裡。在沒辦法的情況下,也只能答應她。“快點啊,不然的話,一會兒該上課了哦”可愛的語氣,似乎就是有著一種魔力。讓人不得不去聽她的話,唐川只得走上前去,與她並排走著。“對了,我叫沈思,你叫什麼?”女生停下腳步來,側過身向唐川伸出一隻手禮貌的問候道,“我叫唐川”唐川剛想伸過手去,禮貌的打聲招呼。可是沒想到,沈思將手抽去,笑了笑,便加快速度向前麵半跳著走去。青春的活力與生命,就這樣在她身上美好的展現著,如同記憶裡那樣美好。
這時候太陽不知道從哪跳了出來,這片世界裏的氣氛,不再像那樣的壓抑,彷彿整片世界,都隨著太陽的出現而變得溫暖起來。而那些夢想希望,隨是前路的方向,都變得異常的清晰,明瞭。
唐川與沈思在奶茶店裏坐了許久,不知道為什麼,奶茶店裏都沒有許多人,整個時間段裡幾乎全是沈思在說話,唐川只是有意識無意識的搭著那樣兩句話。他知道了,沈思是高三班,喜歡愛豆,喜歡唱歌,畫畫,是一個特長生。而沈思顯得似乎有些不高興,因為唐川對於聊天的有一搭沒一搭。她只是知道了唐川的名字和他是一個復讀生而已。
這個奶茶店,被裝修成了一間一間的格子間,但是適合**談話的地方。環境很好,天花板上吊著幾盞明亮的燈,頗還有一些藝術風格。
沈思見唐川,就像是一個榆木腦袋一樣,一點也不懂得風情。便也不說話了,整個空氣中氣氛顯得有些凝重,有那麼一些的尷尬。唐川也知道是自己不太會聊天,於是他想去打破這種尷尬。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你想去哪所大學呀?”不會聊天的他啊,也只能問出這種,每一個人都會說出的話。
沈思見唐川,終於主動找她搭話,雖然問的問題是這樣沒有水平的,凸顯了他一點也不懂浪漫的本質。但是她並不是那麼的介意,沈思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靜海大學吧,從小長到大都沒看看海,想去看看海。”
唐川一下子有些愣住了,記憶就像海水漫過腳踝一樣涌了上來,讓人感覺到那麼冰冷。跟她一樣的問答,一樣的大學。他突然懷疑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就是另一個她。“你呢,”沈思轉過頭認真的望著他,唐川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不知道該怎麼問答了,他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正準備要回答的時候,桌上的杯子突然動了一下。
緊接著,那些燈也在第一時間搖晃起來,所有東西都在這一瞬間被帶動起來。唐川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把拉住沈思的手,就向外麵跑去。奶茶店就在一樓,基本上沒有花多少時間,就跑到了大街上。整座城市似乎也反應了過來,無數的人跑到了街上,空地上。
整個街上都在討論著,無數的人在焦急的打著電話,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川也拿出手機給父親打著電話,唐川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手一直牽著沈思的手,以及沈思看向他的眼神。
過了十幾分鍾後,訊息才傳來。“靜海市,發生百年難遇的大地震,引發大海嘯,無數人傷亡”這個訊息像是在人群中引爆了一顆巨大的炸彈,無數人在擔心受怕。在擔心遠方的親人會不會有危險,而唐川在知道這個訊息後,整個人一下子就懵了,他不願意去接受這樣一個訊息,因為她的大學就在靜海。
整個人像是突然沒了精氣神,一下子就焉了下去。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頭一樣,一碰就會倒下去。沈思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在那邊肯定有親人或者同學,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只能一直緊緊牽著他的手
過了許久,唐川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沈思向唐川的方向看去,陽光好像變得那樣明亮,足以照亮那些黑暗。
願無歲月可回頭,直教生死難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