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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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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還願人家

    那廂朱雀身側有美女相伴,謀劃著為生魂還願,可鑄就絕世神器。這邊可就苦了剛入陣的赤宇和商夭了,二位一起入骷穴之陣後,便開始根據計劃尋找其朱雀。

    “商夭妖王,您對這個陣法比較熟悉,可有建議,該如何去找朱雀?”赤宇看著同出陣之前相似的叢林幻境,發現自己絲毫沒有頭緒,這個骷穴之陣,死生變換,八陣相交,確實不知該去何處尋覓纔好。

    “赤宇上神你想的實在有些過多了,商夭進過這個陣法不下十回,每回都能從容出陣的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不是商夭能清楚的識破那閆玦設定的妖陣,而是我只認一個死理,不管什麼時候,都朝著死門的方向去,死門聚集著陣法之中的鬼魂陰氣。會發生多少玄妙的事情你我不可預測。”商夭又頓了頓,清了清嗓子,“依我所見,朱雀此時應該也在死門,若是他依舊活著的話,應該會被陣法之中的尚存的東西,吸引到死門中去。”

    “依你所言,死門是我們能出陣的關鍵?這和我之前的理解是一樣的,我就是在死門以死轉生從而逃脫出陣的。”赤宇抬眼望了望天,發現天色已經將將有些暗下來的意思,隨後又補上一句,“那你又是如何確認朱雀他此時就在死門呢?”

    “這個骷穴之陣,聚集了滿滿的陰魂,一些所謂的幻象皆為魂魄靈氣所變,一般呆在裡面的人都逃不過他們的秘術,會選擇跟著他們去死門。”商夭說著說著,忽然語氣變得嚴峻起來,“但是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一下赤宇上神,這個骷穴之陣的陰魂之所以要把所有新進來的活人都引向死門是有目的的。所謂以死逆生,不但是在活人與死人之間,在活人與失去肉身的靈魂之間,也存在著這樣的逆轉條件。”

    赤宇眼神陡然清明,語氣有些慌張,“你的意思是在陣法之中的朱雀,可能會被魂魄取代肉身?”

    “正是此意,如果朱雀上仙自身的意識不夠強硬,那樣那些陰魂會很容易取代他的身體,從而逃脫出陣。”商夭一字一頓地說著,心下揣測,按說朱雀上仙作為天界的上仙,仙法非同小可,不是一般魂魄能夠奈何得了。除非眾多陰魂一起攻擊,那樣子結果就說不定了。

    “赤宇上神,雖然朱雀上仙作為天界的上仙,但是若是時運不濟,碰上了這裏的眾多鬼魄一同進攻,下場會如何,商夭也不敢作保證了。”商夭知曉這樣的狀況出現的可能性實則微乎其微,但是誰又知道呢,若是真碰上了個不是朱雀原身的朱雀。赤宇和自己都會遇上不一般的危險,那樣子自己同他別說成功地救出朱雀了,連兩位全身而退,都非常有問題。

    “那無論如何,我們先行死門去尋訪一番可好,方可知曉朱雀真實的現狀。”赤宇同商夭打著商量,雖然二人之前有著不小的隔閡,但是入陣之後,在朱雀的問題上還是達成了共識。畢竟都是爲了成功地將朱雀帶出去,在危機重重的骷穴之陣中,想要不傷毫髮的救一二人出去,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當然,我們定要先去死門看看,朱雀上仙是否真的被散魂們引誘了過去,如果真的在死門看到了朱雀,也請赤宇上神當心為妙,莫要輕信他人。”商夭再三叮囑赤宇要小心為妙,這骷穴之陣中最多的就是所謂的幻術之境了,若是一不小心被分了神,隨時隨地都會被身邊的散魂要了命去。

    “赤宇明白。”在赤宇點頭稱是的同時,商夭同時又伸手示意了自己手中的紅繩,提醒對方也不要輕易相信身旁的自己,沒準也是散魂一時編出來的幻象,要仔細觀察這個紅繩纔好。

    二位越過陣法之中的黑河,泥濘之地,就來到了瘴氣幽森的死門。死門所經之地,沿途滿是屍骸,妖獸人骨橫行,腐臭之味氣盛。

    赤宇有些不解,開口詢問,“若是被引誘到這等惡臭之地,一旦意識清明半分,便會查出這具體的異像。以朱雀的功力,應該是能查出此處的異像的。”

    “竟然是中了幻術,自然就是神識有漏洞被利用了。這與功力的高深無關,只要稍不留神沒有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很多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商夭本想提醒赤宇上神當心莫要中了幻術,但是仔細一想,其實吧,人家堂堂一界上神,定力神識自然不可小覷,自己還來出言提醒,未免太過小看他可。

    “之前地夏在陣法之中的時候,也曾被幻術所控制,說是遇見了一個不是朱雀的‘朱雀'。”赤宇心中開始有所警惕,“這位是幻象呢?還是所有替代了朱雀的肉身?”

    “大多……是幻象,赤宇上神切莫多想,我們先在此地找找,找到朱雀之後,再來談一切的後話。”商夭有些感知到赤宇上神的擔憂,奇怪一個上神的情緒竟然明顯,不過是一個坐騎神獸而已,就算是真出了何事?也無需如此擔憂吧。

    朱雀感覺這夜很長,黑黢黢的夜寂靜無鳴,朱雀卻還是沒有睡著。因為他總認為今晚會發生些什麼,不管是窗前的這個主動找上門的姑娘,目的是什麼?還是第一次收入魂器的生魂,總是隱隱地覺得該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是……卻沒有。

    朱雀開始為自己奇怪的感覺自己找理由,畢竟自己還是個毛頭小子,未經人事,頭一回這樣漂亮的姑娘同處一室時,心情激動實屬正常。朱雀也是少有照過鏡子的人,知道自己沒有什麼魅力能讓人家一眼就看上,雖然這中間指不定藏著什麼樣的大陰謀。可是,圍繞著自己的陰謀,對方又有什麼可圖的呢?

    既然猜不清也想不透,那還不由任著她去呢?他還不信了,作為惡鬼都避之不及的神獸,還有人能耐他如何?

    摸了摸手裏的玉環,感受到魂與玉傳來的清涼質感,朱雀瞅了瞅地上臉龐恬靜的姑娘,祖傳的好眼力,連姑娘面頰細白汗絨都能一根根看清。倏爾眸光開始變得黯淡,這纔是第一個魂,要抓緊時間認真幹才行啊……

    天未亮,朱雀憑著印象找到了,那位需要還願的人家。腦海中覺得那裏不對勁,卻又不知那裏出了差錯。但聽清晨,城東內偏僻的巷堂裡一家小宅子的門被來人扣得木聲清脆。

    “你是誰,這麼早來為何事?夫人尚在休息,不見客。”拖了很久才前來開門的老叟家奴忍者不悅的語氣問。

    “在下朱雀,面見佩夫人,是一要事相詢。你不必稟報我所為何事,只需把這個交給夫人,說是在下的信物,她一看便知。”朱雀拿出了那枚青玉玉環,伸手遞給了老叟。攤開手展示玉環的瞬間,他明顯的看見了對方眼裏一閃而過的訝異。

    “好的,老奴代為通報,煩勞公子在此等候。”

    “無妨。”

    朱雀等了很久,等到晨光微露,天色都大亮了,宅子門前的他,纔得到了下人的傳喚,“夫人有請。”

    入了宅子,朱雀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傳說中的佩夫人。看到她淡掃的姿容下,幽幽惑人心神的朱脣葉眉,透著些拒人千里的清冷。他才明白茶樓裡的人說,夫人當年可是華芸樓首屈一指的花魁,絕非虛言。

    “五年前的夫人,不但花容月貌,豔煞珠蕊天女,那一舒一展的曼妙舞姿,仙嬈音曲更似美玉空吟。因了她,華芸樓從此被天下津津樂道,享譽盛名,稱北有燕芳曲,南有佩芸吟。”

    “果然,佩夫人風姿不減當年。”

    “當年?從你的眼神裡我就知道,你自是不識我。”夫人很明顯不喜這些客套之言,目光又落在桌子上那枚玉環上。

    “這玉環,天璟斗膽猜測,佩夫人也有一枚,對嗎?”

    看著玉環眼神有些渙散的夫人聽完這話,陡然驚醒,沉思了片刻後說:“是的,我當年也有一枚,可是早已不知扔到哪裏去了。一枚不值錢的玉環而已,丟了就丟了,我也沒太記在心上。”

    “可是夫人,花凌子姑娘卻是連死都戴著的。”

    佩夫人聽到“花凌子”二字,整個人不由得一震,忽的擱在桌面的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你今天是爲了她來的?你是為她尋仇來的?”說話時,佩夫人的是咬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的,彷彿每一字都耗盡她的力氣。

    “她對夫人有恨?”

    “何止是恨,連她的命都是我一手了結的,她怎能不怨我恨我,盼著我死……”

    “可是夫人,據天璟瞭解,花凌子姑娘對夫人決然事沒有恨的,有的反而更多的是悔意和遺憾。”

    “你怎知道?她已經死去了五年又八月有餘。”佩夫人抬起來含淚的鳳眸,盯著朱雀,眼裏充滿著疑惑和哀傷。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才帶著花凌子姑娘的隨身之物來找到夫人。”朱雀頓了頓,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玉環放回繡袋,接著說道,“花凌子姑娘有未滿之願,且所願與夫人相連,所以天璟希望夫人能夠幫助在下替花凌子姑娘還願。好讓她下界之魂能安息”

    “未滿之願?你是哪裏來的道士,想騙我還得高點道行。”佩夫人滿臉的難以置信,頗有些鄙夷的神色,對眼前之人滿是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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