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分外眼紅
河野陽樹的外形相貌和我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這一點我還是比較佩服他的,因為我在醫院裏住了那麼幾天,就胖了足足五公斤,而他的體型控制...在時下這個高營養的社會環境下,他又不缺錢...確實是做的很不錯的。
不同的是,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套很整齊的西裝打扮,加上他先扮柔弱無辜,後露血腥殘忍,所以更讓人覺得顫慄詭異。而這一次他卻是一副牛仔打扮,長袖襯衫配著馬甲,牛仔圓帽加上高幫皮靴,雖然扮相狂野,但好歹不會那麼讓人覺得陰毒...雖然我的汗珠依然在不停地冒出來。
“嗨!好久不見!”他甚至抬起手來對著我們招了招。不過他也很快楞了一下,因為他似乎也直到此時,才發現我的坐騎居然是梨佳,不過這種驚訝也沒有持續多久,“咦?親愛的,你居然還沒死?”說完這句,他的視線再度上移,和我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這一回是寒氣逼人...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陣倒豎...
身下的梨佳抖動更加強烈了,但她沒有發出任何回答。
“不過你也真沒出息,既然僥倖活下來了,隨便找個地方一躲不就沒事了嗎?你看看你看看,又得讓我動一次手...”陽樹一邊扭了扭自己的手腕,一邊用那種吃定了我們的口氣說道。
“他是誰?”一旁的安德瑞斯並不認識陽樹,他好奇地問道。
我勉強鎮定了一下心情,回答道:“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想幹掉的人...”
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在步行的狀態下,以太極的招數應敵,才能發揮出自己的最強實力。
但是,在學會活槍以後,我覺得自己手上還是應該有柄槍。
而在遇到梨佳之後,我不得不承認,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在有坐騎的情況下,實力是超過步行狀態的,因為梨佳她實在是太棒了!她和奧莉薇亞師姐不同,後者在和我配合時,其實也一直屬於坐騎的初級階段...而梨佳,是一瞬間就能讓我產生那種‘她絕對能代替我的腿,甚至比我自己的腿還好使’的感覺。所以儘管和她的關係一直讓我覺得有些彆扭,但我依然盡全力地去適應和她的配合。
這也是為什麼當陽樹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沒有跳下去,而是在緊張恐怖的同時,也全神貫注地握緊了槍和韁繩的原因。至於說我所感覺到的恐怖,是因為我覺得即使我這樣做了,恐怕也擋不住他...況且他突然在這裏出現,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來找我的。
“別那麼緊張嘛...”河野陽樹的背離開了大樹,雙手微張地,腳步輕巧但又很緩慢地向着我們走來,“我可是在這附近轉了好多天都找不到進去的路呢...想不到你卻主動出來了...是不是我們很有緣呢?”
我很想說他真是個笨蛋,上次丹尼斯他們都潛進學院了,而且那條溝那麼大...
“最讓我興奮的是,居然一下子能找到兩個...”他的這句話我就有點不明白了,不過在他接下去的解釋中,又很快明白了,“不好意思,我看了一會兒你們的訓練...看樣子希歐多爾在這屆青年杯上的全部希望,就是你們兩個了吧。”
“你是爲了這個青年杯來找我們的...”我開口問道。
“嗯...有些人不太希望決賽時候的競爭太過激烈...所以想要減少一些能夠進入決賽的名額...”
“有些人?哪些人?”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還是想盡量拖長一點時間,畢竟我和安德瑞斯剛剛經歷了一場差不多耗盡了全部體力的高強度訓練,我們和我們的坐騎都需要時間來恢復。雖然看情形交手是避無可避了,但能拖一秒是一秒!
“我!”然而他就在這一瞬間變臉了,一邊在嘴裏吐出那個字的同時,一邊迅速地撲了上來。
老實說,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容我想更多的了,因為他衝上來的速度這麼快,可是就在那一瞬間,面前的一切卻又好像是定格了...
我在沙漠裡見識過他的本事,當時的他和現在一樣手裏就沒有武器,但他的功夫確實不需要武器,因為那種力量和速度都是我平生未見的...我一度認為只有月瑤她爹或是路德維希有和他一戰的實力,甚至也不容樂觀,因為前者總是打一些健身拳,後者則樂於成天馱著自己的太太。而這個陽樹,當我那個晚上看見他對梨佳出手時就已經明白,他所練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殺人。
現在,我居然要獨自面對他了...要想在毫釐之間想出什麼完善的作戰計劃是不可能的..總之,不能讓他那雙幾乎可以開碑裂石的手接近到自己!
我向下一按韁繩,同時在坐鞍上也用力一按,梨佳聽話地伏低了一個高度,同時我的槍向着面前的地板點了過去...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確實驚懼於陽樹的實力,覺得任何普通的招數在他面前都是形同虛設,所以一上來就直接選擇了地面作為跳槍的支點,至少這樣一來被攔截的可能性很低,同時也護住了我們的下盤。
他並沒有減速,應該是沒有見識過我跳槍的厲害,就這麼直挺挺地衝了上來,所以當我的槍頭在地面一彈,並且向着他的膝蓋跳去時,他的身形明顯地有了一個震動...然而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眼看著我的槍有可能刺中他的時候,他竟然在那麼快的速度中硬生生地停下了那條腿的繼續前進,而另一條腿幾乎是以絕不可能的角度彎曲了回去,並且由上至下地踩向我的槍桿。
我的變招也很迅速,眼看著他快要踩中槍桿時,我右手向上一抖,槍桿以更快的速度往上撞去,但在他的鞋底上輕輕一碰,就以更快的速度反彈回了地面...類似的跳槍我已經練過不止一次了,地面,右手,對方腳底,然後再來一次地面,就在短暫的瞬息之間,我的槍其實跳了四次,雖然跳躍距離很短,但他如果敢碰第五次的話,就夠他受的了!
然而他又不得不來碰這個第五次,因為他另一條腿剛剛停下,下踩的這條腿也拐過一次方向了...此時此刻,就算他是神仙也難以停下來了...沒想到勝利居然會來的這麼快?
時間太短暫了,短暫到我的腦子裏根本還沒開始出現勝利的喜悅,我的槍就再一次彈中的他的鞋底...那是一雙高幫的土黃色牛仔靴,鞋跟有點厚實...所以這讓我的計劃沒能百分之百地成功,因為槍桿理所當然地彈中了他的鞋跟...不用想也知道,那厚厚的鞋跟至少能抵消掉一半的能量!
儘管如此,一聲悶哼之後,他似乎整個人都被我這一槍給彈得飛了起來...我一點兒不誇張,他確實飛了起來,但我知道,雖然有四次跳槍之力,由於距離實在太過短暫,所攢的能量根本不足以像現在這樣,讓他飛出去將近七八米遠!很顯然,這個實戰經驗豐富的傢伙在短短的一瞬間,就利用向後反跳,再次抵消了我的一部分衝力...
饒是如此,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蹲了下去,一手摸著自己的右邊腳腕部分,一邊露出了一種強忍痛苦的表情。
“嘿嘿,有點意思!”他向着我咧嘴一笑,“想不到你還有點實力的嘛!”
我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安德瑞斯突然冒出來一句:“這傢伙也不過如此嘛...”
通常來說,在戰鬥中直接去嘲諷對手,往往是一種很錯誤的舉動,因為如果你的對手本來就比你強,那麼嘲諷之後的結果往往就剩下自取其辱了,而如果你的對手本來比你弱,卻因為這種嘲諷激發了鬥志,那麼結果依然有可能是自取其辱...除非是那種善於打防守反擊的,希望對手衝上來,然後用防守去消耗對方體力的。
但據我所知,能夠因為嘲諷而中計衝上來的雖然有不少,但大多數的實力屬於那種根本用不著嘲諷就能解決掉的...
不過,考慮到安德瑞斯以前就常常是一種目中無人,自大無邊的狀態,這句話也可能不是他的嘲諷本意...畢竟一招就能逼退陽樹甚至讓其受傷...這讓我自己也有點洋洋得意。
“嘿...好吧!”陽樹站了起來,但身形明顯有些晃動,看起來他真的受傷了,但他的那種肅殺之氣一點兒也沒見少,“本來我是不打算麻煩人的,看來得動點真格的了。”
“是嗎?你還有真格的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居然也嘲諷起來了...
他又冷笑了一聲,突然雙手一抬,用力地一擊掌...
一個黑影突然從他身後不遠處的樹上跳了下來,順著地板一陣筋斗翻轉之後,半跪在陽樹身後停下來了。
如此華麗出場的忍者?呃...不對,我是想說...不不,這就是忍者!至少和我從各種影視劇或是書上所見到的忍者是一模一樣的!一身緊身束腰服外加黑布蒙面,只露出了雙眼和嘴...他的身材很是纖細,所以我分辨不出他的性別,但是從他出場的速度和力量來看,是男性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且他的腰間掛著兩柄武士刀...
這個就有點奇怪了,我知道,古代武士通常確實是腰插雙刀的,一把長的是作戰的太刀,另一把短的卻是剖腹的肋差,然而面前這個傢伙腰間掛的雙刀卻是同樣的長刀,這個...是他掛錯了,還是他根本就沒想過會剖腹呢?畢竟,現在的時代可不一樣了。
但是,對於陽樹竟然不止一個人前來這件事,我卻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並不是我預先計算到了,而是剛纔那一槍,無形之間把我一直恐懼著他的陰霾一掃而光了!正如安德瑞斯所說的那樣,他不過如此!就算多個人也沒什麼了不起,這個穿黑色緊身衣的傢伙翻筋斗的動作是很連貫,但是腦筋一定不太好!因為他明明就躲在樹上,卻要等到陽樹擊掌示警後才跳出來...不怕,頂多是個玩COSPLAY的。
“兩百萬?”那黑衣人開口了,呃...見鬼,他的聲音很怪,有點陰柔,又有點沙啞,我還是分辨不出男女...我唯一能分辨的就是他的這句話的語氣是個問句...不過兩百萬是什麼意思?
陽樹的眼神在我和安德瑞斯之間掃視了一下後,開口道:“三百萬!”聽起來他們在討價還價,但是哪有人討價錢是越討越高的?
那黑衣人不再作聲,猛地向前跨出了一步,站到了陽樹的右邊,同時右手一按,反握住了腰間右手刀的刀柄...而陽樹也伸出右手一按,卻是握住了那黑衣人腰間左手刀的刀柄。他們的動作連貫並且相當一致,顯然這種配合絕不是第一次了。
我稍稍有些警覺起來了...就在這感覺剛剛萌發時,對面的兩人同時‘刷’地拔出了刀...確實就連那個‘刷’的聲音都如此地一致...然後,河野陽樹猛然間跳了起來,他既不是向前跳,也不是向後跳,而是平地直跳的同時,在半空中反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而那個黑衣人卻稍稍往前一踏步,並且彎下了身子,當陽樹落下時,剛好反騎在他的背上...
雖然是敵人,而且是除死不能的敵人,我還是想說,這兩傢伙的表演真有點帥!只不過,你陽樹確定不是少轉了一百八十度嗎?居然如此背對著我們...這真的不是玩砸了的意思嗎?
“當心!”我身邊的安德瑞斯卻突然發出了一聲警告。
“你怎麼了?”我納悶地問道。他這個警告確實來的很怪異,因為幾分鐘前,他還滿不在乎的樣子。
安德瑞斯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死死地盯住了陽樹的背部,好一會兒之後才用稍稍雖然很小但卻有些發顫的聲音道:“小心點...這也許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