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令人歡喜的告別，沒有令人憎惡的邪惡內幕。

    只是兩個人的組織，只是兩個人的一時瘋狂，一時偏執。

    “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夢？”莫語甦醒在了金色建築的內部，此時頭上的一片簡簡單單的互聯晶片已經被拿了下來。他並沒有去好好參觀的心思，因為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真實，太多悸動的感覺就像是吸食了毒品一樣一遍遍地刺激著他的大腦還有內心世界。

    “我，我，我也沒想到居然在你的意識世界裏還有這樣一段被塵封的記憶。”李楠芳有些支支吾吾，但是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複雜而迷茫。

    心者可以封禁記憶，這是絲毫沒有疑問的，心者可以修改記憶，這也是毫無疑問的。但是誰又能想到，這樣毫無遮攔地揭穿到底意味著什麼？是毀滅嗎？

    李楠芳不敢想太多，她能感受到莫語此刻心中巨大的震撼和悲哀。假如在心底裏的質問還能帶起悲憤，那麼這一刻，這個男人就只剩下了滿腔的悲哀。心中的夢想在默默地下沉，對於這個世界，他越發的感覺到陌生和冷漠。所有堅持著的，繼續著的，不過就是一瞬而逝的流光罷了。堅持了二十年尋找的真相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意義，他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

    他開始厭惡那些身邊保持緘默的老一輩心理局成員，這些人曾經無數次帶給他們所謂的“希望”，卻又每一次註定要落空。什麼找不到，還在搜尋，最近好像有找到對方的線索，你的父母是好人之類的話，都是這麼的蒼白無力。記憶當中彩色的剪影很快就被黑白灰徹底的代替了，大家都在保持著一個隱形的守則，誰也不願意越過這條界線。

    “為什麼就不能把真相告訴我們兄弟倆？這個真相我們等了這麼久，到底是爲了什麼？”

    莫語感覺到今天的事情，今天的資訊量超乎尋常的多。從來不敢肯定的真相居然就藏在自己的記憶深處裡，他開始感到了麻木的感覺，就像是刺痛過多人就變得遲鈍混沌的的感覺一樣，莫語很難分辨出什麼是真實的感覺，什麼是錯誤的感覺，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著轉，但是又被死死地咬牙死撐了下來。

    “我累了，真的累了。”瞬間萎靡下來的莫語坐在了地上，李楠芳並沒有能夠阻止他繼續下沉的姿勢，而是陪伴著他一同坐了下來。她也說不出什麼，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真相和封存的記憶也讓這位姐姐感到了或多或少的措手不及。

    “我也說不出什麼，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勇敢的接受這個結果吧，畢竟我也沒經歷過，沒有這樣的感受。”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李楠芳此刻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語，這樣的結果給予所有的人都是驚歎和沉默。

    莫語做錯了嗎？沒有，這個男人沒有做錯，他只是要一個說法，一個結果而已。其他人呢？莫語的父母呢？他們做錯了嗎？不好說，他們只是想要埋葬這一件事情的真相，讓後輩活得更健康而已。

    “要怪，就怪那年的風，太喧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