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你了
我來找你了
文∕斑馬涅槃
“陶茹,我來找你了。”寧翊穿著我送他的豹紋游泳褲笨拙的向我遊了過來,準確的說應該是趟著水走了過來,因為寧翊根本不會游泳。
正是因為他不會游泳,我才選擇了城東郊區這條小溪,我水性很好,在這條河裏遊了不下十個來回,這條小溪兩邊很淺,僅能摸過你的腰,但是中間很深,足足深過三米,並且水流湍急,如果你不會水,那麼……
眼看著寧翊要抓到我了,我大喊“寧翊,我遊的好慢,這裏水好淺的,你快來啊!”我身體已經感覺到後門的水流開始變大,我的腳已經碰不到河床,我開始踩水了。
或許是興奮讓寧翊忘記了自己不會游泳,他看到快接近我的身體了,他一臉壞笑的向我撲了過來……
我的心也越跳越快……
突然,寧翊的臉色大變,他的身體一下子被沉近的水裏,他喊了幾聲“陶茹,救我!”很快就沒了蹤影。
我的嘴角浮起一絲邪惡的笑容,心裏舒了一口氣,迅速遊會了岸邊。我心想:我終於可以和家室顯赫的林柏鬆結婚了。
兩個月後,我和林柏鬆開始準備婚禮,他是我工作中認識的,由於當時寧翊經常出差,我謊稱自己沒有男友,暗自和林柏鬆交往。
林柏鬆有車有房,有顯赫的家世,這些都是寧翊沒有的。雖然寧翊和我談了二年戀愛,但是他佔有慾太強,讓我覺得喘不過氣來。如果我要甩掉寧翊,他一定會殺掉我,所以,我爲了投入林柏鬆的懷抱,只能……
我拿起了江北城的日報,目前已經是第三次報道城東郊區那條小河谷屍體了,雖然警方沒有驗證那個人是誰,但是從屍體的身高和死亡日期來看,他只能是寧翊。
林柏鬆一下子把那張報紙拿走撕掉了,別看他是個大男人,他膽子很小。
他說“我們要結婚了,你不要再看這些報道,很晦氣。明天我去臥佛寺給你求個平安符!”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一路上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我,我幾乎走幾步就會一次頭,心神不寧。
剛剛一進門,林柏鬆臉色發青,他慌忙給我戴上附身符,他緊張的說“臥佛寺裡有的和尚,告訴我女友最近有災,我就請了一尊菩薩進來。”說著,他只給我看。
那是一個連體式櫃子,上面是菩薩,下面是可以裝東西的櫃子。
我安慰林柏鬆“也許,那和尚是爲了推銷東西呢,你一個男人怎麼那麼膽小?”
那晚,我和林柏鬆都拜了拜那尊菩薩,之後,我們很早睡覺了。
但是,我總覺得好像有個黑影從窗外監視我。
夜裏,我睡不踏實,這時我手機簡訊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但是簡訊的內容是“我是寧翊,我穿著你送我的游泳褲,我來找你了……”
我心中一驚,朝窗外望去,果然有個黑影,雖然我看不起他穿的是不是游泳褲,但是那個合影的動作真的很想寧翊!
我嚇的一下子把頭鑽進了被窩裏,整整一宿我幾乎沒睡。
我不敢驚動林柏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我和寧翊的事。
第二天,林柏鬆剛剛去上班,我就把那個陌生號碼在電腦上搜查。結果顯示是個新號碼。我又仔細看了看城東郊區那條小河谷的報道,根據照片來看屍體已經腐爛,很難辨認出死者是不是寧翊。難道他還活著?
不對,這不可能!城東小河谷是未開發的景區,很少有人來往,寧翊落水,誰回去救他呢?
難道說是有人看見了當天的事?想敲詐我?
又一個簡訊來了……
“陶茹,我是寧翊,我來找你了。”
我下意識的朝窗外看去,果然是寧翊,他穿著泳衣從公寓的大門裏走了進來。
我頭皮發炸,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人真的是寧翊,只不過眼神發直,不像是假人。
說著,我家的門突然響了起來。
敲門聲是有規律的節奏,我嚇得心頭恰像千萬個鐵褪在打似的,一回兒上一回兒下,半句也對不出,半步也行不動.
簡訊又來了……
“陶茹,我來找你了,你忘記了嗎,我是學機械的,在制鎖公司上過班,你家的鎖想開啟,真的很容易……”
我感到一陣恐怖,連心臟都嚇得掉到褲子裡去了。我幾乎是爬到林柏鬆請來的菩薩下面的櫃子裡去的,因為我想屋裏只有那個東西是辟邪的。
就在我剛剛爬進去之後,門“嘭”的一聲被開啟了。
我從櫃子的門縫裏看到,那個人真的是寧翊的身影,只不過寧翊走路很僵直,他的臉慘白而浮腫,像是殭屍。或者是菩薩有驅邪的功效,也有可能是我長的瘦小,他沒想到我會藏在菩薩下面的小櫃子裡。
就這樣,我躲過了一劫。
寧翊走後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我纔敢鑽出來。
我在想,是不是我不瞭解寧翊的家庭,也許他有個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他懷疑寧翊的死,所以來嚇我。
但是我很快排斥了這個可能性,我和寧翊認識兩年,我對他很瞭解,他母親早就死了,他父親找了帶孩子的女人,之後也沒有再生育過。
而且,寧翊這個人不是有很多朋友的那種人,誰會為他的死而追蹤我呢?
不管怎麼樣,我只能肯定一點,不管寧翊是死了,還是活著呢?他都是找我復仇的!我要躲起來,不讓他知道我的住處,否則對我和林柏鬆都不好。
於是,我用手機給林柏鬆發了個簡訊,我說我一個閨蜜失戀了,她想不開了,我下班後去陪她一個晚上,第二天回來。
我在大門的門縫裏仔細看了看,確認沒有寧翊的身影后,我瘋一樣的跑了出來,我帶著我的行李,打了計程車漫無目的的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南城的平安大街。因為那裏很繁華,想找人不容易。
我叫司機把車停在一個較為隱蔽的三星級賓館裏。
然後我一個人把門一查,用電腦開始看關於城東遠郊小河谷私人報道。
我剛剛開啟電腦還不到五分鐘,簡訊又響了……
“陶茹,你別跑那麼遠啊,我來找你了。”
我喉舌都給恐怖乾結住了,心跳得像胸膛裡容不下。
寧翊在監視我?我該怎麼辦?他不會這麼快就找來吧?
這時,敲門聲響起了。
“誰?”我戰戰兢兢的問。
“是陶茹小姐嗎?你訂的玫瑰花到了,今天是您的生日。”一個男人的聲音。
什麼?我生日?我恍然大悟,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我都被嚇的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我正打算去開門,突然,覺得不對勁,不對啊!我自己沒有訂玫瑰花啊!也不可能是林柏鬆給我訂的,因為我沒有告訴他我住在這個賓館啊。
那個男人的聲音……怎麼那麼像寧翊,恐怖使我每根骨頭都發抖。
我堅決不開門,我大聲叫著“你走開,我沒有訂鮮花!你再不走我真的叫人了!”
外面沒有了聲音。
一分鐘後,敲門聲又想起來了。
“陶茹小姐,剛剛我搞錯了,是有人為您訂了玫瑰花,哦,是一位叫寧翊的先生。”男服務員慢條斯理的說著。
“我”我尖叫著。
隨之而來的是另外一條簡訊。
“陶茹,我是寧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訂的玫瑰,我來找你了。”
我嚇得面色如土,舌頭住住了,聲音也窒息了。我抓緊自己的包裹,衝出了房門,那玫瑰花被我撞的撒了一地。我耳邊似乎聽到了寧翊的奸笑。
我出門後一路狂跑,最後進了大型購物中心,我買了一件中老年婦女穿的連衣裙,而後買了假髮套和一款墨鏡。
鏡子裡的我呈現出另外一個女人的面龐。
然後,我打算做地鐵去我一位閨蜜家中躲一個晚上再說。
我上個地鐵,找了一個角落做下來,我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我又接到了寧翊惡魔般的簡訊“陶茹,我來找你了,我戴了假髮我也認得你。”
我驚慌得如寒蟬般,啞然失聲,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我終於鼓起勇氣回覆了他的簡訊“你是人是鬼?你想怎麼樣?”
“我那晚已經被你害死了,我不是人,我來找你了。”
我爲了拖延時間,我回復了寧翊“那晚我不是有意的,我雖然會游泳,但是我不會救人啊。”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寧翊打來的電話。
我真的不敢接,但是我很快冷靜下來,因為我要確認他是人還是鬼?
電話那頭傳來了寧翊沙啞的聲音“你回頭看看,我來找你了。”
我猛然回頭,寧翊變形的臉上那浮腫的嘴唇正在衝我大笑,他就坐在地鐵的最後一排座位上,他穿的是我送他的泳裝。
“啊”我奔潰了,地鐵麼一開,我就衝了出去。這一次我跑了足足半個小時,我實在跑不動了,找了一家酒吧做了下來。
我又累有餓,叫了紅酒與牛排。
我要先把肚子填飽,不然,寧翊出現了,我也沒力氣跑了。
我正吃著牛排,服務員遞過來一張報紙。
我無意掃了一眼,發現城動遠郊小河谷的屍體有了新的報道,原來,他的家人來認屍體了,那是一個外來打工仔的屍體,那人不是寧翊。
也就是說寧翊有可能還活著?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兒上來,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天哪!就算寧翊是個大活人!他是怎麼做到,他這麼快就能知道我的去處的?這隻有鬼才能做到啊!
看到我的那能接到魔鬼簡訊的手機,我真的想把他扔掉。
我給林柏鬆發了資訊,我說我被人跟蹤了,不知道是人是鬼?讓林柏鬆救我。
林柏鬆迅速打來了電話。
告訴我彆着急,他說那次他去臥佛寺求平安,和尚就說家裏有災的。
最後,林柏鬆問我在哪裏,他說他來接我,我怕寧翊對付林柏鬆,我說不要。
突然,我拿著手機頭腦一個靈光!
我明白了,寧翊對通訊裝置很懂行,一定是他給我的手機裡放置了定位器,因為,以前我每一個人出去,他都要問東問西。
我囑咐林柏鬆保護自己後,就關機了。
然後我找了一家城區的賓館,住了一個晚上,欣慰的是,寧翊沒有再次騷擾我。
我自己是學計算機的,如果寧翊可以找到我的位置,那麼我也可以透過電腦找到他的位置。我讓自己冷靜下來,弄清了頭緒,寧翊根本麼有死,或者是被人救了,或者是他自己提前把自己腳上栓了充氣塑膠。
而後,他透過我的手機定位系統找到我,裝鬼嚇唬我。
好吧,這次我來個大反撲!
我用賓館裏的電腦找到了寧翊新號碼的位置,原來,他現在在以前我們的住處,那是那小兩居室。當時這房子的位置還是我挑的。
寧翊有晚起的習慣,好,那麼我一早上到那裏,就把他解決掉。
我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凌晨五點向我們以前的老房子趕去。
定位系統顯示,寧翊這個時候開著手機。我有這座房子的鑰匙,我悄悄的開啟了房門……
臥室裏沒有人,我有看了看客廳,也沒有人!奇怪了!定位系統顯示寧翊在這裏的啊。
這時,我手機響了,簡訊又來了……
“陶茹,你來找我了?你知道我在哪裏嗎?”
我頭皮發炸,原來,寧翊已經料到我會用同樣的方法找他。
我緊張的環視四周,沒有一個人影,•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擠在我腦中,有如事實,我覺得兩腿抖顫得厲害。
簡訊又來了……
“你仔細找找啊!”
我靜下心來,我想他會不會也藏在我藏的櫃子裡了。
這時,我發現牆角的衣櫃裡果然有動靜,衣櫃下面好像有人的衣角露了出來。
我拿著水果刀一步一步逼近了。
我心想寧翊這下子你死定了!
我猛然開啟衣櫃,朝下面刺去,結果,裡面空無一人。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我聽見了有人拿鑰匙開門的聲音。
是寧翊!一定是他!因為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個房子的住處,沒有第三個人有這裏的鑰匙。
我下狠心朝剛剛進門的人刺了數刀。
一個熟悉的聲音開始尖叫,他,倒在了血泊中,天哪!他不是寧翊!是林柏鬆!
“陶茹!我是來救你的,你……”林柏鬆已經沒有了氣息。
怎麼會是你林柏鬆?寧翊呢?
幾分鐘後,警察把這個地方迅速包圍。
我又收到了寧翊的簡訊。
“陶茹,你殺錯人了,你趕緊躲起來啊,警察呀來了。”
突然,我明白了,一切都是寧翊策劃好的,那張報紙也是他故意讓服務員遞給我的,他料到我去找他,就將這個訊息告訴林柏鬆,讓我誤殺林柏鬆,然後報警。
望著這小小的兩居室,我已經無處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