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能？”我急忙追問，已然來不及指責她話說一半了。

    見我緊張她突然皺眉，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反問道，“你殺了多少人？”

    “很多，已經數不清了，不過零術仍未圓滿，始終差之一線。”我老實回答，爲了表達更清晰，在她思考之時，繼續補充道，“我有一種感覺，必須要殺一個好人才能徹底圓滿，這種指引的感覺在我想要迫切提升力量的時候會尤為明顯。”

    馬婉琳沒有說話，只是凝神思考。不過即便她什麼都沒說，我也能從她的表情看出她應該是知道原因的，確切的說是知道的弊端的，思考只是在想解決之道。

    “你直說吧，”等待片刻，她的秀峨凝地更緊了，我樂觀開口，“人多力量大，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一個人要強。”

    馬婉琳一直在垂眉凝思，聞聲抬頭看了我一眼，峨眉緊蹙，臉色憂慮，但仍然沒有說話，而是起身開始踱步。

    來回走動，往返不停，一個人的情緒是可以感染的。見狀我只能目光跟著她，然後乾着急。踱了片刻，她突然轉道向祖庭石屋走去，我起身跟隨，不過馬婉琳只是給祖師上香，並沒有坐多餘的事情。但她上香的表情手法，自己參拜的動作都極為恭敬凝重，這種情形的上香其實只是爲了心安。

    上完香後，馬婉琳出屋繼續踱步。此次走動沒有回到竹林旁，而是在龍血池附近，不過話說回來龍血池已經乾涸了，短時間內不會再用到，這意味著短時間不會有馬家的後人學習神龍印。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此刻我也很焦急。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事情總是需要面對，我終於忍無可忍，主動上前一把將她摁住，“好啦！你冷靜點，冷靜點……”

    馬婉琳還在皺眉沉思，而且表情已經開始不穩了，彷彿陷入了極大的困惑，又似在面臨極大的抉擇，我將她摟在懷裏，輕輕撫摸其後背，“現在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嗯？”

    “嗚嗚嗚……”馬婉琳已然哽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嗚嗚嗚……”

    我心中一嘆，看來此事非同小可，不過還是溫和道，“別擔心，世上沒有過不去坎，你先說出來，到底怎麼了？”

    馬婉琳只是嗚咽，我一直輕拍她的後背，以安其心，大約一分鐘後她停止抽泣，轉而將我推開，破涕為笑，“你還真當我是小孩子呢！”

    我有點搞不懂為什麼女人的情緒可以轉變如此之快，不過她既然沒事了就好，我一直都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於是繼續追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麼又哭又笑的。”

    “沒什麼，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本來我也是束手無策，但是就在剛纔突然想到辦法了。”馬婉琳後負雙手笑道，挺翹玲瓏，妙曼多姿，很是討人喜歡。

    我仔細盯著她的雙眼，剛纔她的表情太過反常，希望能從中看出一些不同尋常來，可惜沒有，她也一直看著我，明眸如水，“看什麼？你已經發過毒誓了，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爲了你的安全著想，咱們已經不可能了。”

    我說:“那如果我比神明還強大呢？”

    “你想的美！等你真到了那一步再……”話音戛然而止，不過下一秒她又繼續補上，“做你的春秋大夢，從今往後我要跟你保持距離，爲了不讓你灰飛煙滅。”

    馬婉琳轉身朝竹林走去，我知道她只是在故意揶揄我，因此並不生氣，而是邁步跟隨，事情還沒弄清楚，她若不說我還得主動問。

    “那個……你剛纔怎麼突然停頓，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摸了摸鼻子。

    “為師有事瞞著你不是很正常的，俗話說貓教老虎還得留一手呢。”馬婉琳不屑說道，她的語氣太過輕鬆，輕鬆的有些讓我適應，這不像她，這更加會讓我覺得她在掩飾什麼，不過不等我思考完，她又繼續說道，“切！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治地服服帖帖的，你丟不丟人？簡直丟我們馬家的臉！”

    “呃……”我頗有些無語，馬婉琳的意思是在說我被房敬敏管教的服服帖帖，不過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女人，“師傅，馬家世代都是女人，難道你們不是天生的認為女人比男人強嗎？”

    “道理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馬家竟然收了你，那你就就應該比女人強纔對！”馬婉琳沒好氣道，邊走邊談，二人已經到了竹林盡頭，此刻她止住遠眺，眼底說不出的深邃，氣質說不出的迷人。

    “是是是！師傅教訓的是。”我急忙點頭符合，正說是她反說也是她，其實我早就明白了，千萬不要和女人講道理，

    接下來馬婉琳沒有再回話，而是一直望著遠方霧靄煙雲，望遠可以使人心情豁達，登高可以使人心胸寬闊，其實說簡單點登高望遠可以助人解惑。

    “你此刻在想什麼？”我打破沉默，外面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不能在此久留，即便這遠山霧靄，美不勝收。

    “不解風情的傢伙。”馬婉琳嘀咕了一句。

    “我……”本來想說，我要走了，中途開口，“我想知道零術到底有什麼弊端？”

    “無甚小事，下山去吧。”馬婉琳雲淡風輕地回了句。

    我轉頭視我，可能覺得太過敷衍，半響之後她回撇了一眼，俏皮眨眼向我道歉，繼而微笑解釋，“精神力的修習法門已經絕跡了，我們馬家零術可以說是世間僅存的法門，雖不是什麼驚天神通，但卻貴在獨有。”

    “本來按部就班的修習它是沒什麼弊端的，但如果走殺伐證道的路子就會有微小几率出現一種情況……”馬婉琳皺眉，眼底的異色一閃而逝，一直流暢的表述突然開始停頓起來。

    “什麼情況？”我問。

    “你有沒有聽過起源之說？”她再次轉頭望著遠方。

    “沒有。”我回答，其實起源之說昨天才從艾璃那兒聽說的，這件事我本來還抱有懷疑態度，但如今看來馬婉琳再次提及，似乎卻有其事。另外之所以回答沒有是不想再提及艾璃的事，然後也讓她儘量多說一點。

    “我小時候聽師傅講過，據說由天地初開到毀滅稱為一劫，我們所處在的這個世界就是一劫復一劫，具體多少劫了沒人清楚，但最初的一劫人類就是我們所說的起源。他們擁有最高的靈智，但卻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滅絕了，不過精神卻保留了下來，融入乾坤宇宙，化入草木山河，只要有人能夠集齊足夠多的能量就我有可能覺醒起源記憶，窺測世界本真！”馬婉琳緩緩道來，其實大抵情況跟艾璃說的一樣，只不過艾璃知道的更為清楚。

    “那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隱約猜到了一點，但又不敢確定。

    “人乃萬物之靈，可以從萬物中掠奪精神力，因此人的身體精神能量最為豐富。但精神是很奇妙的東西，它可以很強大，也可以很弱小，強時百折不屈，若是一擊就碎。我們馬家的零術本來可以磨滅精神中附帶的意識，使其迴歸最原始的能量狀態，以供本體吸收，但還是我之前那句話，零術終歸不是驚天神通，它只是一道很普通的法門，甚至有些取巧，若是遇到較為頑固的意識那就無法磨滅，一旦吸收會在潛移默化之中影響你。若是心智不堅者，還會被其緩慢狀態取代。”馬婉琳解釋。

    “較為頑固的意識是什麼？”果然是這樣，我繼續問道，其實不用問就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再問只是爲了求個心安。

    “起源意識。”馬婉琳回答乾脆。

    “你剛纔說想到了解決之法，是什麼？”我笑道，在地底世界生活了一百多日，那些都是經過歲月沉澱下來的，那裏的生物極為古老，如果說真的吸收了某個萬劫不滅的起源，那就是在地底世界無疑。

    “呵呵！想知道？”馬婉琳一臉得意。

    “想！”我點頭。

    “叫聲姐來聽聽。”馬婉琳得意更濃。

    “姐！”事關身家性命我也不顧什麼節操了。

    “沒情趣……”馬婉琳白了我一眼。

    不就情趣嘛，哥有！兩人本就並肩而立，我左她右，我右手伸出直接將她攬入懷中，兩個字柔軟，“快說！”

    “我要不說怎麼樣？”馬婉琳仍是不依。

    “不說就地正法！”我頓時霸氣側漏。

    “切！你敢嗎？”馬婉琳一臉自傲，將高高的胸挺了挺，“不怕被雷劈的灰飛煙滅啊！”

    “哼！”我冷哼一聲，另一隻大手撫上了她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瘋流！”

    二人彼此貼近，對方的氣息清晰可聞，一旦親密接觸，瞬間就開始心跳加速，然後身體發起了熱氣，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很簡單，就是抱她回房。不過馬婉琳卻一把將我推開，“不要這樣，你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