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東我高中畢業的時候去過，印象不深，但基本的常識我還是有。

    莞東有紅燈區。

    紅燈代表了什麼什麼意思，止步不前的意思還是流連忘返的意思？或許都有吧！

    今夜江南有細雨綿綿，有紙傘幾把，人影幾隻。

    人戶屋簷下吊着紅燈籠，兩岸停泊著船隻。

    珠珠歡快的腳步踏在青石磚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在寧靜的城市夜晚，就像是雨珠滴答在地上般。

    我和張問天手裏提著一些小包，裡面除了我給珠珠買的化妝品之外，其他都是小孩子喜歡玩的玩具布偶。

    而圖老頭則是閒逛的老頭兒，一邊走一邊對著周遭左顧右盼，全然丟了世外高人的氣息。

    “餘謫，買這些玩意兒有什麼用？”

    張問天低下頭瞥了一眼口袋裏的玩意兒，抬起頭不解向我問道。

    我回道：“當然是送給小孩的，難不成給你買的？”

    “給老闆他女兒？”張問天試探問道，隨後又哼了一聲，“也不用這樣去討好別人吧，我們又不在這裏常駐。”

    我搖頭一笑，沒有解釋。

    張問天討了個沒趣，也一言不發起來。

    至於身後的圖老頭，如果不是貼在我們後面，跟我們絕對是兩班人馬。

    到了旅館，我放下小包，按了按門鈴。

    過了很久，門才被開啟，而老闆也正在套著一件外套，嘴裏嘟囔道：“怎麼現在纔回來，都睡覺了。”

    我歉意笑了笑，隨後將地上擱著的小包拿起來走進了旅館。

    等到所有人進了旅館後，老闆鎖上門，看著我手裏小包，問道：“這些小玩意兒哪兒都有賣的，在這兒買這些可不划算，怎麼不買些紀念品？”

    “送給小孩？”老闆又問道。

    我點點頭，“對，送給一個小女孩。”

    “那這份禮可不重啊！”老闆打趣道。

    “也沒辦法，這附近轉了好久，也只看見了這些小玩意兒。”我解釋道。

    老闆聽完我的話，卻是皺了皺眉頭，“附近買這些東西，送給誰？”

    “送給江南人！”

    大概是被這江南溫婉所感染，讓得我說的話也隱約帶上了幾分詩情畫意，正沾沾自喜時，卻被一旁圖老頭澆了一盆冷水。

    不僅對我，同時那老闆也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

    “送給你女兒的。”

    圖老頭滿不在乎坐在一樓客廳椅子上，抖了抖茶壺，連叮咚作響的聲音都沒發出，只好放下茶壺。

    我眉頭一凝，似乎在怪圖老頭不該這般開門見山。畢竟做事還得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來。卻也沒阻止圖老頭繼續說下去，只是認真觀察著老闆的神情。

    “你女兒呢？”圖老頭張開雙腿，彷彿旁邊就是大馬金刀，冷冰冰問道。

    老闆臉上一變，卻是旋即恢復過來，笑道：“她睡覺了。”

    “跟你一起睡覺嗎？”圖老頭繼續問道。

    老闆點點頭，“對，跟我一起睡覺。”

    不過剛說完這句話，老闆反聲問道：“我當你是客人，你可不能當我是犯人！”

    這個玩笑開得場間依舊沉默。

    圖老頭深呼一口氣，似做出了什麼決定，隨後說道：“帶你女兒下來吧，否則，日後你可是在引火燒身。”

    話說道這裏，像是揭開老闆身上的疤一般。

    老闆跳起身來，指著圖老頭眯著眼睛問道：“你們這幫客人到底什麼意思？”

    “我們是什麼意思，恐怕你心裏會更清楚。”我搭過話，隨後繼續揭開老闆身上的疤，“旅館裏的香味很香。越淡越持久的香就越貴，看來老闆是個有錢人。”

    老闆沒說話，不過臉上卻是黑了下去。

    “你女兒身上很香，香過頭了就看得清楚些了。”我淡淡說道。

    老闆一個踉蹌，幸好身旁就是樓梯扶手才勉強站穩，臉色蒼白顫抖問道：“你們究竟是誰？”

    “你不是說過嗎，我們不是普通人。”我搖頭笑道。

    圖老頭正色問道：“對了，生犀香應該會很貴吧！”

    老闆見事情敗露，慘然一笑，“貴，犀香很貴！”

    圖老頭皺起眉，“那你是如何搞到這麼多犀香的？”

    “第一次看到你們，我心裏就有些不對勁，現在想來當時應該拒絕你們進來的。”老闆慘然笑道。

    圖老頭提高了嗓門，“我問，這些犀香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旁邊珠珠和張問天被如此凶神惡煞的圖老頭嚇了一大跳，連忙出來圓場道：“凡事好好說嘛，不要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