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破碎小屋前，我和李同狀以及默默站了三分多鐘了。

    我們眼前這個穿著不合身的鬼，從頭至尾沒有關注過我們一眼，彷彿是一座雕塑一般，蹲在破爛的門檻前，頭仰著死死盯著灰暗的天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是走陰人的關係，看久了它浮腫的身體和要爆出來的眼球，我竟然沒有絲毫感覺。

    這時李同狀忽然轉頭看著我道：“我是不是神經病了？”

    “嗯，一直都是！”我點頭。

    他瞬間臉色很不好，不過又迅速收斂了，拍了了幾下胸口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道：“為什麼我感覺它現在不厭惡了，明明之前給我非常邪惡反感。”

    “你也這樣啊？”我驚訝。

    他道：“原來你也神經病了。”

    “一邊呆著去。”我揮揮手，轉而看著眼前蹲著的鬼，我決定好好跟對方談一下。

    當然之前我就有問過話了，只是對方一直沉默，要不是我保證是鬼不是雕塑，我一定轉身就走了。

    我輕聲道：“能不能談談？”

    還是沒有迴應，眼球都不帶轉都一下，這讓我有些洩氣，咬牙轉身準備走開，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我立即轉頭道：“人有路鬼有怨於是相遇，鬼有恨人無路於是分別了。”

    動了，這句出自泥刀錄上記載的話，果然讓這個雕塑一般的鬼第一次低頭轉向我們這邊。

    它充血浮腫眼中帶著一絲波瀾，張口水流不斷，愣是噴許久後纔出聲，“你說誰？”

    “走陰人石垚。”

    “石垚他哥哥李同狀，也是一個走陰人。”

    我開口後李同狀接著說，順便還佔了我便宜，這仇小也記在心裏了。

    “你們走吧，我這裏沒有你們要的資訊。”鬼說完扭頭繼續仰著注視灰暗的天。

    我和李同狀相視一眼無言，**我們都沒說要做什麼，它就先拒絕了，如果真走了得多傻。

    我道：“兄弟，我們……”

    “沒有不知道。”鬼看都不看就拒絕了。

    我攔住要爆發的李同狀，微笑道：“聽完我的話在拒絕也不遲啊！”

    “走陰人沒一個好鳥，之前有個洋人過來欺騙了我，整整一年我白期待了。”鬼的話有些波瀾，一聽就知道其中憤怒。

    連它那張溺水泛青的臉都浮現血絲，密密麻麻如漁網一般，看的我是一陣心驚肉跳，倒不是看見恐怖，而是怕對方忽然爆炸了。

    我微微後退了一點，道：“我是華夏人，那個是一個洋人不可信是正常。”

    鬼扭頭盯著我不說話，雖然它的研究非常恐怖，我還是強忍著與之對視。

    “你們走吧！”它最後還是下逐客令了。

    李同狀大聲道：“跟你禮貌你當自己座上賓了？”

    “你們不是要逃走？”

    鬼忽然來這麼一句，讓我們兩後退好幾步，我驚恐盯著鬼，李同狀道：“瑪德，剛剛我們的對話都被聽到了，這丫從頭到尾就在裝那啥。”

    “嗯！”我點頭對鬼道：“直接明說吧，我們需要一些這裏特殊鬼或者人物的訊息，你如果知道們的話，說出來我們給你想要的報酬。”

    “報酬，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那該死的萬聖傑，我只要親手手刃了他就夠了。”鬼忽然蹦起身子，齜牙咧嘴逼過來。

    我和李同狀一腿再退，對方張牙舞爪步步緊逼，只是當出它那灰色破碎的小屋範圍外，一層光網浮現出來把它彈回去了。

    顯然它是被困在這裏了，我心裏念頭一轉道：“萬聖傑跟你有什麼過節？”

    “裝什麼？你不就是要探聽他的訊息？”

    萬萬沒想到這個鬼戾氣如此之重，那浮腫的樣貌血絲冒出來更多，像是一張網覆蓋身上一樣，擠得身體的肉不斷隆起。

    雖然有捆住的能量王存在，到是怕出么蛾子，我和李同狀並肩一起，拿起各自的法器護在胸前戒備。

    幸好鬼這次咆哮歸咆哮，並沒離開原地甚至罵完了還又蹲在門檻。

    “大佬，你也知道我們有個共同敵人，請別沉默了，告知我們些有用的資訊吧！”李同狀說著還握緊手中的金絲邊眼鏡法器。

    鬼沒回話，我們也沒在繼續開口而是等待，一分鐘兩分鐘悄然離去，鬼才出聲，“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進我屋子吧！”

    它說完起身進入破碎的屋子，我和李同狀對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畢竟對方看著情緒那麼不穩定，這進去要是一個不好我兩都可能報銷了。

    “要不你進去我守在這裏？”我建議道。

    李同狀斜眼說，“當哥哥還是小時候那麼傻？”

    “把你哥哥的名號收回去，你跟小爺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秒生的。”我不爽的提醒，他大爺的之前佔我便宜也就算了，現在又來一次。

    “別給我轉移話題。”李同狀眉頭一挑，道：“我在外面你進去。”

    “不，你進去！”我道。

    他立即反擊，“你進去。”

    “你……”

    “你……”

    我和李同狀互相指著對方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沒有一個結果。

    “你們兩個都給姐姐進去。”

    忽然肖雯潔不知道哪裏竄出來，一人一腳把我們踢飛，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人已經跑進去能量光裡，跟灰色**不平的石頭路親密接觸了。

    “你幹什麼啊！”我費力爬起來扭頭盯著那妞。

    她卻毫不在意搖著手中的經輪，口中唸唸有詞繞著破碎的小屋能量網外旋轉。

    “雯潔，你不給個理由？”李同狀問道。

    肖雯潔停下腳步怒視著我們道：“你們混蛋，可知道姐姐爲了維持不被發現，浪費多少精神力了，你們還有時間在給我爭執？”

    “啊？”我和李同狀對視不解。

    “別廢話，現在立即給姐姐進去屋子探聽情況，不然我打斷你們的腿。”肖雯潔表情非常猙獰。

    我記憶裡最痛苦的片段浮現上來，嚇得立即起身就往屋子門檻跑，那個李同狀速度比我還快，顯然他對小時候的記憶比我還深刻。

    “兩個慫包。”

    背後肖雯潔罵了一句後繼續轉著經輪唸咒語，我很想回頭為自己辯解一句，不過最終還是沒那個膽，一頭扎進破碎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