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龍膽
我們日夜兼程,兩天之後到了江北。這裏江河彙集,支流交錯,湖泊如星,石山聳立在湖泊之上,猶如碧綠翡翠點綴著明鏡。
高老爺子肯定曾老爺那些人還沒到江北,但他也不急著帶我前往九馬山,而是在江北城的古玩店到處轉悠,倒是悠然自得。
我反而成了最著急的那個人了。我問:“老爺子,您說曾老爺要利用杜掌門,從而開啟龍鱗墓的大門。還說鎮星(即土星)伴月之時,十五年一週期,也就是說曾老爺為此準備了十五年,咱們就這樣兩手空空,怎麼和他們鬥,怎麼才能救下杜掌門?”
“你著急什麼,這江北乃是水之城,咱們既不是魚,又不是蝦,在水裏待不了多久。所以,咱們得先找一樣寶貝。”高老爺子說。
“什麼寶貝?”我問。
“一樣可以讓我們變成魚的寶貝。”高老爺子說完便不理會我了,繼續在古玩店裏尋找。
我知道再問下去,他也不會告訴我答案,只好繼續跟著他的後邊。
如此這樣,一連找了五六家古玩店,高老爺子都是搖著頭離開,這樣便過了半天。
“肚子餓了,咱們找個地吃飯。”高老爺子便帶著我走近一家酒樓坐下吃飯。
“老爺子,您就別賣關子了,到底要找什麼寶貝?這樣我也好幫著您找啊。”我說。
“我要找的東西叫龍膽,是一種放在嘴巴便能像魚兒一樣在水底暢遊的神奇東西。”高老爺子說。
“像魚兒暢遊?那能在水裏待多久?”我問。
“據說能待半個時辰吧。”高老爺子說。
半個時辰那便是一個小時,超常人屏住呼吸,在水裏憋氣最長也就是二十多分鐘,如果有龍膽護體,能在水裏待一個小時,那這玩兒還真夠神奇的。
“那龍膽長什麼樣?您怎麼在古玩店尋找呢?”我好奇地問。
“其實我也沒見過龍膽長什麼樣,但古書上說龍膽長於洞庭水中,形如小球,渾身通綠,搖而響,遇唾液便生於氣。不過,此物十分罕見,因為形如翡翠,一般漁民打撈上來都以為是玉石翡翠便賣給古玩店。而店主往往不會說破,花與翡翠一樣的價錢買下。因為要盜水下之墓的人,都會不惜重金買下這形如翡翠的龍膽,可是搶手貨。這也算是行業裡的一個小秘密了。”高老爺子說。
“那就是說龍鱗古墓是一座水下地宮?”我問。
“噓,小聲點。這可是龍夷決裡的秘密,小心被追殺。”高老爺子說。
“不怕,守護龍夷決的三支勢力已經沒了兩支,這第三支也不知道還存不存在。”我說。
“這可是秘密,別到處宣揚,否則對杜家不利。”高老爺子說。
“我知道了。”我說。
“這九馬山乃是南楚古國的龍脈所在,不過據古書記載,洞庭湖洪水氾濫而缺堤,水漫九馬山,成了水中之島,龍脈盡斷,因此這南楚古國只存了四十餘年。而龍鱗古墓便在九馬山下。據說當年龍鱗墓建成之後便引入湖水封存墓道,加上後來水漫九馬山,周圍形成了湖泊,龍鱗古墓便成了為數不多的水下地宮了。”高老爺子說。
“那麼說,龍鱗地宮是帝王之墓了?”我問。
“算是一方諸侯之墓。不過據說裡面的寶貝不少,尤其是非常著名的唐三彩。在唐朝,唐三彩可是朝廷允許的陪葬品,不管是朝廷還是民間,用唐三彩作為陪葬品成了風氣,官職的高低用的唐三彩也自然不同。南楚國乃是在唐末,南楚王乃湘越一方之主,因此地宮裏的陪葬品價值自然就不同凡響。可能出土一件便可抵上曾老爺藏在地下室的所有古玩了。”高老爺子說。
“所以,曾老爺隱姓埋名,深居簡出便是爲了龍鱗地宮裏的東西?”我問。
“曾老爺當年偷看龍夷決的內容其實不多,加上需要鑽研領悟,他能找到姮山古墓與龍鱗古墓已經了不得了。姮山古墓乃是土司陵墓,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相比之下,龍鱗古墓顯得簡單一點。”高老爺子說。
“姮山古墓在什麼地方?”我忍不住問道。要知道,我千方百計,寄人籬下不就是爲了找到姮山古墓的確切位置麼?當年去姮古村,坐火車,坐汽車,坐牛車馬車,一路顛簸了一個星期纔到,誰還能記得是怎麼走的?加上現在的地名與幾十年後的地名有很多不同,我就連姮山的大概位置也弄不清楚了。
“這我也不清楚,還沒參透其中奧秘。不過,土司陵墓機關重重,要是進去了,那是九死一生。還是別打它的主意了。”高老爺子說。
“那這次呢?老爺子您打算在曾老爺他們動手之前救人還是他們動手之後?”我問。
“現在說這些也未免太早了。咱們連龍膽都還沒找到,用什麼救人?”高老爺子說。
“可都找了大半個江北城的古玩店依舊沒有收穫,再找下去也未必有所收穫。”我說。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高老爺子問。
“要不咱們到湖邊漁村打聽打聽?龍膽乃稀罕之物,價值不菲,若是誰撈起一個,附近的人肯定知道,那樣的話,咱們更容易找到。”我說。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就聽你的。咱們趕緊吃完便去打聽,我看曾老爺他們今晚便會到江北城了。咱們得抓緊時間。”高老爺子說。
吃完午飯之後,我們便去到湖邊的漁村,詢問漁民有沒有水中翡翠買?其中一個老漁翁則告訴我們,在隔壁村有一個姓馮的漁民前幾天就打兩個龍膽,估計還留在家裏。
我們多謝老漁翁之後便趕到隔壁村子,找到馮姓的漁夫。
“你們也想要水中翡翠?”漁夫問。
“是的,聽說你有兩顆,我都要了,價格,你隨便出。”高老爺子說。
“隨便出?這等好事,您怎麼不早一點來啊。”漁夫說。
“聽你的意思,已經有人把兩顆水中翡翠給買走了?”我趕緊問。
“是啊,真是太不巧了,剛纔有一個人已經把兩顆都給買走了。早知道,價錢隨便開,俺就留給你們了。可憐兩個值錢的翡翠只賣了一百個大洋。”漁夫惋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