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兩個娃娃
奇裝異服,玄門人士打扮,腳下還裹著未來得及消散的黑風。
“咦,這邊有兩個娃娃。”
兩人皆帶著面具,看不出樣貌,但僅從露出的一雙眼睛中,便能看出,此二人絕非善類。
我無端在這時響起了老頭的話。
“林子裡忽然起了風,風是黑的,黑風中走出來幾個人,奇裝異服,玄門人士打扮,沒有任何理由,就把全村寨的人全給殺了,乾淨利落,殺完就走......。”
難道矮騾子沒有拿話誆我們,真的有玄門人士參與了這場殺戮?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右臂被人一把抓住,白銘拽著我拔腿就跑,“快走。”
我回過神來,亡命般跟著白銘向前跑去。
如果這整村寨的人,都是玄門人士所殺,而行兇者此刻就在我們眼前,人命在他們眼裏,簡直不值一提,既然能狠下心殺了一村的人,也絕不會好心放過我和白銘。
誰讓我們無端端捲入了這場陰謀呢。
但此刻,我突然發現,其實所有的本事裡,最沒用的便是逃命這一種了。
因為無論你跑的再快,總有比你跑的快的人,把你追上。
我和白銘僅僅來得及跑出一小段距離,便被迫停下了腳步。
兩個蒙面人,分前後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這深山老林裡,怎麼會有兩個娃娃呢?”
“不會是來調查這裏的命案來的吧。”
“應該不是,訊息走漏的沒這麼快,更何況這裏這麼偏僻,他們應該是無意中走到這兒來的。”
“那滅門慘案也應該被他們無意中發現了?”
“這可不好說,但爲了保險起見,一絲的隱患也不能留下,你說呢?”
“我說你說的對。”
兩個蒙面人一人一語,根本不給我和白銘搭腔的機會,更無法去向他們解釋什麼。而他們就這樣在閒聊中,判了我和白銘死刑。
“看來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背對著白銘說道。
後者胸腹起伏,沒有接我的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兩個蒙面人,對我們出手,要將我們格殺當場,白銘突然發作了,她大吼道,“我是白家的人,看你們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
“白家的人?嘖嘖,小姑娘,你年紀不大,知道的倒不少。”後面的黑衣人不知畏懼道。
“就算不是白家人,但能知道白家的存在,怕也不是一般人物,我們要不要請示一下主子?”前面的黑衣人卻有些心虛起來。
“你還嫌主子不夠煩嗎?屁大的事也要去勞煩他老人家?”
“但如果她真是白家的人呢?那我們簍子可就捅大了。”
這兩個黑衣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殺人,不怕殺再多的人。但從他們說的話裡,可以聽出,他們怕一樣,那就是白家。
我不禁又驚又喜。
喜的是,白銘就是白家的人,我們不用死了。
驚的是,白家竟真的有如此勢力,連這樣的惡人都要感到懼怕。
“要去你去,我可沒有這個閒工夫,去為這兩個娃娃求情。”
“那你在這守著,不能放了他們,在我回來之前,也不能傷了他們。”
“要去快去,囉嗦什麼。”
攔在我和白銘身前的黑衣人,腳下生風,一轉眼便沒了影,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禁再一次重新整理了我的三觀。
原來武俠小說裡的輕功,真的是存在的啊。
而這兩個黑衣人,顯然比武林高手還要神秘,因為他們是玄門人士。
手段可謂神鬼。
離去的那名黑衣人很快折返了回來,而之前留下的那名黑衣人,在此期間,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盯著我和白銘,目光愈加邪惡。
“主子怎麼說。”
“主子讓我帶這女的過去。”
“那這男的呢?”
“看著辦。”
什麼叫看著辦。
放了是看著辦,就地殺了,也是看著辦。
是放是殺,全看黑衣人的心情,而他如此殘暴,鐵定是不會放我的。
預料到我處境危險,白銘拼死也不肯跟黑衣人走,她喊道,“要走一起走,你休想帶我一個人,你要是敢,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舉起鎏金錐子,作勢欲刺。
我沒想到,白銘會做出如此舉動,而那兩個黑衣人顯然也沒想到,白銘的性情竟會如此貞烈。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表示沒辦法。
最後,只能帶我和白銘一同回去。
兩個黑衣人的主子,在見到我和白銘的一刻,神情明顯不是太好。
準確點說,是見到我後,才讓他神色不悅起來。
“不是不讓你把這男的帶回來嘛?難道你沒聽懂我的話?”這男的明顯有極高威視,因為在他態度一變之後,兩個黑衣人都在爭相為自己辯解,且用詞極其小心,生怕哪句話說錯了,讓這男的又遷怒自己。
“嗯。”男子舉手,兩個黑衣人便閉了嘴,“行了,都退下吧。”
等兩個黑衣人垂手離開後,男子才轉過身來,看也不看我,直接把目光放在了白銘一人身上。
“銘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銘兒?
聽著這親暱的稱謂,我倍感訝異,而白銘的神色卻是在此時,生出了一些異樣。
“二叔,你,你怎麼在這兒?”
二叔?
這男子是白銘的二叔?
我仔細端詳起面前的男子來,劍眉星目,長的極其俊朗,目光深邃,面板細膩,頭上頭髮卻是花白一片,絕沒有看起來這麼年輕,而這男子的真實年齡到底有多大,我卻說不出來,但下意識覺得,應該不會低於四十歲。
“銘兒,到我這裏來。”男子覺察到我在打量他,卻是未作理會,抬了抬手,將白銘喚到了自己身邊。
他伸出手,摸了摸白銘的頭髮,目光柔和道,“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這一句話,像是闖開了白銘的心扉,塵封已久的往事和情感在這一刻噴薄而發,白銘的眼眶頓時溼潤了下去,哽咽道,“二叔,當初不是我執意要逃走的,只是我爹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