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苦笑鬼臉
“我沒動真格,你就真的以為我陳青就有這麼好欺負麼?接下來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強勢,讓你們看看我傲視九天的資本。”我咧了咧嘴,手掌在青銅長矛充滿質感的手柄上摩擦了幾下,抬眼望著巨型貓妖,眼睛越過它們看向離我已經不遠了的青銅喪屍和粉色巨型蜈蚣,我咧了咧嘴,還沒等貓妖有所動作我就率先衝了過去,縱身一躍,跳上了貓妖的身體,手中的長矛毫不留情地紮了下去。
鮮血從傷口裏麵噴涌而出,弄了我一臉。我擦了擦血跡,順勢坐了下來,像騎馬一樣騎在貓妖身上,長滿變成匕首一樣,用力的在它背上猛戳。
“嗷。”貓妖淒厲長嘯,在迷霧森林裏亂跑亂撞,沿途好多樹和石頭都被撞的四散八落,差點把我從它身上抖了下來。另一隻貓妖的爪子也不斷抓過來,恰巧我騎著的貓妖因為疼痛而不安生地亂跑亂撞,母貓妖每一爪子抓下來,遭罪的反而是我騎著的那隻貓妖。
“嗷嗷。”公貓妖撞得頭破血流都沒有把我弄下去,又被母貓妖抓了幾十下,整隻都處於暴怒狀態,衝着母貓妖憤怒地叫了幾聲,母貓妖怯怯地去了一邊。然後公貓妖血口裏麵鑽出了十幾只博位元蟲,紛紛咬住我的身體。
感受著從身體各處傳來疼痛,我咧了咧嘴,我怕的並不是這些博位元蟲和貓妖而是快接近我的粉色巨型蜈蚣,那東西不要說是接觸,單是看看我就很不舒服,雞皮疙瘩能掉一地:“真當我沒有辦法弄死你,是吧?”
“以血為引,以魂作源;引,陰陽冥焰,焚,九天十地。”我以血為引,用自己的“靈魂”作為火焰的原料,點燃人體陽火火,引出地獄冥焰焚盡九天十地,我倒要看看是這亂古大帝留下的迷霧森林厲害,還是冥焰更勝一籌。
單手起印,滾滾藍色火焰在我身上騰昇,把咬住我身體的博位元蟲燒的嗶嗶啵啵作響,肉味瀰漫……貓妖黝黑的皮毛也隨之著火,它變得更加的狂躁,在森林裏亂跑,一路下來撞到了無數灰白色樹木,所過之處都是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而我牢牢地騎在它的身上,快速地遠離著我最恐懼地粉色巨型蜈蚣和晃晃悠悠過來的青銅喪屍。
與此同時,無數“竹籤令”拔地而起,在我的操控之下懸浮在迷霧森林之中,意念一動,它們宛如離弦的箭一樣射向洶涌而來的蜈蚣和青銅喪屍,不過木質竹籤令毫無作用,打在青銅喪屍體表就是給它們撓癢癢……
“嗷嗷嗷。”就在我回頭看那些東西的時候,公貓妖馱著我跑到了懸崖邊上,它的爪子在地上抓了抓,然後興奮地大叫了幾聲。
“該死的畜生啊。”情況很不妙,如果從這裏掉下去肯定是變成了肉泥,我大叫了一聲,準備跳下去,卻無奈地發現我的腳被貓妖體內的蟲子死死纏住,而我也已經沒有再次引出陽火的能力,手中的長矛唰的一聲變長,衝着博位元蟲插去,不過落空了。
公貓妖縱身一躍,我和它同時懸空幾秒然後猛然下落,耳邊風聲呼呼,我的心臟猛然跳動著,默默祈禱下面是河流,那樣活下來的機率會大一些。
“嗷嗚!”在下落的瞬間我看到了一臉幽怨的母貓妖站在公貓妖縱身跳下來的地方,拳頭大的眸子一片猩紅。
都到這種程度了,我絕對不會再從貓妖身上跳下去,說不定有這麼大一個肉團做墊子我不會死的那麼慘,運氣好就毫髮無損。
“熱死我了。”下落過程中,公貓妖身上的火越來越大,沒有了陽火的我被自己弄出來的火焰燒得哭叫不得,只能用自己的衣服把貓妖身上的火焰盡力撲滅,否則沒被摔死也會被自己弄出來的東西烤熟。
“噗通!”我和貓妖同時掉進了水裏麵,我沒有留意就嗆了一口水,我和貓妖分開,分別下沉了將近十米後纔開始上浮。
“呸。”浮出水面,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水,掃視了幾眼四周,兩側山坡是蔥蘢的樹木,綠葉悠悠,柳葉飄飄,樹下小草沿坡而生,把山染成一片翠綠。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所有的一切都特麼恢復正常了。
“嗷吼。”貓妖剛剛浮出水面就不安生了,見到我就不顧身上的傷口還不停地流血,就紅著雙眼撲騰著四肢不依不饒地追我。
“噗通。”母貓妖不知道吃了什麼藥,也從懸崖上跳了下來,濺起一大片水花,差點就把我給打沉了。
兩隻貓妖一前一後地夾擊我,我一臉的懵逼,只能游上岸去。它們依舊是不依不饒地追著我,我停下步子,實在不想繼續逃了,幹掉它們一了百了。即使拼得兩敗俱傷也在所不辭,否則這樣無休止地追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我轉過身來,面對著來勢洶洶的貓妖,手中青銅長矛刷的一聲變長了許多橫在身邊一步步朝著它們靠近。
在距離三米左右的時候兩隻貓妖和我都停了下來,靜靜地對視了幾秒,它們的眼中除了仇恨與殺意。
“畜生就是畜生。”我冷笑了一聲,手裏麵的長矛向前刺出,一下子就直接刺在母貓妖胸膛上,鮮血噴涌,它怒吼了一聲,一隻巴掌朝著我拍了過來。
我躲不過去,被它直接拍中,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我的肋骨可能被拍斷了,嘴巴里滿是血腥味。
不過母貓妖也不好受,我那一槍,應該把它的心臟捅破了,它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抽搐著,吐著鮮血。長矛還插在母貓妖的胸膛上,整個手柄都被血染紅了。
公貓妖舔了舔它的眼珠子然後抬起頭看著我,滿眼暴怒,我能夠理解,對於個讓自己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怎麼能不恨?它靜靜地看了我幾秒鐘,然後安靜下來,這幾秒鐘是暴風雨中最後的寧靜,之後它忽然像豹子一樣衝着我奔跑過來。
我是撞在松樹樹幹上才停了下來,狼狽地靠在樹幹上,嘴巴里吐著血,眼睛半睜半閉維持著最後的意識。
“嗷嗚。”靠近我的公貓妖衝着我張開大嘴巴吼了一聲,差點把我的耳朵給震聾了。
我知道在劫難逃,面對近在咫尺的死亡,我沒有一絲的恐懼,微微睜開眼,無力地說到:“下手利索點,我不想死的太痛苦。”
“嗷嗚。”似乎聽懂了我的話,貓妖爪子高高抬起就朝著我抓了下來,我能夠感覺到它帶出的陣陣風和它身上的臭味……
“噠噠噠。”就在爪子接觸我身體的瞬間,槍聲大作,貓妖身上頓時多了很多血洞,它倒了下來整個身子壓在我的身上,痛得我再吐了幾口血。
我推了推貓妖屍體,壓根沒法撼動絲毫,只有等零他們幫我挪開了。
“陳青你沒事吧?”小傢伙率先到我身邊,擦了我嘴邊的血,一臉焦急,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老氣橫秋。
“咳咳。”我咳了兩口血,然後扯了扯嘴巴,虛弱地說:“肋骨斷了三五根你會沒有事?”
然後我就暈死過去,我只感覺我被零他們抬走,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
我能夠模糊感覺出昏睡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才悠悠醒過來,我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不是零也不是小傢伙而是一個臉上有一道很長刀疤的男子,他笑呵呵地看著我,雖然是笑著,不過因為那道疤痕而有幾分猙獰。他笑而不語,在木杯裏倒了一杯水遞給我。
“這裏是哪裏?”我靠在枕頭上,看著純木頭的屋子,又看了看木碗,石鍋,石刀等等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傢俱……一個荒唐的念頭闖進我的腦子裏,我是不是穿越到了原始社會,否則這他媽怎麼回事?嘴巴扯了扯,這也太鬼扯了點吧。
“你不要驚訝你還在迷霧森林。”鬼麪人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就像哭一樣的難看,在他的一邊還有一個人類小男孩,那個小男孩躲在他身後好奇地打量著我。
他介紹說他一直居住在迷霧森林裏,他把小男孩從血色汪洋救出來以後就在這裏定居了,那天路過剛好把我救了。
“是你救的我?”我以為是零他們,“那我的朋友們呢?”
我有些著急,我都睡了一個星期了,他們要麼過了迷霧森林要麼……我不敢再想想下去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情地看著我:“我想你的朋友都回不來了。沒有人能夠從迷霧森林裏穿過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即使別人都死了那個小傢伙和判官一族的熊良不會死的。何況熊良答應了我要保我的朋友無事。”我甩了手裡面的杯子,激動地說,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
小男孩害怕地跑了出去,男子打量了我一眼,然後淡淡地說:
“行吧,竟然你堅持他們還活著,等你痊癒了我就帶你出迷霧森林去找他們。”
他從地上撿起木杯,換了一個再給我倒上一杯熱水,然後就出去了。
我握著微燙的木杯,怔怔出神。我在杯底觸控到了什麼,我把水倒了,翻過來一看,下面刻著一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
我想起在初入白蛇窟時在那些碎一地的木頭上看到的鬼臉,心臟砰砰跳動著,難道說我遇到真正的鬼族人了?
雖然之前和鬼族,準確來說是鬼族衍生體有接觸,但那並非真正的鬼族。現在他們很有可能就是真真正正,血統純正的鬼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