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城南調酒師
柳同市有老城區和舊城區之分,老城區和舊城區之間有大橋,還有地鐵軌道。
新城區的摩天大廈高聳,霓虹彩燈夜景絢爛,是年輕一代追尋和嚮往的居所,入夜的紙醉金迷,車水馬龍,這些景象是在老城區很少能看見的。
新城區的南面臨海,大片的沙灘懷抱著這片土地,這裏是最好戲水的度假勝地。每當節假日來臨,這裏的海水浴場就充滿了喧囂,銀沙飛舞,熱情如火。這裏的高層建築不如城中和城北,由於臨海的關係,建築總是不會太高,並且大多是一些裝修別緻的度假酒店。沙灘上的棕櫚樹,時而砸下的椰子,這裏充滿了濃濃的熱帶風情。
海邊的夜晚是篝火和啤酒的盛宴。來到海邊的人們總是要圍在篝火旁吃一吃烤羊,喝一大杯啤酒,然後在飽嗝打個痛快的時候醉眼朦朧地注視著心動的女生,一夜歡樂。海邊的酒吧可謂是賺錢的好地方,有著大量的遊客絡繹不絕的前來,老闆的啤酒肚是一天比一天的寬大。
不同顏色的汁液在手中旋轉著,調酒杯就如同廚師的菜刀一樣嫻熟,在陣陣驚呼聲中從手邊飛起,穿越一名名旅客的頭頂,在半空之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然後落入火焰之中,調酒師的手卻是神奇的虛空一拉,在杯蓋開啟的瞬間火焰便順著溢位的酒液燃出了一條火龍一般的壯麗風景。而後這條火龍在調酒師的精細拉扯下穩穩地落入了面前已經精心擺盤的冰碟之中,頓時全場歡呼聲蜂擁四起。在冒著絲絲火焰還沒逐漸被熄滅的時候,調酒師已經再次將酒杯斟滿,送到了嘉賓的手裏。
“一杯‘冰火交融’,送給這位美豔的仙女。”熱情而充滿著活力的聲音透過音響迅速地傳遞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在場的觀眾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噓聲,接過酒杯的女客人滿面緋紅,彷彿下一刻就要迷醉在這杯“冰火交融”之中。而筆挺西裝,黑色蝴蝶結的調酒師這個時候已經施施然離去,留下一個帥氣瀟灑的背影。
調酒師名叫傑克,這裏的人都是這麼稱呼這位調酒技藝高超的主顧。傑克是從十年前開始就在這間海濱酒吧工作的調酒師,他的調酒技藝十分精湛,遠近聞名,很多柳同市的高官也會來這一探究竟。傑克並不是一個很在乎金錢的人,他喜歡調酒,更喜歡觀察。他喜歡觀察他華麗動作的表演之後賓客們臉上的表情,是驚詫,還是驚奇;是佩服,還是嗤之以鼻;是迷戀,還是沉醉。作為一名調酒師,必要的帶動氣氛是很重要的。正所謂好的演出需要舞美燈光的配合,他的表演,也一樣。
傑克享受著自己的表演受到誇讚的感覺,他也喜歡在重金屬搖滾樂之後,聽著浪漫抒情的藍調音樂,化身一名普通的服務生,來往於賓客之間。他愛猜測某個人著裝背後的故事,更喜歡揣摩勾肩搭背的大哥和身邊手下之間的“惺惺相惜”。他的心者能力註定了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B級的心者能力。
此刻他正把手中的調酒具收好,開始擦拭洗乾淨的玻璃器具。生活得如此多嬌的人卻是如此的精緻細膩,這是很少見的。“叮鈴鈴”的電話鈴聲打破了他對於眼前之事的專注,開啟手機的介面,就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空號,沒有片刻的遲疑他立刻走出了酒吧,在人煙稀少的海灘某處,接起了電話。
“最近過的怎麼樣?老朋友。”電話裡的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律。
“還不錯。”從口袋裏掏出香菸點上,傑克的聲音露出少見的滄桑感,低沉而慨嘆。
“我其實挺理解你的,”隱隱有著笑聲,這個聲音繼續道,“既然選擇了就要堅持到底不是嗎?”
“其實我也接受了,自從心中有了這樣一個目標之後。”傑克點了點頭,有些苦澀地狠狠抽了一大口煙,然後將菸圈噴出。
“我其實沒想到這個莫理這麼的單純,只是基於一個最簡單的猜想就波動了情緒。他的心裏或許一直沒有原諒過他自己吧。”
“他有他的堅持,只不過過度的偏執就會導致不完美。”電話裡的聲音如此說道。
“有新任務了?”傑克的語氣開始上揚,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