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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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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沒脾氣了

    我不知道撓了多久,現在的我全身都潰爛沒有一處好地方,有些甚至見到骨頭了。

    咕嚕嚕……

    水又出現了,但不是在地板蔓延升高,而是在廚房餐廳前豎起一道水牆,一開始波紋盪漾,慢慢變成一面鏡子。

    半分鐘後我才反應過來,看到是水鏡子反射自己容貌,我已經成為一個血肉潰爛的人。

    一會兒,發黴和臭味從我身上蔓延開來,接著腐蝕的疼痛從骨頭傳開,折磨著我的精神。

    一開始我還能忍受,可是不到一分鐘後我跪下了,頭使勁的撞著地板,想要緩和那種神經被拉皮筋一樣的疼痛。

    砰砰砰……

    地上回神不斷,頭骨都快磕裂了,還是沒怎麼能夠阻止疼痛,我只能在地板上滾著叫著。

    也許是半小時也許是一輩子,忽然所有的疼痛感消失,清醒過來後臭味和血腥也消失了。

    我幾乎剩下一個骨架,上面掛著一些碎塊血肉,內臟到時還全著,只是都被腐蝕千瘡百孔了。

    雖然我知道這是夢,不是真只是五感真實而已,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留下同情的淚水。

    我抬頭對著那沒消散的水鏡子,怒道:“小爺我是跟你有什麼仇?非要這樣針對我?”

    “沒有!”

    水鏡子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冷冷近乎沒有感情般的僵硬。

    “沒有,沒有你把我打進夢中夢玩?”我雖然我現在臉頰都沒肉了,但是火燒般的怒氣還是存在。

    水鏡子沒有回我話,我也不在意開口一堆粗話,什麼難聽我挑什麼來。

    足足三分鐘,我罵累了停下來坐在地板上,此時我雖然還是有怨氣怒火,不過理智了一些,想到之前在於宅廢墟時候,郭達老人說我進入風水井後,有一些髒東西會上門,想來就是這個了。

    越想我越不岔,心中的怒吼又再次燃起,不過這次我不罵,而是冷眼盯著兩米高三米寬的水鏡子。

    這一注視整整十分鐘過去,對方也沒有傳話。

    “想聽我的故事?”又過去差不多五分鐘,水鏡子女人的聲音傳出來,依舊是僵硬的語調。

    我冷眼回,“不想,現在立即放我出去,否則別怪我畫鎮符。”

    “這是你的夢,你畫後也直接夢崩裂,搞不好會變傻子。”這此女人的話倒是有些波動,威脅的意味那麼濃烈。

    我氣得只有骨頭和為數不多血肉的身體發出聲響,我怒道:“你**,自己有恨去找當事人,你找我幹個錘子?”

    水鏡子女人的聲音沒回應,又是過去幾分鐘後,傳出來哭泣的聲音,包含著怨氣和不甘心那種。

    這要是發生在正常情況下我會同情,偏偏她開啟我的夢中夢,我受了那麼多委屈比它還有怨氣呢。

    “你還是不是男人?”也許是我沉默太久,水鏡子的女人哭著指責我了,它還道:“一般看到一個弱女子哭得那麼傷心,不是應該主動詢問?”

    “閉嘴,別給小爺來這套,不吃!”我冷哼。

    別說我是男人不需要一個證明,就是長得‘太清秀’被誤會,證明也要肖雯潔這樣妞來,不需要一個死鬼,而且有可能是一個大嬸的鬼,跟弱女子南轅北轍。

    它不回答繼續哭,我就冷聲道:“放我出去,不然小爺真魚死網破,倒是魂飛魄散你大仇也沒得報。”

    “你幫助我才放。”它快速回應。

    “威脅我上癮了是不是?”我冷哼,道:“小爺我不是慈善家,你的仇恨是你自己的事情。”

    “你是走陰人。”它又給我挑刺。

    我想都不想回道:“小爺我辭職不幹了。”

    “那你畫鎮鬼符咒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它又迅速回應了。

    “瑪德的你給小爺刷光棍了是不?”

    我氣得七竅生煙了都,說實話我還真不幹魚死網破,要知道在夢中夢裏話鎮鬼符,卻是連我自己會被震住,畢竟夢是意識投射,某種意義來說跟靈魂是親戚。

    水鏡子裡的女人不說話,我也注視著不言語,一直就這麼沉默著。

    夢中夢五感是非常真實,所以能夠體會世間的流逝,大概過去三個小時,我還是年輕忍不住了。

    我揮著像是骷髏的手道:“說吧說吧!”

    “你服軟了?”它問。

    “***大爺,你到底說不說,不說小爺我……”

    “我說,我說就是了,你不要生氣嘛。”水鏡子的女人打斷我的話,順帶著還給我撒嬌了。

    瑪德天知道是死了多久的死鬼,這語氣膩味讓我不主動打顫抖,比我剛剛被奇癢和疼痛折磨還恐怖。

    不過我也沒在說它就是了,聽著它自個在述說,它自稱姚桂華年紀二十,死於1980農曆七月十五,位置是在之前我從中間站出來後那個地方,非常巧合的是老九停車的那個小學,是那所小學的語文老師。

    死因是被殘害,過曾就死好折磨三次相關,被侮辱水淹分屍後扔進早些年代的旱廁,之後靈魂被帶到於宅。

    到這裏它說不下去不停的哭泣,我開始有些同情了,畢竟是職業神聖的老師,還是青春正貌未來可期。

    “別哭了。”我等她哭了幾分鐘,說道:“你知道誰把你投進風水井?”

    “不知道。”它哭著回答。

    我頓時無語了,這也真糊塗,雖然猜測到她有可能都不知道兇手,所以我有順便問了一句,果然得到的答案就是如此。

    我不甘心又問道:“那你能夠猜測一下有什麼能比較可能?”

    “這重要?”她問。

    我頓時沒脾氣,這丫不但死得糊塗,做個鬼也是迷糊得不像話了,壓下火氣道:“大姐,你是想安葬屍骨下地府尋輪迴是不?”

    “對啊,就是怎麼簡單。”她帶著哭腔卻很是天真。

    我骷髏手拍著自己沒皮肉的額頭,道:“親,你陽壽不盡所以是枉死,下地府也要等待才能如輪迴就不說了,被人帶走進入風水井鎮陰氣,地府沒有你的記錄,不找出兇手,請問如何審判?”

    “閻王神通那麼大,還不知道?”水鏡子的語文老師又天真了。

    我愣了半天才回道:“你真可愛,想來閻王跟你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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