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真歲月不忍欺
在我們那些年少的時光裡,很多時候那些我們能夠所抓住的東西,只是看似能夠抓住。就像是空氣裡的那些薄霧,陽光穿過那些縫隙,露出來的都是那些最刻骨銘心的東西。
運動會過後,學校裡面的空氣變得十分明朗。司音也由於一名運動員變成了一名旁觀者。運動會持續了三天,也已經快要接近尾聲。每天來到操場上觀看著各式各樣的比賽,每場比賽帶很多人的加油,人聲鼎沸。然而,司音覺得有那麼些孤獨,不知道是從何時起的,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
冬日的陽光已升至頂點,雖然不像夏日的那樣熱烈。但在白日裏也能驅散幾分寒冷,讓人們的心臟感覺到暖洋洋的。司音就坐著看臺之上,看著操場上四處的人們。有在比賽的跳遠的,有跑步的,有跳高的……各式各樣的比賽。看著四處忙碌的人們,司音覺得這些忙碌並不屬於她。
天真年少的歲月裡,我們所缺少的只是很簡單的。而司音所缺少的正是在年少時光裡,正是那一個人。
“嚇……好痛!”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瓶水,打在了司音的胳膊上。“我說你,天天坐在那裏發呆,有意思嗎?”往後面一看原來是他,一入眼便是清爽如雨水,那個叫唐川小名叫林的少年。那天之後,司音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再三確定了在自己過去十幾年的歲月中,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可是無論怎樣,在這個名叫唐川的少年身上,她總是能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如同多年的故人一樣。
唐川走了過來,坐在了司音的身邊。這時天邊的陽光西斜,從操場上轉到了看臺之上。整個看臺上都在陽光的沐浴中,空氣裡的溫度彷彿也上升許多。“今天的太陽不錯吧。”唐川轉過頭看著司音,眼神之中那些屬於少年的東西,彷彿要穿透出來。“嗯,還好!”秀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一點少女的青澀。
司音有些不敢轉過去看少年,因為當她每次注視著少年時,彷彿都會是少年的眼神中看到自己,那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神。都能夠透出的都是那些少年心思,雖然它早已風塵僕僕,但仍卻隔山隔海而來。
少年不時的轉過頭看著女孩,女孩看著遠處操場上的人們,冬日的陽光照耀在他們的身上,兩相顧無言。
“你一會要去哪”司音還是被坐在這裏的無聊和尷尬所擊敗了,“我不知道啊,我跟著你就好。”少年的臉上笑了笑,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讓人覺得人畜無害般。“誰要你跟著我啊!”女孩撇過嘴去嘟囔著,雖然是被男生的無恥所打敗更加生氣了。
男生笑了笑,“哎呀,不要生氣,光坐在這裏看他們太無聊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完便伸手過來牽起女孩的手,女孩有些愣了一下,不過卻沒怎麼反抗。因為當男生牽著她的手時,那讓人感覺到的冰冷,刺骨,讓人心疼。
司音不知道為什麼,男生的手是冰冷,絲毫沒有一點生命的溫度。但是她卻握緊了那雙手,給予一點點的溫暖。
一路上司音都是心不在焉的走過了多少路,她也不曾知道,一路上所看著的都是前面那個一直拉著她的手奔跑的少年。而這一幕彷彿似曾相識,只是那個時候好像是自己拉著一個人。記憶就這樣在時空的流轉中,被撕扯成了碎片,再也拼不回原來的形狀。只記得其中的片段,卻想不起故事裏的人。
後來的她想起了一句話,“執此冰冷之手,讓我們一起孤立無援。”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個溜冰場內,原來要帶她來溜冰真是土氣。雖然有些土氣,但卻好像很管用,司音也從來沒有試過,所以也沒有說出什麼。唐川不知道是從哪裏變出來兩雙溜冰鞋,一雙給了司音,大小好像正合適。
“會玩這個嗎?”唐川穿好了鞋子,滑到了司音的旁邊。“不知道怎麼走呀!”司音搖了搖頭,確認著自己不會,就像是一起來就會摔倒。“那你牽著我,我帶你滑。”唐川將手伸了過來,司音抬起頭看著少年,看見了少年眼神中的堅定,便將手放了上去。
一路上司音被唐川拉著滑了起來,越滑越快,身體也變得十分輕盈起來。彷彿有了一種能飛起來的感覺,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控制。
滑了許久,司音也算是體會到了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來滑冰,因為滑冰確實有它本來的樂趣。司音覺得累,便坐在一旁看著唐川一個人在哪滑著。他的滑冰技術的確很是高超,彷彿是自成一派的。
司音看了唐川許久,越看越覺得這一切好像有些不真實。這個男生突然間出現,又會突然間消失,覺得他很熟悉但是記憶裡卻沒有這樣一個人。握住他的手時,就像是握住了一塊冰,絲毫沒有一點生命的熱度和溫度,但是他的卻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在她面前的一個人。
司音本來就是那種心裏很是透明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沒察覺到少年的心思。但是心中總是有著那些感覺。就像是在冬日的陽光裡,照耀在少年眼眶下的那條漆黑的狹長陰影。少年在溜冰場上,冬日的陽光照耀在他身上,那樣的感覺就像是,在夢中不斷的遇見那個人,一次又一次的遇見。還在夢中的我們躺在河水之上,平靜的像沒有呼吸或許沒有心跳的東西,或者死亡去的故人吧。
“怎麼了。”少年滑完了走到女孩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女孩。“你是哪裏人啊?”空氣中冷不丁的就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就這樣直直到擊中少年的心思。少年有些愣了一下,空氣中的溫度,彷彿突然間被降了下來,那樣的讓人刺骨。
“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少年看著女孩突然的反問到,像是有點不願意說出來。“怎麼了,不可以說嗎?”女孩抬起了頭,簡單的望著少年。
少年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的目光,頭轉向了一邊,“我是xx市的人”少年說了一個名字,像是思索了許久才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女孩有些驚呀,“沒想到你竟然和我來自同一個城市啊”女孩站起來拍了拍男生的肩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後還可以一起回家呢。
唐川眼神露過的一絲擔心表情,此刻都煙消雲散了。眉頭緊鎖的樣子也舒展開了,那一口氣,彷彿也下了去。“就是呀,以後還可以一起回家呢。”少年的臉上笑了笑,是那樣的乾淨明媚。“我們再去一個地方吧!”少年又提出了。“去哪裏呀”女孩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反問到,像是期待著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呀。”唐川伸出了手,司音也自然的就握住了那隻手。此時此刻她明白,眼前的這個男孩可以無比信任。
冬天裏萬物凋零,能夠盛開的植物更是少數。而其中最著名的當然要是梅花了,正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唐川帶著司音來到了西山上,這個時候的西山也正是梅花所盛開的時候。入眼之處,都是梅花盛開。梅花的香氣佈滿了空氣中,使人心曠神怡。
“怎麼樣,好看嗎?”少年站在梅花樹下轉過頭看來,看著一旁的女孩。眼神中所透出那種溫暖的光,一看就知道其中的感覺。女孩轉過頭去看著少年,眼神所透露出一點那些最好的神情。“嗯嗯,挺好看。”遠處的風景和四周花兒讓人身處其間,能夠感覺到的除了心情大好,更加的瞭解過往的自己。
他們坐在了樹下,看著遠處風景,入眼都是梅花的香氣。唐川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變出來的兩瓶水和一些小吃食,似乎變得像野炊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是簡簡單單的小吃食,和兩個人而已。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梅花,吃著東西,聊著天。倒是有了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這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風,風一吹,花兒也被吹到散落而去。有得落在了地上,有的落在了頭頂上,有的落在了眼睛裏。
司音的頭上也落了好幾朵花兒,也增添了幾分神色。司音想伸手去打掉了花兒,“哎,別動,”咔嚓一聲,男生舉起了手機拍下了照片。照片中的女孩,花兒落在了她的頭頂上,臉上略顯透著一點紅色,顯得格外好看。“啊,你竟然**我,快刪掉。”司音起過身,就要來搶奪手機。唐川那有那麼容易,讓她搶到。“你來追我呀”唐川跑了遠,“有本事你別跑,”女孩生氣道便追了上去。
在前面奔跑著的男孩,女孩在後麵追著,臉上都透露出青春的笑容,隨風飄散的花兒,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一幅絕美的風景。年少歲月皆是你,天真歲月不忍欺。
正是一年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