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怎麼稱呼你？莫語嗎？”坐在同一張桌子前，三個人互相之間都有點陌生。

    “嗯，我是莫語。”莫語點了點頭。

    在他的身邊，是李楠芳的位置。本來電話裡只是和莫語的單獨會面，但是莫語沒有想到李楠芳也主動跟了過來，於是本來就有些沉默的氛圍裡，好像輕鬆了一些。

    “李楠芳。”

    “嵐淼。”

    兩個女人之間的見面打招呼異常的簡單，然而卻充滿了一種貌似敵對的關係。莫語能感覺到這種尷尬的敵對關係，隱約中在記憶中讀出這兩個女人之間確實有見過麵，然而立場和關係確實勢如水火的感覺。莫語並不擅長調停，既然只是乾瞪眼的事情，那就乾瞪眼好了。

    “既然今天把你約出來，那麼有些事情我覺得是時候坦誠相待了。你到底是誰？”嵐淼喝了一口杯中的檸檬水，再一次把問題指向了莫語的身份。

    “我就是莫語，失蹤的那個莫語。”莫語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有點無奈的把正確答案說了出來。“我知道，這個答案你一定不會相信，但是李楠芳的話，應該有著能夠相信的理由吧。”

    嵐淼的眉頭皺了皺，她能看到李楠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悄悄地向着莫語看了一眼，那眼神當中的幸福感，讓她莫名地感覺到一陣酸澀感。自己明明是來問清楚情況的，可是現在卻好像是來吃醋的一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嵐淼將目光移向了李楠芳。這個和自己隱隱約約之間有著一些敵對關係的女人。

    “最後的監控能看到的只有莫語進入他哥哥精神病院的鏡頭對吧。當時所有人的懷疑焦點都放在了莫語的哥哥莫理身上，這個完全失去了神志的人在你們看來有著很多的未解之謎，對吧。”李楠芳敘述著當時的搜尋情況，因為是和莫語有著一定類親屬關係的人，所以很多的人都將案情的一些調查情況告訴了她，這點嵐淼還是清楚的。

    “很多人的想法都是，莫語故意隱藏了身份，改頭換臉，將自己偽裝了起來，躲到了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為哥哥查出真相！”

    “這種想法並沒有什麼問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精神病院，而起精神病院裏有著最引人注目的人，也就是莫語的哥哥！他的光芒蓋過了其他所有人的光芒，包括那個已經在精神病院躺了將近三十年心者第一人：蕭寧遠！”

    嵐淼的目光瞬間明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莫語，真正找的人，應該是蕭寧遠！可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李楠芳伸出手打斷了嵐淼，“作為心者界的第一人，蕭寧遠是第一個成功將自己的心者等級提升上去的。這幾十年來之所以對他失去了興趣，完全是因為他在醫學上徹徹底底地宣佈了變成痴呆罷了。”李楠芳的眼睛望向了莫語，“至於他是不是得到什麼樣的機遇，我就完全不清楚了。”

    “可是你依然選擇相信他，不是嗎？”嵐淼的臉上並沒有掛上恍然大悟的神色，她是一個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抱著絕對相信的人，心中對莫語的高深莫測，也是感到了由衷的不可思議。

    “我並不在乎結局究竟是什麼？至少我相信我的判斷。”李楠芳並沒有選擇回答，她只是微微將頭靠在這個莫語的肩上的時候，嵐淼明白，對方的相信，是真摯的。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現在。”莫語能看得出來，嵐淼並沒有立刻接受自己的身份，只是靠著對蕭寧遠的信任和猜測，一個人如此大規模的改頭換面，對於嵐淼來說，始終太過玄幻了。

    “說說吧，你能給我提供什麼樣的資訊。”莫語將話題開門見山，拉回到對方邀請自己出來前的那番話，他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沒有辦法獲得對方立刻完全的肯定，但是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應該是可以拿回自己的記憶的。從嵐淼對自己的身份感到好奇開始，這個結果就是可以預見的。

    “那顆銅幣的事情，是你告訴妍家的人的吧。”嵐淼將自己放在口袋中的銅幣拿了出來擺放在桌上，“仔細想來，除了那天在天台之上我將這枚銅幣臨時綁在手機上，見過這枚銅幣的，也就只有莫語一個人了。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你的銅幣我有印象，是在李楠芳造的夢中見到的。”莫語心下有點暗叫糟糕，他沒有想到對方咬的如此之緊，本來這件事情應該只是妍家的家事，但是現在自己這樣一個不尷不尬的身份介入了進來，卻是沒有好的說詞能夠將自己和這件事情的關係撇的乾淨。

    “也就是第一次見到李楠芳的時候，她為我進行心理治療時所做的那些夢。”莫語將自己能夠回憶起來的細節全說了一遍，表面上嵐淼雖然還是不是點著頭，但是從對方不斷轉動自己的坐姿來分析，自己這些話，其實對方一句話都沒有相信。

    “好了，別解釋了。”嵐淼冷冷地打斷了莫語的話，“透過一個夢的記憶就能夠聯想到我們之間可能藏著的關係，這個故事編的挺不錯的。”

    “你沒有說服我的能力，我也認了。但是假如讓我查出來這件事情最後的關係與你有關，到時候就不只是聊聊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