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時分，就是城市最勤勞的清潔工都沒有，道路就零星幾輛車子奔騰而過，所以我們扛著一個鎧甲和一具浮腫的屍體沒有引起騷動，返回了醫院太平間。

    這裏不但是郭達老人的居所，也是那個法醫李同狀的工作室。

    當然我是不願意是接觸屍體，所以沒跟著去解剖室，而是帶著那副鎧甲和老人以及老九去老人的居所，至於大黃，它被石睿逼著在太平間外，用鼻子聞線索。

    我不是很贊同這天真的想法，畢竟醫院那麼重的藥味能聞出個蛋來，不過也沒阻止就是了。

    老人的居所與一般的保安室不同，樓上樓上和地下室合在一起，少說也有個三百來平方不說，到處還掰著與職業格格不入的東西，什麼桃木劍搖鈴符紙等等一類東西。

    老九一進去就對著一些古董流口水，在得到老人同意後，像是愛惜老婆一樣，顫抖著雙手小心的碰著。

    我很想告訴他，上面有些古怪的氣息，但是想到他這個狀態下，天塌陷了都引起不了注意也就沒費口舌。

    把手中的鎧甲放在一個原木椅子上後，我問道：“達叔，醫院同意你怎麼做？”

    “這是我家！”郭達老人在一旁一個大箱子裡翻找，撅著屁股說道。

    “蛤？”我疑惑老人的話。

    “整棟大樓都是我的，只是把其中一部分租出去給醫院做太平間。”老人拿著出一個古怪的紅墨斗走來。

    我被他的話驚得心肝噗通條，老人家和連在一起的太平間，佔地可是上前平方米不止，因為從之前繞來繞去的走廊長度，差不多都有上百米以上。

    雖然廣泰市比不上那些金牌城市，但是也屬於市中心黃金地帶，太平間後面圍牆外一條道路之隔，可就是廣泰廣場，那裏每平方最少都是一萬五以上呢，說老人是老人億萬富翁一點也不為過。

    不過我忽然想起之前老人的話，立即道：“您之前不說對這裏的情況不熟悉？”

    “誰說一定要熟悉家裏？”老人反問。

    我意識語塞，那邊發神經的老九轉頭道：“對啊，達叔叔家裏那麼大，從小鐵定是大少爺級別，不知道也算是正常。”

    “閉嘴一旁呆著去，你以為是住在王宮？”我橫眼，老九怒視後繼續對古董發神經。

    “啟軍沒有說錯，以前我家的範圍包括丘曲湖一邊，現在醫院範圍不過是三分之一大。”老人用拿著瓷瓶王墨斗裡倒液體邊說。

    “這這，你家，你家以前是幹什麼的？”我被嚇得不輕，廣泰第一醫院佔地兩百畝，還是隻是三分之一，那一想象全盛時期郭達家有多大。

    老人提起瓷瓶封住口放在桌子上，拿著一個小木棍在墨斗心咬著，嘆氣道：“陳年往事了，那年我還之後五歲，我爹也不知道怎麼了，發誓要散近家產，只留下這棟當年的迎賓樓，這也是後來動盪歲月，我家一直沒事的原因吧！”

    “難道你家不是一直有道士傳統？”我看著滿屋子的法器很是疑惑，要知道老人可是正牌的道士，不管是行為舉止還是言談都是。

    “不是，我五歲後就跟師父上山了，下來的時候父母已經老邁了……”老人說道這裏就不在說下去，顯然有些不願意揭開的傷疤。

    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只是暗自留意這件事情，顯然他口中的師父應該跟我家有關係，證據就是石豐年這個我快到中年才知道的爺爺。

    “別發呆了，幫忙一下！”老人輕輕呼喚。

    我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拿著漏斗，在那副躺椅子的鎧甲前，比劃著一些我看不懂的收拾。

    “怎麼做？”我起身走過去。

    老人把漏洞一條線交給我，讓我站在椅子背後不要動，他自己拿著漏斗倒退，漏斗線黑紅交加，一股不算惡臭的味道隨著他老人家手指輕彈逸散出來。

    那邊發神經的老九竟然也被驚醒，走過來站在一旁手抬著下巴，道：“枯草、硃砂、公雞血，蛇、蜈蚣、蜘蛛、蛤蟆、蠍子混合的五毒液，你是要做封絕？”

    “嗯？有點眼力啊！”老頭微笑。

    “還好，陳老頭逼迫的。”老九擺擺手。

    “哼哼，小陳也是不幸。”老人的右眼閃過一絲不滿，嚇得老九立即退後，有強行沉迷在古董之間。

    郭達老人搖頭嘆氣，不過也不再多言，手指微曲繞著漏斗線，在鎧甲上連連彈著，一條條紅黑混色的線纏著繞著覆蓋鎧甲表面，之後老人不放過任何一個位子，連連翻動鎧甲。

    拉著線頭的我內心苦不堪言，要知道老人手指曲著的時候線是崩直，我感覺自己的手指要被切斷還不敢叫出聲音。

    整整半個小時後，老人才道：“好了，辛苦你了可以放開了。”

    我如重釋放放開線頭，繞到另外一張椅子上大口喘氣著。

    “缺少鍛鍊啊小夥子，這還沒結婚呢，以後日子可怎麼辦啊！”

    “您老在開車？”我閉著眼吐槽。

    “實話而已，還有你最好是不要距離鎧甲太近。”老人說道。

    我嚇一條睜開眼睛，老人拿著墨斗放在一邊的圓桌上，然後捏著手印唸唸有詞。

    咔嚓咔嚓……

    隨著老人咒語念動，趴在椅子上盔甲晃動著，雖然很遲鈍但是也夠嚇人，畢竟看家內就一些碎骨而已，忽然動起來違反常理。

    我後退好幾部站在遠處觀看著，一分鐘過去後，鎧甲才從椅子上起來一般，雙手還卡在椅子扶手裏的空隙。

    我沒有不耐煩而是淡定的等著，我想知道老九口中的封絕是什麼玩意兒。

    “天行地載陰陽有別，行道……”郭達老人的詞語忽然變成我懂的風格，且越來越快。

    這一來使得鎧甲速度也變快，身上那些被墨斗線畫成幾何圖案，也發出微弱的光芒，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一定不信。

    畢竟沒有能量來源，自主發光怎麼看都是神話了。

    之前老人手掌發光和我泥刀發光，本身就是能量源就是我們自身，而現在鎧甲內的碎骨可不陰兵了，能量源從哪裏來？我完全就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