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老田的未婚妻
“真沒想到,連這對兄妹居然都是被人忽悠著來的!”回去的路上,老田不無擔心地道。
“是有點出乎意料,不過也並不意外...”我回應道:“其實我們真的應該感謝這對兄妹,他們給我送來了一個非常寶貴的資訊...”
“寶貴的資訊?你又想到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東西嗎?”
“歪不歪我不知道,但是這個資訊和你有關哦...”我故作神秘地道。
老田站住了腳,皺著眉頭望著我,我也以同樣的眼神望著他...
“你什麼意思啊?”他終於忍不住先開口詢問了。
“你知道嗎?這件事告訴我一個道理...我們的對手一直都在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辦法對付我們,任何一件稍微有疑問的事都不可能是孤立發生的。所以...告訴我,前幾天和你玩車的人到底是誰!”
“你...”這一個問題立馬便讓他的精神萎靡了下去,甚至不太敢看我的眼睛了。
“嗯...原來是這樣!”我馬上恍然了過來,“怪不得你...你們應該不是現在才認識的吧?”
“你都知道了?”老田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不可能...”
“並不難啊...你剛纔的神情裡出現了害羞和愧疚...如果是和船上的某個女生玩耍一下,最多也就是害羞罷了,可你居然愧疚了!”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說明你這位聖手神醫心裏知道,有件事是對不起我們的...對比現在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和你玩摩托的女生根本就不是我們這條船上的人。”
一旁的阿諾德忍不住插口道:“大團長...別是猜錯了吧?田醫生他從來不下船的...而且上船下船的那幾個舷梯天天都有姐姐們把守著...”
“你等等...”我扭過頭去問道:“你管誰叫姐姐們?”
“呃...這個並不重要...”他居然也學會了不正面迴應,“我的意思是...這些天不要說田醫生了,船上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和外界接觸的...”
“他也許可以不下船,但別人未必上不來啊...”我笑道:“如果有一位功夫高強的美女每天晚上悄悄地摸上船來..”
“這怎麼可能?”阿諾德驚訝道:“有那些姐...有那些騎士看守著,誰能悄悄地上得來?”
“你說,要是我悄悄地上下船,你那些姐姐們會發現嗎?”
阿諾德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麼你說,要是有比我更厲害的人上下船呢?”
“比...比您還厲害?有這樣的人嗎?”
“怎麼沒有?”我一指岸上的那棟大樓:“現成的就有一個...那個住在惠特萊斯酒店裏,擁有比我強大的多的戰鬥技巧的大美女,這幾天是不是一指閒著啊?”
“啊...你是說,那個梨繪?她?和田醫生?”阿諾德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然後又慢慢地否認著:“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轉頭看向老田,可是他居然已經坐到地上去了...這隻能說明,我不幸言中了。
“天哪...田醫生,”阿諾德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但是內容卻差點連我都坐地上去了,“我太崇拜你了,你連敵人都敢泡!”不過這句話並沒有讓老田得到什麼鼓勵,而是把頭埋的更低了。
“呃...大團長,我更崇拜你...你居然從田醫生的一個眼神裡就猜到了真相...”他馬上又拍了一下我的馬屁。
“你少來這套...你這個幫兇!”我毫不客氣地回道。
“啊...”
“那輛車是你的...田醫生他是醫學界的奇才,卻不是你們仿生學的聖人,他肯定需要你的幫助,特別是除錯,才能明白怎麼玩那輛車...不僅僅是他,還有騎那輛車的人!就算她是蒙著臉來的,你也不可能認不出她來!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老田他或者是收買了你,又或者是說服了你,讓你幫了這個忙!這也是為什麼你剛纔比老田還要震驚的原因!因為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嘿,你以為奉承我幾句話就能逃開關係了?”
“我...”
“你什麼你?惠特萊斯酒店裏的監控全都是由你負責的,梨繪要想躲開那些監控上船來和田醫生相會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除非...有你的幫忙!我說那位梨繪小姐怎麼會那麼悠然自得的在酒店裏睡覺...原來她天天都有活動!阿諾德啊,你知不知道你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大團長...我...”顯然這一位也被我說中了,甚至已經快要泣不成聲了。
“我想這件事應該連克萊爾也不知道,否則她是一定會向我報告的,嘿...你的膽子也算是夠大了,把那樣的一個敵人放上船來,還自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對嗎?唉,我覺得你們兩個...”
我說不下去了,因為阿諾德也坐在了地上,聳拉著腦袋...
我只能默不作聲...要說這兩個人是叛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他們乾的事情,實在也是讓人很無語...
“好了,老田...這件事我不會怪你的,但你能不能把真相告訴我?”
“你...不怪我?”他訝異地抬起了頭。
“你的年紀比我們大,心智也比我們成熟...那個梨繪既然能這麼親密地坐在你身上,我相信你一定已經看穿了她,知道她不會成為我們的威脅...”
“你...真的相信?”
“當然相信...其實我早就對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了,最初,我以為她只是厚臉皮地和我們決鬥,又在敗退之後以更厚的臉皮住在我們對面,天天觀察我們,給我們心裏添堵...唉,我失算了,這位梨繪姐姐纔是騎士世界當之無愧的第一明星!”我由衷地讚歎起來。
“你...”老田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嗎?她在和我的決鬥中,用了多少不要臉的招數?甚至一來就帶來了三十多個坐騎,幾乎顛覆了我對女騎士的認知...要知道,我們這些玩騎士遊戲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顏面了,那個陽樹玩了多少陰謀詭計?可每一次都是蒙著麵或是易著容來搞事情的...可梨繪呢?還沒打就已經宣稱自己不打算要臉了!這叫女騎士?這叫女土匪吧...這一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其實並不是來和我打架的,而是在用這種行為告訴某個人...她已經盡力了!”
老田終於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唉...確實是這樣,她...她告訴我,早在幾年前就差不多要和她的母親決裂了...這一次其實是她的母親逼她來的。”
“嘿...所以她不但輸給了我,還要把這套不要臉的把戲繼續玩下去。乾脆直接住進了我們對面的酒店,其實卻是每天晚上來和你約會?”
“不!”老田突然脫口而出道:“不是這樣的!”
“不是?”
“嗯...她除了第一天以外,根本就沒有住那酒店裏了,她...”
“你的意思是...她一直住在我們船上?”我突然心生警兆!不僅僅因為老田的回答,還有一陣來自背後的風聲...
我想也不想地反手就是一掌拍了出去,只拍到一半,便和一股力量絞在了一起...這股力量倒也不大,但古怪至極,竟然並不和我硬碰硬,而是從我的掌力夾縫中鑽進來...這讓我大駭之下,一邊向前用力跳出,一邊又用左手向着身後再拍了一掌。
結果...我這一步至少跨出了三米多遠!我不敢馬上回頭,又向身後虛拍了兩掌出去,發現沒有再和那股力道接觸了,這才緩緩地轉過身去。卻看見那位大美女梨繪正蹲在老田的身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肩。看上去,她並沒有想要和我繼續打的意思,她甚至連正眼也不瞧我一下,只是對老田甚為關心。
我越發地佩服這位大姨子了,這條船現在是很空,因為大部分學員還駐紮在草原上沒有回來,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條船上就沒有設防。相反,在我的授意安排下,船艙裡的警衛巡邏比起以前更要嚴密的多。加之女王號原本的設計就很精細,每一個艙室都佈設了電子監控裝置...所以要想大搖大擺地住在這條船裡,每天還騎著老田搭出來的摩托車溜達,這麼多天下來還都沒被我發現...即便有老田和阿諾德為她打掩護,那也一樣是神奇的很!
還有,剛纔交手的那一掌說明了一件事,我這位大姨子手上的功夫要比我幾天前預測的,起碼再高出一個數量級。
“大...”
我才說了一個字,她就舉起了一個手指頭,對著我搖了搖,“我警告你,別叫我大姐,我和你不熟!”
“我可沒有叫人姐姐的毛病,”我指了一下阿諾德,“你以為我是他啊?”
這個玩笑並沒有讓她抬起頭來,相反,她冷哼了一聲道:“少跟我嬉皮笑臉,我說過的,誰要是敢騎梨佳,就等死吧!”
“憑什麼啊?那你自己...”
“我那是被母親逼的!你以為天底下會有那樣對自己妹妹的姐姐嗎?所以在我為她拿下了最後一次獎盃之後,我就不得不離開了梨佳。”
我心中惻然...原來她竟然是因為這樣纔要離開梨佳的。看來她當時根本沒有辦法擺脫母親的掌控,所以才主動離開梨佳...我想她當時不僅是不想讓梨佳在幹坐騎的活了,甚至她自己也想要放棄騎士的身份了。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梨佳在經歷了那麼久的訓練和洗腦後,根本就離不開坐騎這個行當,結果她先找到了陽樹搭檔,後來又找到了我們。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問道:“可你知道不知道?梨佳她...她自己喜歡這個職業...那顆坐騎之心,是你灌輸給她的,你還能取得走嗎?”
梨繪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僅從她沒有再回答我的話,就知道她也有些理屈詞窮了。
“還有,其實我們大家對她是非常好的,我有時候是拿她當坐騎,可有時候我也是她的坐騎啊,我們...是很平等的,你完全可以放心。”我進一步解釋道。
可是沒想到這句話卻讓她直接抬起頭來怒視著我,“你讓我放心?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時候的經歷!那個毀了她容,甚至差點要了她命的陽樹呢?你為什麼不替她報仇?哼!那個男人最後是落到你手裏了吧?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不是簡單的詢問,而是在怒斥了。
我沒想到陽樹的事件過去這麼久了,居然還會被梨繪提起來並且作為怒斥我的理由...可見那傢伙的流毒之深。
我覺得我也必須玩一玩轉化話題的把戲了,於是故作輕鬆地聳了一下肩,指了一下老田,“所以...你不單是來找你的前男友,也是來找我報復的?”
“你胡說什麼八道!”老田卻突然迴應道:“誰說我是她的前男友?”他突然很陽剛,很大膽地一把摟住了梨繪的香肩,“她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我納悶道:“那你當初還鬧那麼多的彆扭,還搞那麼多的書去消磨你的寂寞,去...”我突然沒法說下去了,因為我看見老田摟著梨繪的那隻手豎起了一根食指,正在向我拼命地搖著...
“書?什麼書?”梨繪扭頭看向了老田。
“沒有什麼書,你聽他胡說八道,這個人一向沒什麼譜的...”老田馬上就讓我背了這個鍋,但他同時也朝向梨繪,溫柔地道:“親愛的,你聽我說,其實這件事...明遠也是有苦衷的。”
“是嗎?”梨繪又一次看向我,眼神依舊藏著許多陰霾,但比剛纔要平靜不少了,“他有什麼苦衷?”
這分明是給了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趕緊道:“我說大...呃,梨繪前輩,其實你應該知道,陽樹那件事是梨佳心裏的一個傷疤,她經過那麼久的時間才忘掉了他,現在也已經很快樂了,我何必再去揭她的傷疤呢?非要讓我把陽樹提到她的面前,讓她也動手毀掉他的容?你覺得這樣能讓她更快樂?”
“哼?”她還是冷哼了一聲,但呆子都能聽的出來,這一聲已經敵意大減了,“就算你說的都對,那麼那個陽樹呢?他不應該為自己的罪行贖罪嗎?”
“當然應該...”我馬上回答道:“他已經被監禁起來,餘生都不可能出的去了...這已經是最大的贖罪了!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他被關在哪裏...可問題是,你真的能下手殺了他嗎?”
“你...”
“梨佳跟我說過,她的姐姐雖然把她當做坐騎,去賽場上拼殺了那麼多年,但那依然是全世界最溫柔善良的姐姐,是對她最好的人!”我看著梨繪,稍稍地頓了頓,又道:“我一直都很相信她的。”
梨繪不再說話了,嘆完長長的一口氣,眼光看向了另一邊的舷窗,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