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無聲地沉默著，眼神，悉悉索索的談話聲，應接不暇，在莫語和小女孩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特有的磁場，害怕還是憤怒，說不上的情緒。

    莫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從這些能聽到的隻言片語來看，小女孩無疑是有著很多可怕的傳聞的，究竟這個孩子身上帶來了多少的厄運尚不可知，莫語在這種人雲亦云的氛圍中，感到了由衷地著力。有些彳亍地站立著，莫語覺得自己不應該往前，他能感覺到身後的小女孩的呼吸粗重了不少，小女孩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不敢鬆開，這樣直勾勾的目光對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來說，太過世俗。

    沒有人上前來，莫語也沒有向前走的意思，但是身體上的寒冷在一遍又一遍地著自己，他需要幫助！僵持良久，莫語最終還是選擇了像著篝火旁邁進。踩雪發出的沙沙聲，篝火中火焰燃燒柴火的爆裂聲，除了這些之外，身旁的人只有呼吸的聲音，人們只是遠遠地避開這兩個不速之客，不願意靠近他們，更不想和他們說話，只要那些“詛咒”沒有降臨到自己的身上，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將小女孩從背上放下來，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脊背，莫語找著一塊石頭就著火堆坐了下來，那些畏懼著的人們見這兩個人只是想要群暖，並沒有其他的目的，也好像是事先溝透過了一般，保持著緘默和默契地無視了他們的存在，空出了火堆旁的空地。隨著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莫語的思維也逐漸活絡了起來，這個身世成迷的女孩為什麼會被這樣歧視。

    “小夥子，吃點東西吧。”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年邁的老嫗已經來到了莫語和小女孩的身邊，手裏端著兩碗熱騰騰的兔肉湯，“天氣寒冷，多吃點吧。”老嫗的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眼角的皺紋和臉上的老人斑告訴旁人她的年歲已過半百，這樣的老婦人應該是善意的吧，莫語心裏這樣想。

    肚中的飢餓讓得莫語和小女孩很快就大快朵頤了起來，周圍的人並沒有想要將視線停駐在這個角落的，只有老婦人大大方方地坐在兩個人的身邊，用昏黃渾濁的目光打量著這兩個人。

    “謝謝您老人家。”將碗裡最後一塊兔肉全部吃盡，莫語砸吧咂嘴，十分感激地找著老婦人道謝著，而一旁的小女孩則是依舊沉默地看著火堆，時不時地看看老婦人，時不時地再看看莫語。

    “沒事，不用謝。”老婦人慈愛地端詳著小女孩，昏黃的目光中閃著光，好像是有什麼樣的光輝閃爍而過一般，她的手上是一件尚未編織完的新衣，身上是破破爛爛佈滿了油漬的老式衣物，上邊的花紋已經看不太清楚，但是模模糊糊之間，居然和小女孩身上的衣物有著些許相似！

    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一股巨大的眩暈感立刻衝上了頭腦之中，莫語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而小女孩則是猛地衝過來使勁地搖晃著自己，想要喚醒自己，但是自己的意識逐漸逐漸地飄遠，終於倒在了雪地之上。

    視野的餘光盯視著老嫗，只見這位“和藹”的老婦人先是將衣物放在了一旁，然後嘴邊，竟是掛起了一絲冷笑，拎起了伏在自己身體上抽泣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