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該查就查
心理局位於老城區的中心街口,從這裏到第八大街需要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附近就是莫語的學校。
莫語推著單車,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在樹影中透入,偶爾還有蟲鳴花香,好不熱鬧。這幾天莫語倒是輕鬆了下來,因為嵐淼的資訊源還沒告訴她最近的情報,趙家寶的事件也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保險公司的利落賠償,警局人員的親切問候,學校老師的暖語探望,使得當事人妍溪也開始漸漸淡忘。時間總是這麼的充滿了魔力,讓人能夠很快的忘記,而重新開啟新的日子,但是莫語不行。
還在病床上苦苦掙扎的哥哥,還有那些隱在幕後默默操盤的人物,他的心下充滿了不甘和痛苦。多希望自己是一名警察,一名心理局的調查員,現在正在一線奮力地追查著真相,不會像現在一樣要無音訊地等待。
人都會有執念,在這個現實而殘酷的世界裏,真相併不僅僅是看到的那樣粗淺。人們會指責那個持刀挾持的殺手,卻很難想到這個殺手有著怎樣的身世,是怎樣的環境造就了他。推理嫌案的人,是否只是一個鎖定證據鏈,規規則則的逮捕就行了,而不去深挖藏在案件背後的心靈故事?一切的一切,莫語覺得都太程式化。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復仇,查明真相,告知天下。
李海峰在報告廳裡已經開了兩個小時的案件分析會了,演示白板上如蛛網般密佈的聯絡圖在他的腦中飛速的旋轉著,然後轉換成一個又一個的猜測和分析。根據著心理局的凌翔思考而出的猜想,結合著警局的資料,一張巨大的關係圖紙正在慢慢的繪製而成。莫氏兩兄弟的父母莫雲安,蓮若,趙家寶的父母趙延華,李梅,趙家寶,還有趙氏集團,這些主要代表在白板上劃來劃去,標記著各種各樣的符號。
根據現有的情報來看,這些人和事物應該是有聯繫的,因為莫雲安和蓮若的父母曾經經手過趙家的這個案子,所以這些人應該是有聯繫的。但是因為這宗案卷的放置時間太長而當年又被嚴禁的封鎖住,所以現在給調查帶來了很大困難。不過警局的人手目前十分充足,最近的這兩件案子使得柳同市的警防力量提高了一個新的高度,戒嚴查酒,特殊路段宵禁,倒是讓柳同市的犯罪率下降了好幾個百分點。該查就得查!這是柳同市市長親自下達的指令。
凌晨兩點多,柳同市人民醫院。
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短袖衛衣的年輕人走進了醫院的大門裏,他的眼神算不上多麼的犀利,只是他的手中一直熟練的旋轉著一隻銀色的火機。他將火機從手掌中丟擲,然後用食指和中指夾住火機的側部飛快的旋轉。同時他的左手就好像變戲法一樣突然摸出了一根香菸。他並沒有著急將香菸點上,而是加快了右手火機旋轉的速度和範圍,變成了在右手整個手掌和五指之間來回跳動,就像是鉛筆旋轉一般有韻律節奏的舞動。在這個時候,執勤的夜班護士開始感到明顯的疲乏,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的恐懼“興奮”時間,這個時候是值班護士最困頓的時候。此時只需要一些簡單的外部刺激就可以使人輕鬆的進入催眠狀態。
火機搖晃,開啟,藍色火光一閃即逝,那些路過的值班護士就直接無視了年輕人的存在,繼續看著病歷打起盹來。年輕人的目標很明確,特護病房。解決了走廊的值班護士不代表走廊上的監控攝像頭就能輕易地解除危險,事實上自從進入醫院以來,他就全程暴露在監控攝像頭之下,但是口罩的遮掩和衛衣的帽子巧妙的幫助他遮掩住了面容。
特護病房裏住著的病人都是二十四小時實時監控的,護士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查房,檢查病人的身體狀態,進行護理的藥品的更換。住院部爲了防止心者的進入,做了晶片識別系統。心者的催眠本領到了銅牆鐵壁面前依然和普通人一樣,沒什麼辦法。不過今晚他並不需要殺人,上頭的命令很簡單,將一封信放在房門前就可以了。不過僅僅如此的話,根本沒必要催眠值班的護士,必須讓警方意識到犯罪嫌疑人的意圖,這是上頭最玄妙的一句話,於是他給值班護士的腦海之中植入了一個命令,當定點換藥的時候,將患者的備用藥瓶打碎在特護病房之中,並且拉響警報。
午夜三時半,警局的人員又再次出動了,而此時的年輕人早已沒了蹤影,這個夜晚,註定要過得更加的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