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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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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機械化詠春(下)

    阿諾德並沒有馬上發動第二次攻擊...科學家自有科學家的謹慎。

    他甚至皺著眉頭,都不敢多往上走一步...

    而我,也算是積攢了一些力氣,勉強地抬起手...當然在觀眾眼裏,這樣緩慢的動作只是彰顯出我的王者氣勢罷了,於是我又獲得了一陣掌聲...然後向他指去,並且勾了勾手指。

    阿諾德沒再看我,而是斜眼看向了甲板...這是一種思考的動作!尤其很多科學家都喜歡這樣的思考。不過對於他這樣的科學家來說,思考還要更加迅速一些!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也因為腎上腺素的原因。總之,不到半分鐘,他就抬起頭來看著我,並且緩緩地搖起頭來。

    我暗叫不妙,因為他的眼神相當犀利!這分明是已經看穿我底牌的節奏...

    果然,他開口了,“大團長,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啊...不過...”

    我很討厭他說什麼‘不過’,可是他還是說出來了。

    “你是否覺得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如果有的話還是請你儘早說出來,好得到及時的治療。我以為你剛纔會躲開的...我想正常人不可能擋得住我剛纔那一下...所以我猜測你不可能擋的住我的第二下!”

    他還真是個老實人啊,竟然沒有任何的心計,就這麼說了出來。弄得我也不好意思說他什麼了...且慢,我本就沒有力氣說什麼了,只能很無奈地搖了搖頭...當然,是笑著搖的,幅度很小,動靜也很小,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除了搖頭之外,我所能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觀察了...阿諾德的雙手雖然還擺著詠春拳的起手式,但我看的很清楚,他那隻拳心向天的右手拇指,一直都在中指和食指的指背上慢慢地揉搓著...顯然,他還是有些舉棋不定。只不過這麼一點點小動作也無法給我增添多少欣慰。因為我還看見他的左腳已經完全蹬在地面上,隨時準備蹦射過來了。

    我確實好面子,但是還沒有到爲了面子不要命的地步,阿諾德說得對,我確實是頂不住他的第二下,如果我真的在這裏活活被...我簡直有點不敢想象!

    所以,我其實也處在模稜兩可的狀態...是繼續裝下去?還是乾脆投降?

    但是和這樣的傢伙打架,真要是投降了,也不算丟人吧?畢竟他也不算是人類啊...七百二十多個晶片啊!這是鬧著玩的嗎?

    等等...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說他的身體裡有一塊晶片爆炸了還是分裂了,總之就是變成很多塊了,並且正沿著他的血管在向他的心臟移動...難道?這塊分裂的晶片就是那七百二十塊之一嗎?

    說起來也真奇怪,他的那些晶片既然都安裝在了穴道附近,那麼照理說不管怎麼碎裂,也不可能進入主要的血管裡去啊,除非...有那麼一個穴道,會在結締組織和血管交替混雜的地方...別說,還真有這麼幾個穴道!

    那就是所謂的丹田了!

    實際上,按照中醫的理論,人體的丹田穴共有三個,分別稱為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而所謂的上丹田,其實就是頭頂百會穴。中丹田,則是胸口膻中穴。而下丹田...那就是我們說熟知的丹田了,在臍下三寸的關元穴。

    這三處丹田,在古人的眼裏,是藏精氣神的地方,所以也一直稱為性命之根本,甚至有“無火能使百體皆溫,無水能使臟腑皆潤,關係全身性命,此中一線不絕,則生命不亡。”的說法。道家固本培元,修氣養丹也是在這個部位。即使是以現代醫學的解刨分析來說,這三處地方也是人體腦神經元和結締組織最為密集的地方。

    比較巧合的是,這三個關元穴也同時干係著除了導氣養生之外的一件大事...那就是關乎著人類愛情甜蜜指數的幾個重要關鍵問題...

    上丹田的百會穴之下,正是大腦分泌多巴胺...也就是愛情激素的地方。而中丹田的膻中穴之附近,正是腎上腺素分泌量最旺盛的地方。至於下丹田,就更不用說了,關元穴附近的氣海,神闕、命門等穴道,都是要害大穴,也都是干係著人體激素分泌最為密集的地方。

    換句話說,丹田三穴,完全可以稱之為快樂三穴...因為如果快樂的滋味抵達極致狀態,那麼這三個穴道上的激素將大量分泌...道家也好,仙家也罷,其實修煉丹田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丹田的激素分泌速度能夠受自己的控制,不至於因為情緒的衝動而導致機體平衡的被破壞。

    我突然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那個爆裂的晶片,該不會就是因為是安插在這丹田三穴上的?而由於某件事導致他的情緒指數飆升,晶片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所以才...嗯,我是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了看克萊爾。

    對了,一定是這樣的!阿諾德因為克萊爾的緣故...人類最無法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情緒,別說七百二十個晶片,就是七千二百個又怎樣?你能讓每一個晶片根據預設程式去合成釋放激素,可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和激素的釋放量嗎?

    在激烈的情緒與冰冷的程式之間,爆炸似乎成了非常合理的一種結局,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亡...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不怎麼明白,他究竟是快樂指數飆升了呢?還是鬱悶指數升頂了呢?

    “大團長...我要上了哦...”阿諾德一句話之後,出乎我意料地緩步向我逼近...這更讓我吃驚了,他要是用力一蹬腳,飛躍過來,我反而不怕,因為他的身體再厲害,畢竟缺乏經驗,我完全可以在他飛躍的時候輕鬆避開。這樣一步步地過來,是要逼我跟他懟力氣嗎?

    我搜腸刮肚了一番,積攢了一點點的氣力...更多的還是要強行壓制住一直在我的胃和食道里翻騰的東西,所以只有一丁點的力氣能用...

    所以我必須很合理地運用它!

    “你等等...”我舉起自己的左掌向他做出了一個別再過來的意思,見他狐疑地停下腳步之後,這才裝作很無奈地樣子,低下嘆了一口氣,回道:“你真的想明白了嗎?”

    “嗯?想明白了什麼?”

    “如果你輸了,就得當著這裏所有人的麵,承認克萊爾和你之間那種也許會讓你的後半生充滿屈辱和無助的婚姻關係!”

    “婚...婚姻!?”阿諾德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對,而且你得現在就當著大家的麵,去和她完成一個很可能更加屈辱的訂婚儀式,你敢嗎?”

    “屈...屈辱!?”他好像生吞了一口什麼下去,然後繼續問道...事實上,我的聲音也不算小,周圍的人已經有不少開始小心地起鬨了。

    “是,就是那種你得不停地求,而她可能會不停地拒絕你的屈辱...聽明白了嗎?”

    “唔!”周圍很快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起鬨聲...老實說,即使大部分人員已經出征,留守在軍艦上的,依然以女性偏多...因為食堂裡的大媽起碼就佔了小半數左右。所以聽到我開出的這些明顯偏向女性的條件,自然都會有不少的喝彩聲。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阿諾德不管裝了多少晶片,一旦成為大家哄擡的物件,總是難免露出他的羞澀青春...而現場的這些觀眾們年齡層又偏出的很大,超過五十的婦女和不到二十歲的姑娘都有,喝彩與起鬨也沒有什麼整齊,就更加地讓他臉紅了...果然,他很快就停下了腳步,低下了頭,眼睛則朝著四處掃視著...

    我則抓緊時間執行了一個小週天...還好,這一檢查,體內的經脈都還算完好。氣力也恢復的更多了。

    等到觀眾們的聲音漸漸消下去的同時,也就是阿諾德再度抬起頭的時候,我不失時機地又補充了一句:“怎樣?想明白了嗎?”

    這句話為我至少又爭取了三分鐘,他纔回答道:“好!我答應你。”

    也許有朋友覺得這樣的心理戰是不是太誇張了?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當他回答完那句話時,鬥志起碼已經降低一大半!因為那三分鐘的時間裏,他並不是簡單地發呆,而是看向了克萊爾。顯然地,他們這種被我誘使的眼神交流,讓阿諾德已經再也提不起什麼拼命的勁頭了。我猜對了!這貨的神經質就是因為克萊爾而發的!

    我雙掌一錯!拿出了僅有的氣力,擺了一個左右十字手的架勢,雙腿微曲落臀,口中喝道:“好!來吧!”

    阿諾德還沒反應過來,周圍的觀眾便又是一陣叫好聲!我甚至聽到人群中有人在喊:“終於可以看到大團長的太極啦!”

    這個就叫做名聲在外了...事實上,在我和雅美成為大團長之後,就有不少往日的故事被大傢伙挖掘,並且不斷地流傳下來。到了今年,我曾經怒離學院的那個短篇故事,已經被人們傳頌為我徒手大戰幾百名手持警盾警棍的保安,以東方的傳奇武術:太極,將幾百名保安一一打倒後,揚長而去...

    我不得不說,我正是要利用這個故事,因為我確信,阿諾德他也聽過的...所以,儘管他再一次向我移動步伐,腳下卻再也沒有剛開始時的平穩了。

    ‘呼’帶著風聲的阿諾德的左掌,迎面切了過來...我左手輕釦中指和無名兩指,從他的手肘下方輕輕抬了過去...

    ‘啪!啪!’兩聲之後,阿諾德又一次向後退去...

    其實這一次很好解釋的,我在危急的時候,終於又發明了一個建立在老招式上的新招式...確實也沒太多的新意,依然是和輝的肌肉反射技。

    早在和輝告訴我,坐騎如果透過實力與技巧,來控制自己的騎士時,我就在想這個問題了:如果連騎士都能控制的話,那麼去控制普通人,不是更簡單了嗎?只要我的反應,速度,能夠超過對方,同時又能瞭解對方的肌肉反射區,那麼要對付一個不太懂武功的人,簡直是十拿九穩!

    當然了,在騎士的世界裏,這種需要我用武功去對付的普通人,實在是不多...呃,並不是說壞人少,而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實在太少了。而不懂武功的壞人...呃,除了那個曾經在梅森身上扎針的艾莉卡,我真的想不到還有誰了。

    不過,要對付阿諾德這種瘋狂的半人類,也不是沒有辦法,我說過,他實在是太缺乏經驗了。不管是東方的武術,還是西方的搏擊,在戰鬥中都有虛實之分。從阿里開始的各屆拳王,都會靈活地使用虛實結合的拳路,引誘斷後,包抄合擊,各種兵法玩的是不亦樂乎...僅僅憑力氣大,那是當不了拳王的。

    所以阿諾德的沒有經驗就是指他不懂得這些...雖然他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似模似樣的詠春,但真正打起來的話卻沒什麼招式可言。否則剛纔那第一次的衝擊就能很輕鬆地打倒我...詠春的近身短打連起來至少能二三百招不帶重樣的,絕不可能僅僅是把我狠撞一下。

    說白了,他雖然保持了一個標準的起手式,但在接近我的那一瞬間,手臂幾乎沒有任何的動作...所以我的第一記中指先躺在了他手腕處,然後藉着那股若有若無之力,沿著他的手臂下方滑過去,在他的手肘關節後用第二記無名指再一彈。

    這裏是手太陽小腸經上的小海穴,它還有一個外號:麻穴!

    我當然不可能知道阿諾德的感受,但是看他在被我擊中小海穴的時候,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嘴角呈倒括弧狀,痛不可言的狀態,我就知道,他被麻翻天了。

    於是趁著他手足無措之際,我的手繼續前伸,用我僅存的那些氣力,沿著他胸腹之間的期門,中脘,天樞...一路不間斷地點過去!此時的阿諾德正因為手肘痠麻而把幾乎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去,胸腹之間正處於高速移動卻又沒有任何防護力的狀態,不要說我這點力氣,就是來個小孩也能把他點痛!所以一輪點穴下來,他胸口各處大穴幾乎都無法通行氣血...人體的血液如果停滯不流,就會產生很多器官供氧不足,而氣脈不能通暢,則會造成四肢麻痺不聽大腦指揮...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不住地後退...

    十步之後,阿諾德仰天摔倒在地,周圍的歡呼聲再度蓋過了當日大海的浪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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