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你和我分道揚鑣
白銘被選為落花洞女,註定是獻祭神明的命運,而白家在湘西勢力這麼大,絕對是一言九鼎的存在,白老邪卻不顧自己親生女兒的命運,對她被選為落花洞女的事不管不問,怎能不讓白銘感覺到傷心。
心灰意冷下,她才從白家逃出,遠離了湘西這個是非之地。
而今再回來,遇到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白銘又怎能不動情呢。
這個被白銘稱為二叔的人,纔是白銘心中掛念最深的人啊。
“哎。”男子嘆了一口氣,安慰白銘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爹當年雖然絕情了一些,但心裏也不是全沒有你的,不然以白家的勢力,任憑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總能將你找到。其實你當年從白家逃出,你爹是知情的,但他卻預設了,我們白家雖大,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不然,落花洞女又怎會選到你的頭上呢。”
在男子的寬慰下,白銘的心情漸漸好受一些,而我卻是在此時,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白家的勢力這麼大,居然還能有讓他們低頭的存在。
誰又有如此通天之能呢?
難道落花洞不是傳聞,落花洞裡真的有神?
正是在這神明的壓迫下,就連白家也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
“銘兒,你回來就回來了,也正好了解了你爹和二叔的心頭結,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帶一個生人回來,難道白家的祖訓你都忘了嗎?”
“不,二叔,不是這樣的,這個人對我很重要,曾數次救了我的性命,如果沒有他,你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白銘了。”察覺到男子話中不好的含義,白銘急忙替我辯解,而我,卻是在此時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白家勢力如此之大,而白銘在白家人心目中的地位,更是如公主,聖女一般的存在,怎能容許凡夫俗子的玷汙,我機緣巧合下,得知了白家這麼多秘密,甚至就連白銘是落花洞女的事也一清二楚,這男子難保不會殺我滅口啊。
果不其然,在男子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向我看來,眸子中殺機畢露。
“二叔。”白銘一把抱住了男子,將他向後推去。
她神色決然道,“二叔如果想殺他,就連銘兒也一起殺了吧。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恩將仇報。”
“銘兒,難道你們?”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情緒,白銘如此護著我,難保還有其它更深的緣由在裡面。
白銘搖了搖頭,堅定道,“沒有。”
男子臉上的那絲不安這才逝去,“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不然就連我也保不下他,甚至就連你也會受到連累。”
白銘驚喜道,“這麼說,二叔你答應我不殺他啦。”
“你不是以死相逼嗎,我要是違了你的意思,強行殺了他,只怕你也會傷心。”男子摸了摸白銘額頭,寵溺笑道。
而後,轉過身,向我看來,“小子,算你命不該絕,現在走吧。”
走?
往哪兒走?
我千辛萬苦纔來到這裏,就因為男子的一句話,就要原道返回?
我看向了白銘,讓她替我做這個決定。
白銘一臉為難了起來。
沉默良久後,她抬起頭看向我,滿臉愧疚道,“陳生,你走吧。”
白銘,就連你也趕我走?
不可置信,我不相信白銘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一時間,我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遺孤一般,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悽苦感受。
“二叔,能不能讓我單獨和陳生說幾句話?”白銘看向男子,懇求道。
男子看了白銘一眼,又看了看我,未做任何表示,最後卻預設般的,獨自一人走開了。
“陳生,對不起。”白銘走上前來對我道歉。
我此刻,卻是滿腹被欺騙了的憤怒感,我將她推到了一邊,“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傻,活該被人利用。”
當初說好,一起回湘西,一起進落花洞,替白銘解開落花洞女之謎,而今入了湘西,落花洞就在咫尺之遙,白銘卻要和我分道揚鑣,我怎能對她不氣,怎能對她不怨。
一片好心,一片痴心,全當做了驢肝肺。
“陳生,你不要這個樣子,你聽我解釋,我這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我冷哼一聲道,“我和你一路上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累,眼看就要到了揭開事實真相的最後一步,你卻一腳踢開我,還說是爲了我好?”
“陳生,我是真的爲了你好。”白銘見我神色決絕,嘆了一口氣道,“是,我是欺騙了你,是我把這件事情和你說的過於簡單了,但事情卻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剛纔我二叔的態度你也看見了。”
“如果你執意要跟我一起走的話,不說我們能不能順利進落花洞,就連我族人的那一關,輕易你也休想過去。”
“是我不對,是我隱瞞了你,其實我早該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你,好讓你知難而退的,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很難受。”白銘說著說著,哽咽著哭了出來。
看的出來,她不是誠心要對我做出欺騙,也不是真心要趕我走,而是迫於這樣或那樣的壓力。
像她說的一樣,白家勢大,絕不允許一般人接近她,我如果執意要跟著她,下場不會太好。
但,那就這麼算了嗎?
之前的一切準備,一切努力,就這麼付諸東流了嗎?
“陳生,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報答你,但這輩子不行,怪只怪我生在了白家,我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陳生,對不起。”
白銘哭的梨花帶雨,異常傷心,而在最後一句話說完後,她便轉身離開,再沒有回頭。
“白銘,白銘!”我望著她越行越遠的背影,終忍不住開口呼喊。
但徒勞無功的,白銘沒有對我做出任何的迴應。
我抱頭在地,放聲痛哭。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只是感覺心裏很難受,只有哭出來纔會好受一些。
我心裏下意識覺得,白銘這一走,我們可能這輩子都無緣再見了。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白銘離開。
以前白銘和我在一起時,這種感覺並不強烈,而當她離我遠去時,我才知道自己是深深喜歡上了她,沒有她在,我活不下去。
只是白家的勢力在湘西如此之大,我要怎麼樣才能接近她呢?
而我現在,甚至就連白銘被她二叔帶到什麼地方去,都不知道。
我苦思無果。
但我內心卻告訴我,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