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中國那麼大。”諾亞疑問道。

    “當然是你從小出生的城市。”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答應？”諾亞若有所思地盯著帕爾伯格。

    “你覺得還有更好的人選嗎？，他們去撒哈拉沙漠之後，你的父母他們全都失蹤了，後來再出現的時候就是在中國，而且他們生下了你。我猜你也想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吧，你是澤維爾的兒子，你可能這次回去能夠記起來不少的東西。你點頭，我就把他們的當時的一些資訊告訴你。如果你拒絕，我會找另一群人，做相同的任務。”帕爾伯格微笑著。

    “校長你最好還是說得清楚一些，這並不能說服我。”帕爾伯格的這些話顯然並沒有真正說服諾亞，令他心存懷疑，他搖搖頭。

    “聰明的孩子，沒錯，我的確有私心的成分。”帕爾伯格點了點頭。

    “你別跟我說你是我爺爺，這種狗血的劇情我不接受。”諾亞腦海裏忽然有個可怕的想法，他脫口而出道。

    “搞不明白你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帕爾伯格一巴掌拍在諾亞被紗布裹起來的頭上：“澤維爾是我的學生，他擅自做主帶領整個團隊消失這件事情將會成為教會那麼一群人對付我的把柄。我不可能會讓這種事發生在我的身上。”

    “真是麻煩的傢伙。”諾亞搖搖頭。

    “所以你是拒絕了？”帕爾伯格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吧...”

    “我剛剛是在說我爹。”諾亞一把拉住帕爾伯格。

    “所以？”帕爾伯格眯起了眼睛。

    “我答應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從不給我擦屁股的老爸究竟給我留了什麼爛攤子。”諾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詞語來描述現在的心情，總之他很矛盾，既有興奮也有不滿也有怨念夾在其中，混在一起讓他心煩意亂。

    “那很好，你這幾天準備一下，並且研究一下這幾年的資料，半個月之後差不多就要出發了，時間緊迫。”帕爾伯格站起身拍拍諾亞的肩，彷彿眼前還是二十年前和諾亞長相七分相似的年輕人。

    “我有個要求。”諾亞忽然抬起頭看著帕爾伯格。

    “什麼要求？”

    ......

    “我帶上了你。”諾亞坐在床頭道。

    “什麼玩意？！”秦月明給諾亞換紗布的手一哆嗦，“又來啊？！”

    “嘶疼啊我靠！你他媽輕點！”諾亞疼得齜牙咧嘴：“不帶你我帶誰。”

    “陪你去摸魚啊？你和瞎子一樣倆眼都是蒙的，怎麼做這任務？”秦月明把紗布放到一邊，“你他媽把頭低下來點，你後腦勺我夠不到。”

    “你白長這個個子了。”諾亞嘮叨著低下頭：“等晚上資料到了我看看，肯定有頭緒的，反正校長只是讓我回去走一遍我爸曾經走過的路，再收集收集情報，又沒說要找到他們。”

    “你給我少來這套，說得好聽，校長不要求我不信你自己不要求，到時候我陪你回去了你把我拽著整一次中國大旅遊，累都累死我。”秦月明從塑膠袋裏拿出醫生開的消毒藥在手裏折騰了兩下。

    “你現在可是今非昔比，腰纏萬貫一身功夫，回去誰還會瞧不起你啊？”諾亞低著頭，後腦勺一陣冰涼，看來秦月明正在上藥。

    “誰他媽敢瞧不起我，你大哥一直是萬人敬仰的好不好。”秦月明上藥的手勁加大了一下，疼得諾亞驚呼一聲。

    “疼疼疼疼疼，你牛逼還不行嗎。”諾亞倒抽好幾口涼氣：“你怎麼這麼磨嘰，是不是不打算去了？”

    “去！我他媽沒說不去，我這不是欲拒還迎兩下顯得我面子大嘛。”秦月明說著把藥水蓋子扭緊放到一邊，拿起旁邊他剛剛拆下來的紗布就要往諾亞頭上裹。

    “欲拒還迎你...你幹啥！你就不能給我換個新的紗布？你這剋扣到你小弟身上了你還是不是人！”諾亞推開秦月明。

    “就你窮講究，哪那麼多毛病，你大哥被人追著砍的時候都沒紗布用，拿自來水衝兩下子拿內褲包一下就完了。”秦月明嘟嘟囔囔著從塑膠袋裏拿出一卷新的紗布，動作利索地扯開。

    “大老遠就聞到你身上基的不行的味道。”熟悉的帶著東北碴子味的口音傳來，不用問都知道是誰來了。

    “死胖子你來幹啥？”秦月明頭也不回。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不是聽說我們諾亞組長半夜去圖書館抓賊被人開了瓢嘛，所以我拿了點韌腦給他補補。”

    “什麼腦？人腦？”秦月明一臉狐疑：“是你口音問題還是我耳朵問題。”

    “這你就他媽沒文化了吧，到時候多去看看精靈秘藥書籍，對你這種豬腦子有好處。”胖子把手提的袋子放到一邊，取出來了好幾個拇指大小的草球，每一枚草球都團在一起，像是大腦的形狀。和腦子形狀相似的食物諾亞當然也見過，比如核桃、碧根果之類的堅果，但是這種草本類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東西真不是你手捏出來的嗎？”秦月明伸手想拿一枚看看。

    “給組長吃的，你就閃一邊去吧，你要想吃你把你自己頭給我來一下。”胖子伸手“啪”地給他打了一下，把韌腦放到諾亞的手裏。

    “你又不是沒往我頭上‘哐’地來那麼一下子。”秦月明嘀嘀咕咕。

    “組長？什麼組長？”諾亞接過胖子的韌腦，在手裏打量了一下問道。

    “我也剛剛接到任務，行動代號‘回...家...探親’，‘c’級任務，組長就是你。”胖子聳了一下肩。

    “什麼鬼代號啊...”諾亞捂臉。

    “趕緊吃一個嚐嚐吧，好東西啊，我從馬科魯那裏搶過來的。”胖子催促諾亞。

    “馬科魯？誰啊？”諾亞一怔。

    “啥？你都來這兒仨月了你沒去過檯球廳那邊的咖啡廳啊？”胖子也一怔，“就是一個老他媽肥的一隻貓，會說人話。”

    “哦見過，不過不知道啥名字。”秦月明恍然大悟。

    “又有你事兒了！”胖子踢了秦月明一腳。

    “我他媽真見過，橘色的那隻對不對？”秦月明伸手還了胖子一下。

    “算你小子蒙對了。”胖子語氣立馬就弱了下來，轉頭看著諾亞：“快吃吧吃吧。”

    “就這麼生吃？不用泡水啥的？”諾亞伸手拿起一枚細細觀察，這黑不溜秋像發了黴的草紙捏成一團的東西咋看也不美味。但諾亞又不願意辜負胖子的一片好意，硬著頭皮塞了一枚韌腦在嘴裏。

    沒想到韌腦剛入嘴，一聲從內而外地尖叫聲猛地傳來，險些震碎諾亞的腦顱：“當心沒有云的夜晚！”

    諾亞的脖子猛然一縮他立刻捂住耳朵渾身不自覺地發起抖來，但那個聲音無處不在，尖銳又巨大。

    “哇！！！”諾亞驚叫了一聲。

    “怎麼回事？！”秦月明大吃一驚，胖子朝他擺擺手：“沒事，正常現象。”

    只看見諾亞的顫抖忽然停止了，他保持著捂著耳朵低頭沉思的動作良久，渾身冷汗。

    “我靠...”他長出一口氣，“你們聽見了嗎...”

    “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音樂是不是特別美？”胖子插著腰洋洋得意。

    “美你妹啊！哪他媽有音樂！”諾亞這才反應過來那聲尖叫應該是韌腦的作用，“他媽是聲尖叫！比貞子姐姐都恐怖！”

    “臥？槽？不可能啊？”胖子一怔，伸手拿了一枚韌腦放到嘴裏，只見他表情輕鬆，甚至身子還慢慢搖擺了起來。

    “就是音樂沒錯。”胖子咀嚼了兩下把韌腦吞嚥了下去。

    “我試試我試試。”秦月明也伸手取了一枚韌腦丟到嘴裏，只見他麵露期待地等了片刻，臉色忽然詭異了起來。

    “是不是音樂？”胖子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了一聲。

    秦月明擺擺手。

    “尖叫？”諾亞問了一聲。

    秦月明擺擺手。

    只見他咀嚼了幾口然後艱難地吞下，然後緩了緩神，盯著胖子表情奇怪，只見他眨了眨眼，像是在極力回憶什麼東西隨即他鄭重地一點頭：“威風堂堂！”

    “什麼？”胖子一怔。

    “沒什麼沒什麼！韌腦這是一個好東西！”諾亞連忙打斷胖子不讓他深究下去。

    “不是你告我一下唄。”胖子滿臉懵逼。

    “真沒什麼！”諾亞連連擺手：“那啥胖子除了你還有誰啊？”

    “啊？”胖子還是面帶好奇，但還是把疑問壓在了心底告訴諾亞道：“不知道，任務就是這樣，在小組組在一起之前，只知道組長是誰，隊員和隊員之間是不會互相發起通知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居然又會和你們在一起。”女聲在病房外傳進來，夏燭童走進病房關上了門。

    “回家探親？”她捂著額頭：“還真是適合我們的任務。”

    諾亞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校長是怎麼想的，一個簡單的“c”級任務居然要這麼多人同去。

    夏燭童坐到一邊和胖子他們聊了幾句，諾亞忽然眼神瞥了一下旁邊的韌腦草，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當心沒有云的夜晚，究竟是什麼意思？馬科魯麼...看來要抽空去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