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如以更低的聲音道：“道君那雙眼睛簡直自帶透視，若他盯著你看，就說明你很快就能成為他小黃圖的素材之一了。仙家多怕往他面前站，因為容易心發慌，他們以為是道君太持重了，其實才不呢。”

    洛雲陳心頭一陣發毛，不禁回想南宮道君可曾盯著他看過。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洛雲陳被勾得興起，問：“笑笑生呢？”

    瞿如道：“南宮道君座下大弟子笑笑生，實是仙界的一朵奇葩。而且，他喜歡男人！”

    洛雲陳嘖嘖：“喜歡男人？好得很。”

    瞿如不解：“這有什麼好的？”

    洛雲陳正色：“如果除我之外的全天下男人都能去喜歡男人，那麼美人還不是盡我挑？”

    瞿如品味一番，豎起拇指：“高見！”

    這次輪到洛雲陳用肩頭撞他了：“瞿如兄，還有什麼有趣的，說出來聽一聽。對了，有沒有關於閬苑福地那個雲息的？”

    瞿如重重點鳥頭：“當然有。這事說起來還跟丹紗公主有些關係。”

    兩人同時望了一眼前面的丹紗，勾肩搭背一同把腳步放得更慢了，把距離拉得更遠了。

    瞿如壓著嗓子道：“當年九虹帝君看上了雲息上仙，雲息上仙卻看上了丹紗小公主。小公主那時年齡雖已可談婚論嫁，情竇卻遲遲不開。雲息是個冷清矜持的仙家，不好表現得太明顯，上次有人送來個不雅之畫。丹紗見了，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很想瞧一瞧。雲息半推半就地讓她瞧了。”

    洛雲陳豎起了耳朵。

    瞿如見對方聽得認真生出成就感，說得更詳細了：“小公主看得十分認真，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但卻沒其他反應。雲息上仙等不下去，待她翻到第十本時，正襟危坐，啜了口茶問，‘丹紗可心有所悟’。

    小公主對繪畫有些研究，蹙眉想了片刻，抬起頭道：畫作甚佳，線條細膩入微，筆觸柔軟寫實，情感極為充沛，張張皆是精品。

    雲息上仙怔了一怔。

    誰知小公主又說了一段話：圖籍既是以男女為中心，女媧造男女，伏羲定陽陰。陽氣清而輕為天，陰氣濁而重為地。然以大道論，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小女子從中悟到，道之無所不在，大到日月星辰運轉，小到摹字繪圖，皆需與道相融，修身、定性、齊陰陽、順自然，方是修道之法，方能得窺道之萬一。

    雲息上仙哭笑不得，又啜了口茶，百般滋味地說了一句：殿下悟得不錯，本仙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