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紗有些不自在，被滿院子看著，又秦飛度現在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被他抱著，坐在他大腿上吃飯，真是各種尷尬。她掙了掙：“少將軍……”

    手卡上她的腰間穴道，秦飛度陰沉著眉眼，聲音雖然低卻十足的兇惡狠厲：“跟我來就要聽我的！”

    丹紗不敢動了，那個穴道按下去能致流產。她坐在他大腿上，嚼著精緻的菜式只覺各種滋味都有。秦飛度應是知曉她懷著身子，因為夾來的菜避開了葷腥味重的，多是清爽可口。

    她本來是來幫梅宣，結果她成了全場焦點，以至於梅宣登臺時更多的人是在看她，而不是看戲。再這樣下去，她可就成了幫倒忙的豬隊友。丹紗拉了拉為她佈菜的秦飛度：“少將軍，臺上的人唱得真好。”

    秦飛度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僕從忙跟旁補充，“三慶戲班的當紅旦角尚芸，才入門三個月，唱功就已技壓群芳，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秦飛度唇角勾了勾，聲沉如水：“豈止唱功，姿色更是豔壓群芳，可惜生成了男兒身。”府中養著一院子的男寵，是男人是女人搭眼一瞧便知端的。

    該說的話已說完，僕從退到旁邊。

    盛了碗鯽魚湯給她，秦飛度摸下腰間的牌子遞給僕從，面上表情雖然仍淡淡的，但此時已多了一絲興致：“問他想要什麼？”

    給了腰牌，就意味著這個人他看中了。僕從跟少將軍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忙躬身下去辦。

    遠遠的，熱鬧的宴席邊緣，陳小柔和李鈺也時刻注意著臺上的梅宣和臺下的秦飛度。兩人見秦飛度給了腰牌，鬆一口氣的同時陳小柔的眼淚也落下來。李鈺夾了道菜給她，輕聲嘆：“別太灰心，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萬事皆有可能。”

    陳小柔壓下眼淚：“李大哥，秦少將軍那邊坐的是丹紗姑娘？她不是到監牢裡探視洛雲陳了嗎，怎麼倒出現在這裏？“”

    距離隔得遠，看得不太清楚。李清捱過去，壓低聲音：“小柔姑娘，丹紗的事情我們少過問為好，恐怕來歷不簡單。那天在雲翠苑，我看得很清楚，她是從天上落下來的，所以何禁攔她和洛兄時，我沒有早些出手，正是想看一看她是何身份，誰知洛兄醉酒後莽撞直接甩了何禁一大耳刮子。另外，查梅公子身世時，內衛廷的人雖說是蒐集訊息的地方，但不可能對事情瞭解得如此詳細。內衛廷隸屬於皇上直轄，訊息直接上報皇上，若他們查得這麼清楚，哪還能有梅和政的冤案？”

    陳小柔聽得神色鄭重起來。

    李鈺又道：“而且她第一次見我時，直接叫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好似跟我很熟。但我並不記得在哪裏見過她。”

    陳小柔驚訝：“李大哥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丹紗姑娘第一次見我時，她叫我白菁，還問認不認得她？後面卻又說是自己認錯了人。”

    李鈺佯作飲酒，卻是舉起酒杯掩著口道：“她看起來不像壞人，但此次入京非比以往，梅和政一案怕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我們得留個心眼，多少提防些她。她的事情我們也少插手。”

    陳小柔點點頭：“洛雲陳那邊要跟他說嗎？”

    李鈺道：“那小子嘴裏藏不住話，暫時別跟他說。而且他見人家姑娘貌美，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饞的跟個餓色鬼似的，纔不管是妖是仙呢。”

    陳小柔噗地笑出來：“李大哥，你這話說得……真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