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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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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古村怪陣

    東西方兩座大山連綿延長,交錯相間,就像一個十字,北邊那山不高,但形態如傾斜,非常陡峭,而盡頭則是一個水庫,南邊則丘陵盤踞。陰陽交錯,蛟龍取水,猛虎盤踞,這是一個風水寶地。這也難怪鐵九會住在這個村子裏。所謂地靈便人傑,總感覺他也並非是那種靠騙過日子的人。

    我便策馬前進,可剛走進高粱地,兩匹馬忽然騰起前腿,不斷嘶叫,似乎受到了驚嚇,死活不遠前行。我們只得把馬綁在村口的大樹下,走路進村。

    高粱地裏麵很複雜,加上忽然大風,我和和尚走了很久都還沒走出去。偶爾能透過田間縫隙看到哪一間黑瓦白牆的房子,可距離卻一點沒有縮小。

    “營長,這是咋回事?俺們好像被困在這片高粱地裏了,而且越走這腦袋瓜就越昏,腳上像被套了枷鎖,越走越沉,眼睛越來越模糊。”和尚問。

    和尚所說的症狀,我也感覺到了。這種症狀和當初在葛老頭屋外的桃花陣相似。我懷疑走進了別人設下的陣法裡。周圍的高粱有些被人刻意毀掉,尤其那些稻草人,位置擺法和八卦陣中的九宮陣陣法很接近。

    我走近一個稻草人,發現其背後粘著一塊短木,上面寫著咒文。我便讓和尚一起,把周圍的稻草人背後的咒文牌子都拿掉。然後,我再按照順風陣法,把那些稻草人的位置重新擺向,很快大風便停歇,周圍變得安靜。

    我和和尚也恢復正常,頭不暈,眼不花,腿不沉。我便讓和尚緊跟著,不用一會便走出了高粱地,到了那房子前面。

    “這麼邪乎啊?營長,你果然是通曉風水秘術之人,之前聽那些當兵的說,俺還不相信呢。”和尚說。

    “那些當兵的是怎麼說我的?”我忍不住問,因為我想知道馮營長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還能怎麼評價,就三字,活神仙。”和尚說。

    “這也太誇張了。”我說。

    “倒也不誇張,他們說你為人仗義,而且通曉天文地理,還能分金定穴,寫符除咒,剛纔你就這麼一弄,這風不颳了,人也沒事了,果然是個神人。俺算是服了。”和尚說。

    我笑了笑,心想,還好在這些人眼裏,我不會一個大奸大惡之徒。

    “營長,你說剛纔的陣法是鐵九設下的嗎?”和尚問。

    “那些高粱剛被砍掉不久,而且九宮陣法也算高深,我想估計是鐵九所佈置。你可別太小看鐵九,我覺得他還是挺有本事的,只是有點刻意隱藏而已。”我說。

    我們繼續往村子走去,狗吠聲四起。村裏的房子建得很隨意,左邊一間,右邊一間,樹木也是隨意而種。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不管樹木還是房子,幾乎都掛著一隻燈籠,有的燈籠是亮著,有的則沒被點亮。

    “我們要留意房子和樹木上的燈籠。”我說。

    “難道你看出了啥玄機?”和尚問。

    我搖了搖頭,因為心裏還沒有譜。

    狗吠聲突然沒了,卻聽到了幽幽的女子啼哭聲。我和和尚對望一眼,朝著哭聲的地方走過去。

    在大榕樹的紅色的燈籠下,一個紅衣婦人低頭哭泣,只見她的懷裏抱著神主牌。詢問得知,女子的丈夫是個當兵的,在前幾天的一場戰役中,被炮彈炸死,屍體都沒找著。所以,她得在連續七天在子時哭啼,為丈夫招魂。

    和尚嘆息,說:“如今世道,有錢有兵的都在不斷搶地盤,這些生離死別,妻離子散的事情在老百姓身上真的太常見了。”

    而我則生在和平年代,雖然物質匱乏,但至少沒有戰亂。雖然,心裏同情眼前的可憐人,卻無能為力,只能拿出兩塊大洋放在她的身邊,問:“這位大嫂,請問鐵九家怎麼走?”

    那紅衣婦人往右邊指去,然後繼續啼哭。

    我與和尚繼續前行,走了幾百米,又聽到了哭聲,依然是在一棵大榕樹的燈籠下,一個白衣少女坐在石頭上低頭哭泣。

    和尚忍不住說:“這妹子這樣年輕也要守寡了,真是可憐。”

    “我呸,你這個粗人會不會說話呀?什麼守寡,明天可是我出嫁之日。真是晦氣,怎麼就遇到你們兩個臭男人了。”白衣少女怒喝。

    “你穿著白衣,還和剛纔那位大嫂一樣,哭哭啼啼的,怎麼會是出嫁呢?”和尚愕然。

    我趕緊對和尚說:“有些地方是這樣,女子出嫁前要哭三天三夜,就是所謂的哭嫁。”

    和尚雖然不理解,但道了歉,然後詢問鐵九的家怎麼走?

    白衣少女也是往右邊指去,然後再低頭哭泣。

    我們走到溪邊,前面是一處山谷,山谷不大,不過卻顯得陰森,因為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山墳,有些已經被挖,一堆堆的白骨就被扔在地上。適逢大霧籠罩,我們很快便迷路了。突然,前面有一團明火,明火飄忽不定,時左時右,忽上忽下,同時伴隨著嗚嗚的哭聲,令人毛骨悚然。火勢似乎越來越大,濃煙也滾滾撲面,周圍溫度驟然升高。

    “看來,我們是上當了,被人引到了這裏。其實,還是自己的疏忽,鐵九又怎麼可能住在這種地方呢。”我說。

    “那俺們趕緊出去吧。”和尚說。

    “既然進來了,就不容易出去了。而且現在煙火籠罩,分不清東南西北。”我說。

    “這鐵九實在太可惡了,居然這樣對俺們,看出去之後,俺怎麼收拾他。”和尚憤怒地說。

    我蹲下,用木棍擺了一個簡單的指南針,測算方位,說:“這就奇怪了,怎麼火纔是生位呢?山谷於高地,水往低處流,按理高處山纔是生位,低處水乃死位,這不符合情理。”

    “這個村子本來就古怪,不合常理的事情多了,白事用紅色,喜事用白色,規矩都反了。”和尚說。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既然剛纔咱們遇到的事情都是反的,那就用這樣的邏輯走出這個山谷,走,咱們就沿著死位方向走。”我說完便涉水而行,果然不用多久便離開了山谷,再回頭而看,山谷內只有濃霧,見不到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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