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任務異常順利這肯定不是flag
諾亞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如同散了架一樣,同時也像打了架一樣。他一頭是汗,睜開眼才發現太陽光在自己的右前方透過車窗狠毒地照射進來。他連忙伸手把遮光板拉下來,閉上眼出了口氣。空調仍在嗚嗚地執行著,可是車內依舊很熱,諾亞一頭是汗,把他的額前捲髮浸透,幾根幾根地黏在一起,像叉子一樣排列在白淨的額頭上。
“真...熱...”諾亞呻.吟著再次睜開眼坐起,只覺得後背一離開椅背便一瞬間清涼了一下。他拉起背後已被汗透的衣服來回抖落,想讓汗液更快蒸發,這種溼溼涼涼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馬上要到了。”夏燭童在駕駛座上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對諾亞說。諾亞點了點頭回頭看去,託比竟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坐在窗戶邊看著窗外,似乎在思索什麼,看上去情緒穩定多了。
“你醒了,沒什麼事吧?”諾亞關切道。託比回頭看了看諾亞半晌才簡單地回答:“沒事。”他的語氣很平靜,似乎早先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看上去確實沒什麼事情了。
“天快黑了?”秦月明居然也睡著了,聽著動靜迷迷糊糊地坐直了身體,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窗外,也開始抖落衣服。
“還有一會兒,天黑之前必須到阿斯旺去。我們的淡水不夠了。”託比沉著道。
“誒你醒了啊,沒啥事吧?”秦月明和諾亞的反應差不多。
“沒事。”託比又回答了一遍。諾亞發現託比的脾氣似乎好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前面就要到了。”夏燭童指了指前方,有一個似乎與沙漠同色的城市隱隱出現在地平線,那裏被陽光照射地如黃金般璀璨。
阿斯旺是埃及這個國家頗有歷史的城市,在很早之前僅僅是沙漠中的一個小小城市而已,如今比之之前異常繁華,似乎能給人在死寂中帶來希望。
悍馬從沙漠中靠近道路從中流氓似的插進路中,土黃色的車身粘滿了細膩的沙石,一看就是風塵僕僕的樣子。
......
老卡塔拉索菲特爾傳奇酒店是擁有百年曆史的飯店,在尼羅河畔靜靜佇立。陽光下河上浮動的白帆和水光一起,誰也不知道誰比誰更明亮。
暗紅色的建築下映著植物,這片綠色可是埃及不可多得的景色。土黃色的大型越野車停在酒店前,立刻就有身穿紅色制服的侍者上前熟練地拉開門,露出了一條白皙的穿著綁帶高跟鞋的光潔小腿,身穿奶白色百褶裙的女孩走下車,等待著車上的其他人。
駕駛座的門被推開,男人穿著一隻鋥亮的皮鞋邁出車門,墨藍西裝酒紅白花紋襯裏,一頭黑色捲髮。他把車鑰匙丟給車童,後門早有一個高大的黑衣保鏢下車等候,前車廂的人一下車便寸步不離地跟在了二人身後。三個人在侍者的引路之下不緊不慢地進入大門。
“美酒也並不香甜~”車童哼著小曲把著方向盤驅動著悍馬車,車外的光線逐漸暗下去,走勢逐漸向下,車漸漸行駛進地下的車庫。他不經意地一瞥,看見車前掛著一袋巧克力豆。
“喔!”他驚喜地輕哼一聲,手往袋子裡摸了摸,拿出一小塊巧克力豆丟進嘴裏,心滿意足地咀嚼著哼著歌。
“這算不算是偷竊。”車內一個聲音在後方忽然炸響,嚇得車童猛一回頭,他記得之前後座根本沒有人!他只見一頭捲髮如同肉鬆還有一個近在咫尺的拳頭。
“任務完成,一切正常。”
諾亞的耳朵裡傳來這個聲音,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在身邊奶白色禮服的夏燭童,夏燭童也衝他眨了眨眼。在門前的秦月明也回過身,三個人在一瞬間都完成了交流。電梯門此時開啟,侍者一路微笑著領路到屬於他們的房間裡。
“再重複一遍計劃,任務目標阿爾泰斯·米勒就在我們樓上,身份是石油大亨,是掘金組準備交易的物件。據情報瞭解交易時間就在現在。本次任務就是搶在掘金組之前在他手中奪取方尖碑。託比負責阻攔掘金組,我與諾亞同目標進行交易,秦月明負責接應,有問題嗎?”夏燭童迅速地開啟行李箱,從裡面取出兩個類似俯臥撐架的東西:“這是研究所的鍊金裝置空間穿越器,將它依附在物體上,任何物體就能從兩個發射器之間穿過。你將它吸附在天花板上離房門十五步遠的位置,如果五分鐘內我和諾亞還未回來就將它啟動。現在任務開始。”
話音一落,四個人的手腕腕錶時針指向了“七”的位置,一旦到達“十二”時間結束。
“再囑咐一遍,時間很緊張掘金組就在路上,託比儘量拖延時間,別露出馬腳。”夏燭童說完站起身,諾亞跟在她身後走出了房門,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進電梯,電梯的侍者衝兩人笑了笑,詢問後按下上一層的按鈕。
電梯門開啟,目標房間的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人,電梯一開啟黑衣人的目光就死死黏在他們的身上。夏燭童走上前去,黑衣人立刻手按住腰間:“退後。”
夏燭童指了指諾亞手裏的提箱,又晃了晃她脖子上的金色鋤頭項鍊。黑衣人立刻按住閉路器向房間內彙報情況,彷彿自言自語了一會兒他才點點頭,示意夏燭童走來。諾亞剛要跟上,黑衣人立即伸手攔下。
“讓他跟著我。”夏燭童瞥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這才放行。諾亞暗暗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在門前張這雙手任由兩個保鏢在自己的身上任何可以藏匿武器的地方拍來拍去,另一個正用金屬探測儀在夏燭童身上掃動。
檢查無誤後黑衣人才將房門開啟。
諾亞跟著夏燭童走進房間,果真這個酒店奢華的要死。青銅浮雕水晶壁燈,墨綠桌布一屋子暗調。橡木地板走起來梆梆作響。
陽臺前的藤木鞦韆上,一個穿著浴袍的短髮男人捧著書逆著陽光眺望著尼羅河上的幾葉白帆。聽見諾亞他們來了既不回頭也不出聲。
對於諾亞來說這個任務並沒有太大的難度,夏燭童告訴他只要跟緊她,交涉什麼的都是她的事情,自己只負責拿好手提箱就可以。一個方尖碑,一個箱子的錢,諾亞對這個方尖碑越發好奇。
夏燭童在男人的身旁幾步的地方站住,恰好是約好的十五步的位置。
“在這個地方正好能看到尼羅河最美的樣子。”夏燭童用阿拉伯語輕聲說道,像是是兩個好久不見的熟人見面的寒暄似的。但是男人依舊沒有做聲,低下頭輕輕翻了一下書頁。
“哦...你們猜我看見了誰。”託比的聲音忽然在這個時候響起。
“誰?”秦月明的聲音有幾分不耐煩。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因此異常緊張。
“阿爾泰斯·米勒以及...另一群奇怪的人。”
諾亞的身體一滯心中暗叫不妙,他轉頭看了看房間裡,從門口到屋裏一共站著七個保鏢,五個站在身後,兩個站在身前,此時正有意無意地往他們這邊靠攏。
“我去攔住他們,大馬猴快把他們兩個接出來!”託比的聲音壓低,同時有一聲微弱的開門聲響起。
“你們全小區都是大馬!猴!”秦月明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一收明顯是在發力,隨即又是一聲出氣:“我擦這天花板血他媽高我夠不到等我搬個凳子。”
諾亞忍住罵秦月明的衝動心中只覺得不把這貨除掉可能殺神拯救世界之類的使命還得緩兩年。諾亞心中焦急,但面上根本不敢表露出來,但是他又想不出應對的辦法只能指望秦月明動作能夠快一點。
可夏燭童卻好像沒有聽見託比他們剛剛的對話一樣,仍是神色平靜地等待著眼前的男人轉過身。諾亞心說師姐你在搞什麼鬼。不禁他又回頭看了看,五個保鏢神色如常地來回走動,對於諾亞的目光視而不見。可是諾亞卻發現他們正在向他緩緩靠近他的心緊張地就要飛出來。
“不要動。”在前方一句阿拉伯語猛地將諾亞的頭扳了回來,只見一個花領帶的保鏢手中舉著銀白色的手槍,槍口直直地指著夏燭童的心口。他這一聲響起,諾亞身後一瞬間響起數聲槍口子彈上膛的聲音,隨後一個硬物頂住了諾亞的後心。
舉起手來似乎是人的本能,諾亞不敢回頭,手緩緩從兩側舉起。在他身前站著的夏燭童也沒有猶豫地舉起了雙手,諾亞纔看見她的右手握著一把晶瑩的水晶制折刀,後方走出來一個保鏢一把將折刀多了下來。直到這時短髮的男人才回過頭來,眼前的是一張和情報中截然不同的臉,但因為他一直揹着身,竟沒被發現端倪。
“探險家們好。”男人臉上洋溢著陽光的笑容,三十多歲的模樣,卻是肺癆鬼一樣的聲音,眼前這個人居然是之前電話中的那個傢伙。“你們果然很遵守約定,難以想象你們居然這麼年輕。”
“我們也難以想象你的聲音就像吃培根煎蛋快要噎死的人也這麼年輕。”諾亞不知出於什麼心態接了一句,他的話音一落他就後悔了,整個房間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像是他剛纔說的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一樣。
諾亞意識到自己的嘴又賤了立刻閉口表示不再說下去,但是他忽然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並沒有聚集到他的身上,而是都直直地盯著花領帶保鏢的腳下。臉花領帶他自己也盯著自己的腳。他眨眨眼,往後退了退,他剛剛明明感覺到腳下有一陣異樣。
他看了一眼剛纔所站的地方,抬起腳輕輕點了點地就在下一瞬猛地一陣火光伴隨著雷鳴般的巨響從下至上騰起!房間裡的玻璃製品一瞬間乒乓盡碎,所有人頃刻間被氣浪擊倒在地,只聽從爆炸出伴隨著滾滾濃煙傳來一陣陣咳嗽聲和叫罵聲:“媽的!這就是所謂的穿越機!”
諾亞被氣浪打飛在牆角還在恍惚之中,只聽見一聲倒地聲,隨後從煙霧中彈出來一直纖細卻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直直拉起。
“快走!”夏燭童的低聲喊著。
諾亞被扶著踉蹌著走了幾步忽然腳下一空,他驚得“臥.槽!”一聲失重感瞬間傳來,他還沒來得及慘叫就被下一刻腳下傳來的踩實感給憋了回去,緊跟著就是一個不穩向後仰去,直接從剛剛接住他的床上掉了下去。
“諾亞諾亞咱快走!”
諾亞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這時夏燭童也從天花板上的豁口處跳了下來,後面還緊跟著一個黑衣保鏢,卻還在空中就被秦月明掄圓了的晾衣站架打了個半路腰折。
“走!”夏燭童迅速脫下高跟鞋拉著諾亞就往門外跑去,秦月明把展架直直地立在了豁口的落點處然後拔腿就跑順帶關上了門。
剛纔的爆炸聲把酒店中不少人都驚動了,有人探出頭張望,看見諾亞和夏燭童發了命地逃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尖叫著驚慌失措地也跟著跑出。一時間酒店變了樣,任憑那些侍者保安們怎樣穩定秩序都無法攔住這些遊客們。
“消防樓梯!”夏燭童一把推開面前驚慌失措地人衝着後一步出來的秦月明咆哮,隨後衝向人流涌動的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