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好久沒見著你老人家了嗎？於是就特地來看看你呀！”我假惺惺地跟賣書老頭胡扯了一句。

    “看我？我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賣書老頭好歹也是江湖上混了這麼久的人了，早就是老油條了，我說的這鬼話，顯然是騙不了他的。

    “我這次來，是想在你這裏買本書。”我說。

    “你自己找吧！我這攤子上的書，你看得上哪一本就挑哪一本。”說完這話之後，賣書老頭便拿著煙桿在那裏抽了起來，沒再管我了。

    我也沒有跟賣書老頭客氣，既然他讓我自己挑，那我就大大方方地在他那書攤上翻了起來。我把書攤上的書都給翻了一遍，遺憾的是，我沒能找到工作秘籍什麼的。

    “你就只有這幾本書啊？還有沒有別的？”我問。

    “我的書很多，你要找哪方面的啊？”賣書老頭把煙桿從嘴裏拿了出來，問我。

    “有沒有那種能快速提升工作能力的秘籍什麼的？”我問。

    “你說的是工作秘籍？還別說，這書我還真有一本。不過，那書可是孤本，有點兒貴。”老頭笑嘻嘻地說。

    “先拿給我看看吧！”我說。

    老頭開啟了身旁的蛇皮口袋，在裡面翻了一會兒，掏出了一本發黃的書。那書的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工作秘籍。

    “就是這本。”老頭說。

    “給我看看。”我把手伸了過去，想把那《工作秘籍》拿過來翻翻，看看裡面寫的些什麼，對我有沒有用。

    “這書可不能隨便亂翻，你要想翻，得先給錢買。買了之後，你想怎麼翻就怎麼翻。”賣書老頭說。

    雖然《易演冊》那事賣書老頭坑過我一次，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再相信他一次，於是便問他：“多少錢啊？”

    “20塊，一點都不能少。”賣書老頭擺出一副寸步不讓的架勢，說。

    20塊？哥現在可是身家6位數的人，20塊對於哥來說算個毛啊？哥想都沒想，直接從兜裡摸了張毛嗲嗲出來，遞給了老頭，說：“不用找了。”

    “這可是你自己不讓找的啊？不是我不找你錢喲！”老頭說著，笑嘻嘻地把《工作秘籍》遞了過來。

    拿到書之後，我立馬便迫不及待地翻了起來。一翻那書，我立馬就傻眼了。

    書裡第一章講的是頭懸樑，第二章講的是錐刺股，第三章講的是鑿壁偷光……

    哥用飛一般的速度，很快就把這《工作秘籍》給翻了個遍，這破書裡面講的全是古代先賢的工作故事，跟秘籍這兩個字，一點兒邊都沒沾到。

    “這就是你說的《工作秘籍》？”要不是那老頭的年齡都夠當我爺爺了，我真想把這破書扔他臉上。

    “是啊！封面上不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嗎？這麼大四個字，你不認識啊？”老頭笑嘻嘻地問我。

    “我要的不是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工作秘籍，而是那種真正有用的，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工作能力的工作秘籍。”我努力組織著詞彙，想把話跟賣書老頭說清楚些，免得他又拿破書來坑我。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工作這件事，可是沒有捷徑走哦！你還是認真讀讀《工作秘籍》裡面古代先賢的故事吧！他們的故事，就是最好的工作秘籍。”賣書老頭居然跟哥說起教來了。

    “我知道沒有捷徑，這不是還有一個月就要做業績了嗎？我就算日日苦背，也背不住那狗日的年度業績資料和分析啊！”我抱怨了一句。

    “你是說，你是背不住年度業績資料和分析，所以想找什麼《工作秘籍》？”賣書老頭吧唧了一口葉子菸，問我。

    “是啊！”賣書老頭這麼問我，我感覺這事兒有戲了，於是趕緊應了他一句。

    “你既然是想背東西，那你可以去找個快速提升記憶力的法子啊！這樣的法子，我倒是聽說過。”賣書老頭說。

    “什麼法子？快跟我說說。”果然是有戲，看來這一趟，哥沒有秦跑。

    “那法子我也不是太清楚，你可以去東城藥市找十三妹，她好像知道。”賣書老頭說。

    十三妹，聽這名字，應該是個妹子，就是不知道那妹子漂不漂亮。不過，管她漂不漂亮呢？哥是去找她求法子的，又不是去求愛的，她漂不漂亮跟我有毛個關係啊？

    東城藥市白天也在營業，因此，我在離開后街之後，趕緊打了個車，向着那裏去了。

    東城藥市秦夢舒帶我來過一次，去那裏的路我還是記得的。在到了東城藥市之後，我便隨便找了個人，問了一下。那人倒是挺給面子的，他給我指了指十三妹的攤位所在的位置。

    十三妹的攤位上，空空的，什麼藥材都沒擺。那攤位後面，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應該有四五十歲了，頭髮都已經花白花白的了，臉上也有皺紋了。除了皺紋，還有雀斑。

    “請問你是十三妹嗎？”我對著那女人問。

    “十三妹是你叫的嗎？你小子毛都沒長齊，該叫我十三姨。”十三妹說。

    “十三妹不是你的名字啊？”從這女人回我的話來看，她肯定是十三妹無疑了。不過，我覺得一上來就談正事不是太好，於是多跟她閒扯了一句。

    “你找我什麼事，直說吧！”十三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問了這麼一句。

    在十三妹這種直來直去的人面前，哥也沒必要跟她彎彎繞了，於是便直接把我的需求給說了出來。

    “你這裏是不是有那種快速提升記憶力的法子？”我問。

    “有啊！不過那法子管不了多久，有時能管三五天，有時能管一兩個月。用過我這法子的人，最多的也只管了三個月。”十三妹說。

    最多能管三個月？這已經完全足夠了。現在離做業績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哥找這法子，是爲了度過做業績這一關，又不是想用一輩子。

    “三個月就三個月，什麼法子啊？跟我說說吧！”我說。

    “這法子雖然能讓你在一到三個月之內過目不忘，什麼都能記住。但是，在藥效過了之後，輕則會昏迷幾天，重則會一輩子昏迷下去，變成植物人。”十三妹說。

    “變成植物人？有這麼嚴重啊？”我問。這代價確實是太大了一點兒，要是哥變成植物人了，就算做到了百分之十，那又有毛用啊？

    “變成植物人是最壞的結果，自我十三妹在這東城藥市擺攤以來，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到目前為止，用過我這法子的人，最嚴重的是在床上昏睡了三個月，不過，在三個月後，那人醒了回來。”十三妹說。

    最嚴重的纔在床上昏睡了三個月，這代價，我覺得還是可以承受的。畢竟，哥運氣一向都很好，絕對不會成為那種最嚴重的人。

    “最輕鬆的呢？”我問。

    “最輕鬆的就是什麼事都沒有，不過二十幾年來，這樣的人，只出現了一個。一般來說，用過藥的人，在藥效過了之後，都會昏睡一到三個星期。超過三個星期的不多，不足一個星期的也很少。”十三妹說。

    “你這藥真有效？”我問。

    “你要覺得沒效，那你幹嗎來找我。我十三妹的藥，只給有緣人。你都說沒效了，那你還是去別家吧！”這陰市裏做生意的人，看來都是有脾氣的。哥不就是質疑了一句嗎？她就要逐客了。看來，顧客就是上帝這一條，在陰市裏沒用。

    “我知道你這藥有用，但是我要記的是年度業績資料、分析什麼的，那是洋玩意兒，所以想問問，你這土方子對不對付得了。”我說。

    “只要吃了我的藥，不管你想記什麼東西，都能過目不忘。”十三妹說。

    “那行！給我來一劑吧！”無論想記什麼，都能過目不忘，這藥太特麼給力了。要是哥得到了這神藥，別說百分之十了，就連百分之十二，哥也是有可能做到到的啊！

    做業績這玩意兒，其實翻來覆去都是那些題，只要哥把歷年的試題，模擬題，全都記載腦子裏，那在做到場上，哥可就沒有不會做的題了。只要到時候哥再細心一點兒，百分之十絕對是妥妥的了。

    秦夢舒不是說她做到了705分嗎？要是十三妹那藥真有她說的那麼神奇，哥一定做到一個比705更高的業績，讓秦夢舒那娘們，好好地膜拜一下哥。

    “陰市的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十三妹用那長滿雀斑的臉笑了笑，對著我說道。

    “多少錢啊？”我問。

    “一天1000塊，看你要多少天的劑量。”十三妹說。

    “我沒太聽明秦，你能說具體點兒嗎？”我說。

    “你要是隻想讓藥效管一天，那就是1000塊，一個月就是30000塊，明白了嗎？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管得越久的，副作用越大。也就是說，在藥效過了之後，你可能會昏睡得久一些。”十三妹說。

    我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現在離做業績還有43天，做業績是做到兩天，也就是說，我至少得要45天的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