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一臉的不敢置信。

    秦兮笑而不語，沉默了下來，不論我們怎麼問她也不在說話。我們很懷疑她在騙人。

    “你不想說也就罷了。不強求你。”我笑了笑，不在追問秦兮，轉而看著零和蘇宛亦，“什麼時候去為曉燕正名？”

    零說等到蘇簡簫，周子晨等一行人來的時候，一起去保山墓園為曉燕上一炷香，同時在墓園為她正名。

    蘇宛亦說他哥他們一行人很快就會來了，要不了幾天。他們此時正在往這裏趕的路上，他們知道這裏情況危急，容不得耽擱。我們說了好多事，關於蘇簡簫，周子晨，鍾問等一行人的事，我和秦兮對他們九個人稍微有些瞭解。

    “時間不早了，這裏離折靈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又沒車可搭，再不出發天黑都到不了你家。”我抬頭看了看已經西斜的太陽，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塵土，伸了個懶腰。

    零說：“不必要著急。回家之前咱們先去一趟楊玉科將軍的紀念館吧。該為下一次入墓做準備了……只有從他的墓裡才能找到關於那個人的蛛絲馬跡。”

    我們沒人反對零的建議，蘇宛亦和零都起身抖去一身的塵土，準備出發。秦兮傻坐地上，呆呆地，不再古靈精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喂，小美女，你怎麼的了？思春了？”我搖了搖他的肩膀。

    “啪。”秦兮忽然一巴掌甩過來，打在了我身上，十分地疼。

    “思哪個春，再亂說，小心本小姐把你那張爛嘴縫上。”秦兮起身，揪住我的耳朵，痛得我快就出眼淚來。“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啊？本小姐和你說話呢。”

    “我他媽的又不是聾子，你至於這麼大聲麼？”我一把打下了秦兮的小手，捂著疼痛不已的耳朵，沒好氣地說。秦兮嘿嘿笑了一聲，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遠去。

    “哈哈……你看你。”蘇宛亦笑得前仰後翻，不亦樂乎，一掃之前的陰霾。

    零隻是微微笑了笑眼中的憂鬱比以往更加濃重，我知道他有很多心事。在擔憂北海下的妻子古念，還有女兒小賜。

    零和蘇宛亦先後上路，我捂著耳朵也跟了上去，走了一會兒才發現少了秦兮那個刁蠻小姐。

    我們三個轉身看到秦兮沿著江一路向南走去。

    “秦大小姐。”我叫了一聲。

    “叫我幹嘛？想你媽了叫你媽去，別叫我。”秦兮對我沒好氣，一直都看不起我。

    我低聲對零和蘇宛亦說暫時不要叫她，等她再走遠一點兒再告訴她走錯方向了。

    他們倆十分地配合，我們三個人站在原地看著秦兮一路向南，越走越遠。她走出將近一公里後，零開啟了手機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她走錯了方向。

    我在原地笑得不行：“這個刁蠻小姐終於嚐到了苦果，哈哈。”

    十幾分鍾過去，秦兮回到了我們身邊，氣喘吁吁。我憋著不笑，一臉的淡定……

    秦兮在我面前叉著腰，喘著粗氣說：“你想笑就笑吧，憋什麼憋，待會本小姐不打死你。你竟然敢消遣我。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轉身就跑，我知道我被零給賣了……

    “零，你做人忒不厚道了。我算是看清你了。重色輕友，你個王八蛋。”我一邊咒罵一邊跑，我可不想被秦大小姐收拾。

    我和他們隔著很大一段距離，直到我們到了鎮上纔再次匯合，秦兮的氣也消了。我們四個人進了我和零初次見面的那個餐館吃了飯而後去了楊玉科的紀念館，裡面依舊有人在打麻將，那個胖胖的阿姨依舊在，叼著一根眼，看到我和零後沒好氣地拍桌子說：“真他娘背，又看到了這倆貨了。”

    我和零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麼。蘇宛亦和秦兮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零微笑著把以前的事告訴了他們兩人。

    我們在紀念館逗留了很久，聯絡了紀念館的管理員進了資料儲藏室，裡面是楊玉科的一些“遺物”和一些與他有關的歷史資料，大多我們都知道。但以前沒有留意過一些和他息息相關的人和事——杜文秀和大理回民起義。

    我找到了一本塵封的古籍，破舊不堪，被人墊在了桌子腳下。翻開它，有一股濃濃的黴臭味，有些字已經被腐蝕，模糊不清，但能根據前後文判斷出。

    “看來需要去一次大理了，調查清楚他在大理幹過什麼。”我捧著手上泛黃的書籍，瀏覽著裡面的內容，“根據這本書的記載，楊玉科曾經在大理三塔活埋了很多士兵。大多是他手下戰功赫赫計程車兵。據我猜測——那些被埋葬計程車兵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或是參與了雲階空墓的建造。”

    他們三人也認同我的看法，如果記載屬實，那麼大理也肯定有楊玉科的墓葬。

    他到底建造了多少墓？這是一個謎題，至今無解，或許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建造了多少墓。

    泛黃的古籍裡記載楊玉科在大理生活的點點滴滴，像是個人日記，十分地詳細。甚至於有哪天去青樓，哪天和那個丫鬟發生過什麼……像是一本野史。

    我們幾個人看得入迷，從來沒有機會這樣詳細地去了解楊玉科的私人生活，大多的歷史資料都是有關於戰爭，當官後的所作所為，他的個人生活知道的不多。

    楊玉科將軍在大理期間便走蒼山洱海每一寸土，用自己的腳丈量了洱海的長寬，看遍山上每一座墳冢碑文，走完後他說了一句“眾生於天地不過螻蟻，百載過後塵歸塵，土歸土。我怎麼心甘！”

    從字裏行間能看出楊玉科不想死，捨不得他努力打下的一切。

    “黃泉路上，三生石旁，生生世世刻吾名，獨尊輪迴間，生死無痕。輪迴百世皆我是。吾今於蒼山洱海正吾名，輪迴不忘。”書上有一段話是這麼寫的。

    我們四個人面面相覷，一百多年前，楊玉科將軍在蒼山前，洱海邊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