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轉身逃跑的身影突然止住，以九離的修為，若是有心阻截，我雖不至於丟掉性命，但卻至少得捨棄肉身。唯一的辦法就是捨棄肉身阻攔片刻，元神快速遁走。當然也不一定是元神逃脫，二者只要有其一逃離，他日就有復原希望。不過九離並沒有這樣做，之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若是放在之前，他甚至可以直接以小敏相要挾，將我當場擊殺，可他沒有這樣做，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只是欣賞哥的才華想要以德服人收攏哥？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定然另有深意。

    我轉身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哈哈哈！”卻不想九離只是大笑，並沒有下文。

    “故弄玄虛。”我皺眉，心中給出一個結論，轉而迅速離開，不管怎麼樣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走為上策。

    安全起見我還是元神出竅分散逃離，元神先走一步。本體凌空也是極為迅速，不過剛剛躍出五里，後方就傳來九離悠遠之聲，“李善小友，沒有什麼是一層不變的，老夫很期待你將來的表現……”

    我茫然回頭，黑壓壓的兇禽猛獸正如潮水退去，再看九離已然消失不見。

    ……

    化境強者恢復能力極為恐怖，再加上我肉身本就強大，此番看似被九離連續重傷，實則並無大礙，退走沒多久就已然恢復如初。

    既然是任務那就少不了回魂舍覆命，元神先行一步，本體在後思考，實則都在思考，只不過我心裏想著兩件事，而是元神在做其中一件事，因此並無矛盾。九離剛纔剛纔明顯是意有所指，到了這一步的人，我太清楚了，絕對不會玩無聊到無的放矢。

    他為什麼不殺我？首次在地底世界碰撞的時候，他還是想殺我的。再仔細回想剛把的戰鬥，似乎在我們對碰一記後，他纔開始轉變的。也就是說，此次我們見面之後，九離發現了我身上的某些不同之處，從而改變了注意，有了新的打算。

    那麼，對比上次我唯一不同的是什麼？是靈氣轉變！不對，是力量的融合，地底世界交鋒之時我還尚不能完美運用元神，靈魂，零力三種力量。與北海龍宮勢力那頭老鱉交手才突然融會貫通，並且藉此將其擊退。再想想九離當時的驚訝之情，“馬家零術果然玄妙！”，確切的說，他是在見識到我將零術完美運用之後，才起了想法。

    零術有何不妥之處？思索推敲，我的本體已然放緩了速度，不過元神已然跟陸婷嬌匯合，此刻正在趕往魂舍。若非要說零術有什麼弊端，那就是殺人！從頭到尾必須要殺滿一千一百人，不是簡單意義上的一刀了事。殺完之後還要施展萬劫不復，將其靈魂元神一起抹殺，從中提取精神本源。這種做法太過，是違和天道的。當然零術的修煉也可以按部就班，只不聽那樣極其緩慢，當時迫於九離的壓力所以劍走偏鋒，急於求成，才走了殺人這條路子。急於求成自然就有急於求成的弊端，不得圓滿。

    在地底世界不知殺了多少生物，可零術仍然沒有突破圓滿，始終還差那麼一絲絲。而在我運用起三股力量之時看似沒有破綻，實則靈氣與零力並沒有完美交匯，總是存在那麼一點點排斥之感。而正是因為這一絲絲的排斥之感，兩種體系的力量纔不能發揮它應有的威力。簡單來說，兩種體系的力量，零力與靈力完美融合，它們的威力應該是二者基數相乘，但實際上卻只是二者相加，威力還沒發揮應有十之一二。

    “殺伐之道，一旦走下去就沒有回頭路。想要圓滿就必須繼續殺人。不斷地殺下去，自己會不會變成一個殺人狂魔？難道九離指的就是這？”我心道。

    此番已經徹底停止了趕路，不知不覺已然來到了人煙區，不過此時已經看不到人了，獨坐一處樓頂靜心思考。思索的同時，也偶爾掃了一眼四周:到處都是如瘋似魔地嗜血生物。病毒在靈魂之間傳播，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被感染的人和生物已經開始發生病變，所謂病變就是病毒爲了適應環境開始自我進化，任何生物偷都有進化能力，病毒也不例外。病變的特徵就是，很多被感染的人類身體已然開始發生變化，具體是什麼變化，形態上多種多樣，但實際上都逃不過這三種:腿和胳膊變粗，開始漸漸用四支腳走路，生出尾巴。為什麼會這樣？其實也不難猜測，只是因為這種形態他們適合捕獵，更能在這種和嗜血生物競爭中生存下去。

    見此慶幸我不禁心底一暗，拖的越久，人類成功挽回的希望越渺茫。就算挽回了，那又有多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一切都得重新開始……想想都讓人心疼，我搖了搖頭，驟然起身，剛纔思考之時一直催生護體靈氣，只是少了功夫周圍就多了幾具被震死屍體，“唉”，輕嘆一聲，繼續前進。

    不是趕回魂舍，而是轉道向北趕往神龍山，零術是馬家獨創，想要深入瞭解還是得去馬婉琳。全速趕路，不消一炷香就可以抵達，到了化境之後距離的限制已經被大大縮減了。

    “嗯？”不過剛抵達神龍山腳下，我突然心生感應，距離當在北海中心，是雪谷焚燒了定位符。心念一動，元神即刻出發，前往北海！

    “難道與北海龍宮有關？”定位符是我留給雪谷，若非重大的事情她不會輕易焚燒，我麵露疑惑，此刻已經在神龍腳下，先找馬婉琳問問清楚，元神若是不能解決，本體再行前往。

    閃身而上，穿過三重禁制抵達山頂，馬婉琳又換上了一襲白衣，俏麗微笑，凝望路口，在此處閉關還是清心淡遠一點好，越接近素白越簡單越能使人心靜。

    “你來啦！”穿過禁制能夠心生感應，她笑立看我，聲音甜美不乏一絲乖巧，瞬間就讓我的心化了幾分。

    “嗯。”我點頭，轉而抬手北指，“人魚族那邊有人喚我，只留片刻就走，此來還有一件事想請教您。”

    “不急，進屋說話。”馬婉琳悄然上前，雙眸仿如波浪一般，讓人生不出拒絕心理，她直接挽著我的胳膊，將我帶進竹屋內。

    神龍山只有馬家後人才能進出，此番已經不可能再有他人冒然闖入，因此連關門都省了。

    “有什麼事？”馬婉琳在我耳邊問道，此刻二人已然坐到床邊，我完全是被動接受，坐下之後她直接從後環住我。

    “我……我……”我瞬間感覺大腦停止思考了，反手一揮將木門關上。馬婉琳會意一笑，將我摁倒，然後開始解衣。

    心跳加快，血液沸騰，就在二人即將共赴雲雨之時，突然一道天雷響徹，“轟隆！”

    彷如暮鼓晨鐘，幡然醒悟，我探手一揮，將那木門再次隔空開啟，繼而直身坐起，“不可以！”

    “嗯？”馬婉琳麵露疑惑。

    我看了她一眼，頓時渾身一顫，急忙將那白衣披到了她身上，遮住了那兩團誘人雪白，然後將探手一揮再將地上的衣物取來，迅速套上，做完這些我纔開口解釋，“我在面前發過誓，若是做了……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必定萬劫不復，灰飛煙滅！”

    馬婉琳微微挑眉，臉色還有些潮紅，不過一秒之後也開始穿衣，她並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偷笑，“難受不？”

    我無語，爲了避免二人親密接觸，轉身向外走去。不想剛抬腳，馬婉琳卻抬手一揮，將那木門再次關上，“若是憋的難受，我們可以……那個……換種方式。”

    我他媽差點就轉身回來脫褲子了，不過還是深吸一口氣，將那木門開啟直接出屋，“不了，出來我跟你說正事。”，做人不能自欺欺人，不一定非得做出那種事才叫出（了）軌（道），給你口一下難道就不算了，這已經超出了禮之範疇。

    “咯咯咯！”馬婉琳花枝亂顫，一陣窸窣聲響後跟著出來了。

    片刻之後，二人坐於竹林胖石桌前。

    “說吧！什麼事？”馬婉琳先開口。

    “對不起！”望著她不知道是裝出來的笑容，還是本就不拘小節的度量，我總覺得心裏有愧，其實一開始就不該讓這段感情開始，懊悔和惆悵撲面而來，最終張嘴化爲了這句對不起。

    “呃……”馬婉琳一愣，我的表情嚴肅，她的表情亦是瞬移萬變，皺眉凝眸莞爾微笑，最後開口卻是輕巧帶過，“好啦！說正事吧？”

    “零術有什麼弊端嗎？”我問，雖然她只是輕巧帶過，但我還是能夠捕捉那一瞬而逝的表情，皺眉是因為每一個女孩子都不願意聽到對不起，凝眸實際上是她有話對我說，甚至是一種很卑微的期盼，莞爾只能一種無奈，微笑代表迴歸現實，那些終究是不太可能的。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馬婉琳給出了肯定回答，隨即問起緣由，在我尚未答話，和懸著的心未完全落下之時，她又給出了否定，“不過，倒是有一種可能會出現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