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又失敗了了嗎？”我看著丹爐裡面的因為煉丹失敗而化為黑灰的益真草和苦根，有些頭疼，撓了撓頭之後，看向了一旁呆滯的傀儡大漢。

    大漢立正站好，一動不動，面部表情始終僵硬，畢竟是最低等的傀儡，並不會有自己的思想還有情感，或許是我失敗的次數太多，看誰都有些心情鬱悶，剛剛還有點想找這個傀儡麻煩的想法。

    畢竟是自己煉製的傀儡，打他的話，和自己親手捏個泥人然後砸爛有什麼區別。

    意識到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太適合接著煉丹之後，我果斷放棄了，畢竟到現在我煉丹都沒有別人教授過，都是自己慢慢摸索的，哪有可能那麼快就成功，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天才，更不是極少數的生而知之者，所以對於自己的失敗，我倒是很能看得開。

    但是看得開失敗，和心疼這些浪費的材料，是兩碼事情。

    “對了，你叫啥來著。”我看著一旁的痴呆傀儡大漢，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問題，總不能一直喊他喂，啊喂吧，雖然自己能夠操縱他去做很多事情，但是倘若他沒有代號的話，自己以後再煉製傀儡，就會把他和別的傀儡搞混。

    想了想，自己之前在喝茶的時候，好像聽到了小二對他的稱呼。

    那小二給他上了一壺女兒舌，稱道：“楊相公，這可是本店最新進的一批女兒舌，滋味絕對上佳。”

    說來，他姓楊啊。

    “那你就叫木易吧。”我想了想，說道，將楊這個字拆分開來，繁體字的“楊”，就是讀作木易。

    反正懶得認真思考名字，本來也就是給個外號，既然他有個現成的姓氏，倒不如就地取用，叫他木易。

    “木易，靠窗拿個座位坐下。”我說道，“別亂動。”

    這傀儡壯漢取了一個木頭椅子，似乎是手勁沒有控制好，木頭上面捏出了一些痕跡，畢竟是剛死之人，對於自己的身體把握，全部出乎本能了，而修行者的本能，最為靠不住。

    畢竟傀儡的本能，可沒有三分力五分力的概念，他們對於力道的掌握，全部都是在自己雙手的一張一合，能不能拿起物品來判斷的。

    我也不打算去教導些傀儡大漢什麼，因為我知道這是徒勞之舉，畢竟他的靈智，並沒有那麼高，或許做些簡單的事情可以做到，比如幫我跑腿，買東西，打個架之類的，但是一旦涉及到一些高深的東西，他就沒辦法了，哪怕是九九乘法表，對他而言都有些類似於天書了。

    將丹爐之類的東西收攏好，那些益真草還有苦根的黑灰倒進夜壺裏麵，吹熄了蠟燭，在床上一覺睡去，到天明。

    傀儡不需要睡覺，是守夜的好幫手，雖然我自恃感知力還是有的，但是有一個幫手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好，所以我還是選擇讓木易坐在窗戶旁邊，為我守夜，防止有些宵小在昨天的交易會上面，對我生了歹心，意圖不軌。

    一夜無話，到了天明。

    陽光剛照入眼簾的那一刻，我就睜開了眼，然後翻身起了床，隨意洗個臉漱口了，就命令木易在房間裡面呆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輕易出門，木易冰冷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示，但是我知道他會嚴格執行我的命令。

    下了樓，小二打著哈欠和我道了聲好，然後問我要什麼早點。

    想了想，點了份蟹黃生煎，又要了一份毛尖茶，等了一會，小二貼心先上了一個小碟子，讓我用來蘸醋放些辣醬，然後上了一籠生煎，還有一壺毛尖。

    “客官，你請慢用。”那小二將桌子擦拭乾淨，將抹布甩到自己肩上，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先別走。”我倒了一杯茶，說道，“我第一次來柏鬆，倒是不知道這裏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柏鬆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小二登時來了興趣，“夜裏的秦漢河，畫舫脂粉堆，平日的城隍廟，燈籠士子寫連對，都是文人墨客有錢人的東西。不過我可聽說啊，今個城裏有個丹會，離這也不算遠，倒是挺有意思的，聽說都是些地位尊貴的煉丹師老爺在煉丹，好些個修行者老爺都在那裏買些丹藥還有煉丹的器具，雖然咱們普通人去沒啥用，但是湊湊熱鬧倒是總不會錯。”

    “謝了。”我說道，“我就喜歡湊熱鬧。”

    將生煎吃完，順帶喝下一杯毛尖，我就讓小二記賬，然後自己順著小二指的路線，慢慢走向了那處丹會的地方，或許駛來的太早的原因，那些煉丹師並沒有到來，反而有很多低階的修行者在買賣材料，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有些依舊吸引了我的注意。

    摸著自己的儲物袋，想到了自己現在也是個有錢人士，畢竟木易的錢還在我身上，畢竟錢這東西，就是用來花的，所以我還是用來買了一些煉丹用的材料。

    我也知道煉丹這種事情，經驗最重要，沒有人一躍就能成功，哪怕是資質最高的煉丹師，都會有失敗的時候，哪怕是資質最好的煉丹師，都知道一件事，激素hi熟能生巧。

    我也明白，所以我願意在煉丹材料上面，花很多的錢。

    “嘿，兄弟，不是泊松本地人吧。”剛剛買好煉丹的材料，攤主就和我搭話了。

    “嗯？”我有些吃驚，“怎麼看出來的？”

    “嘖，你不知道，柏松本地的修行者，一個個都傲得很，看別人都跟看小地方出來的人一樣，哪會像你這樣，東挑挑西看看。”攤主說道，”我看兄弟你這鑑賞草藥的樣子，像是個懂行的。”

    “哪有。”我說道，“半吊子，剛入門，只不過對煉丹有些興趣罷了。”

    “剛入門嗎？”那攤主驚訝地說道，“那你可算是來對地方了，今天有一堆煉丹師過來現場煉丹，互相交流對方的煉丹技巧，我們這種丹道半吊子，都可以在這裏有所收穫，也不至於閉門造車。”

    可以偷師，這倒是我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