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的內容是什麼？雖然聽你的班主任說過了但是我還是想再聽一次。請務必事無鉅細的說一遍。”白醫生依舊是一副專業嚴謹的態度，他的表情變化不多，但是嘴邊的笑意從職業化緩緩變得有些發冷。

    “我夢到一個穿紅裙的女生，打著一把紅傘，然後突然被一名黑衣男子給殺了。”莫語有些困難的回憶著說道。

    “記得那天的天氣嗎？”

    “貌似是，雨天，沒錯。”莫語想起了大雨之中見到的那一幕，汗毛又炸了起來。

    “有沒有什麼紅裙女子的特殊印象？”

    “沒有，因為我沒看到她的臉。”

    “那黑衣人呢？”

    “他在笑，一直在朝我笑。殺人的時候。”補充了一下，莫語總算是回憶完了。

    “看看這張照片。”白醫生從大褂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莫語拿近了一看，頓時嚇得丟掉了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中年女性，穿著白色的裙子，並且身上有很多處明顯的刀口，而這張照片特寫的部位，是她的臉！

    “這是十天前發生的一起午夜老城區殺人案的被害者照片，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很眼熟呢？”白醫生的話日漸冰冷，不留一絲的質疑。

    “這這這……”莫語拿著照片的手開始有些混亂了，他的眼眶裏迅速地充血，緊張的手在搖晃，然後記憶之中的夢境一點點被揭曉了出來，那個紅裙女人的臉，就是眼前這張照片的人的臉？

    “不可能，這不可能！”莫語的嘴裏碎碎唸叨著，然後分貝逐漸提高，他的心裏卻已經動搖了，這段可怕的夢境竟然在現實之中找到了對應！

    “還要狡辯嗎？警方查獲的兇器上帶有你的指紋，而你家的刀架上的水果刀，正好少了一把！”推門而入的警司已經將證據丟在了莫語的面前，還有暗紅色血液凝結的刀刃上，寒光逼人。

    “這，這……”莫語語聲顫抖而憤怒，“這不可能！這絕對不是我做的！”

    猛然間，莫語想起了那個早上的撞人的那一幕，直到自己站起身來的時候，他都沒注意過自己口袋中的鑰匙，一定是那個時候自己的鑰匙就已經被拿走了！藉助著上課的空檔期，那個新老師肯定已經把自己的家裏的刀給偷走了！他提前安插好了這個幻覺給自己，目的就是要陷害自己！

    不過在他的努力回想下，他記起了一個細節，那天的新老師撞麵之後並沒有帶手套！很可能他的指紋還留在這上面，事到如今只能試試再說了！

    莫語的話還沒出口大腦就已經走完了整個過程，於是他立刻掏出了鑰匙丟在了桌子上，大喊道:“兇手的指紋很可能在這上面！”

    但是很快，他就愣住了，因為這把鑰匙上面，居然慘留著一滴暗紅色的血液！

    “認罪了？”白醫生已經站起了身，雙手支撐著桌面緊緊地注視著莫語的雙眼，彷彿有能洞穿人的心靈一般刺眼。

    “這是個套！”莫語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憤怒，他的骨節發出“咔咔”的低響，像是十分用力造成的，他並沒有退卻，他知道這個時候的退卻很可能換不回清白。

    “精神分裂。”白醫生迅速地寫好了結果，再也沒看莫語一眼走出了會客室。手銬的冰冷刺骨，真真切切，他的眼睛中飽含著無助和迷茫，下一步，到底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