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骨尺
“嗯?”我有點不敢相信,剛來這裏不久就被人給下了蠱毒,我又沒得罪人,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啊?
蘇簡簫也搖了搖頭,沒有聲張我中蠱這件事。
蘇簡簫的意思很明顯,既然他想對我們下手,我們將計就計。我體內的蠱毒就只是暫時抑制,而不把它徹底解掉,讓下蠱的人以為我們不會解蠱,好讓他有下一步行動。
“能對我下蠱的人只有三個,傢伙,小男孩,那個女人。”我低聲分析到,臉色十分沉重。
風水學,玄學我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居然能夠在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給我下蠱,說明這個人的功力深厚,手法高超。
蘇簡簫給我遞來一個我沒見過東西讓我吞下去:“給你這個,先把蠱毒抑制住。”
我接過來,四處望了幾眼,發現沒人注意我們這邊,就趕緊吞了下去。
只是,我發現那女人一直偷偷地往我們這邊瞄,她心裏一定有鬼。
但我找不到她對我下蠱的動機?難不成是我進了傢伙書房的原因?!
這也說不通,難不成每個進過傢伙書房的人她都要下蠱?
而,對於那個小男孩,我相信他絕對沒有這麼深厚的功力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給我下蠱。
老人有最大的嫌疑,在我和蘇簡簫埋頭吃飯的時候他就在一邊,而且,他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我和蘇簡簫的身份。
或許他兒子就是他害死的,而我們的到來很有可能讓一切穿幫,他就給我們下蠱了。這倒是個合理的解釋,也有足夠動機。
但,問題又出現了,他身上也有蠱……養蠱的人是不會中蠱的。
這樣一來,事情變得無比複雜。
我理不出任何頭緒,就不知道從何下手。
蘇簡簫則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那裏喝酒吃肉,很是愜意,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這傢伙還真是……
蘇簡簫給我遞過來一杯白酒,要我喝下去,我擺了擺手,堅決不要。因為我不喝白酒,只喝啤酒。而且酒量不好,一瓶就開始頭暈……
這傢伙這是在拿我開刷麼?我惡狠狠地白了他兩眼,拿起筷子,夾酸菜吃。桌子上有好幾道葷菜,但我一點都沒動。因為,我總是想起月香。
“喝!”
蘇簡簫嚴厲地對我說到,我看得出他有多麼認真。
我不情願地接過杯子,閉著眼,一口喝完了半杯白酒,嘴裏火辣辣的,很苦很難受。
臉頰頓時就被燒的通紅。我拍著胸膛,想讓自己舒服點。可是蘇簡簫卻給我夾了兩塊半生不熟的魚肉讓我吃下去。
我本來想說什麼來著,蘇簡簫卻用眼神告訴我有人在監視我們,就沒在說什麼,硬著頭皮,生生把兩塊魚肉吃完。隨後又吃了一些氣味很重的香菜。
到現在,我有點明白蘇簡簫的用意,蘇簡簫一定是想讓我假裝生病,到他們家裏床上休息,但出於謹慎,蘇簡簫饒了一個大圈子。讓我喝酒,讓整個人發熱,有用魚和香菜的味道蓋過酒味……一切順理成章,天衣無縫。
“大叔,我兒子不舒服,可以到你家屋裏休息一下嗎?”果然不出所料,蘇簡簫感覺我嘴中沒了酒味之後,衝着傢伙喊到。
傢伙貓著腰,一步一步緩慢地向我們走來,問到:“這孩子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在裝出很難受的模樣,想說話,卻沒說出一句。蘇簡簫見了會意一笑倒:“這孩子也不知怎麼的,從小就會陣陣這樣的疼,休息會就會好。”蘇簡簫的演技很不錯,一邊說一邊嘆氣,神色哀傷,把假的說得跟真的似的。
傢伙把我帶到了棺材邊說:“委屈下這孩子吧,家裏的床都被其他人給霸佔了。”傢伙一臉的歉意。
蘇簡簫擺擺手告訴老者,只要有個躺的地方就行。就這樣我躺在了棺材的一側。
蘇簡簫和傢伙走開,獨留我一人躺在那個偏僻角落,我凝神細聽,居然聽到棺材裏有一些動靜。
人多太吵,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無法聽見那細微的沙沙聲,還有一種我聽了頭皮就發麻的聲音,似乎是刀子切入肉裡的聲音,特別恐怖。
這個男的是中了蠱而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一般的蠱在人死之後也會死去,除了一種極為可怕而又惡毒的蠱不會死,而是繼續在死人體記憶體活,然後慢慢的吃死人屍體,在他體內產卵,讓下一代在腐屍中生長。
物競天擇,一出生能夠適應腐爛環境的幼蟲能夠生存下去……形成新的蠱。
這就是屍蠱。
屍蠱我也只是聽蘇簡簫提過,從未見過。我還似曾記得,蘇簡簫說過屍蠱已經失傳千年。但現在及其有可能就是屍蠱,我沒法確定,只能由蘇簡簫來確定了。
聽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的小心臟一直在不停的撲通撲通地猛烈跳著,每一個跳動都有跳出身體的感覺,本來沒病,到在這裏呆久了就會真的有病了。
我儘量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斜眼四望,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能夠讓我分心。
我也很無奈,只能將目光集中在了棺材之上,眼光掃過棺材的每一個角落,我忽然在棺材的底部發現了一個光潔如玉,而又白森森的尺子,對,就是尺子。
它被固定在了棺材底部正中央,也不知有什麼用途。
我轉過頭,仔細觀看,發現尺子上刻著許多我不認識的篆書,整把尺子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我趁著別人不注意鑽到了棺材底下,想要把尺子拿出來。
但一鑽進去我就後悔了,我看到棺材底部佈滿大小不一的洞,那些洞漆黑無比,有種攝人魂魄的錯覺。一小塊小塊的碎肉從那裏掉下來……噁心死了。
但既然都進來了,就不會空手而歸,我趁著外面有小孩子放炮仗的瞬間,用力一抽,把尺子拿了出來。我發現放尺子的地方完全被掏空,尺子拿開,我就依稀看見了男人的衣服……
我以最快的速度躺回了原來的地方。摸著手中的尺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但不用看了,一入手我就知道這把尺子是什麼材質了。
它是有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骨頭磨成的。
這居然是一把骨尺。
這時蘇簡簫和老人從不遠處走來,我迅速將溫潤如玉的骨尺藏進了衣服裡,裝出難受的樣子,輕聲**著。
蘇簡簫和老人一臉焦急,商量著給我找藥。
“我好點了,不用了!”我適時說話,“爸,我要去廁所。”
蘇簡簫會意,對老者歉意一笑,扶著我往外面走去。
走到沒人的地方,我把尺子拿出了給了蘇簡簫,後者一摸,臉色驟變。
“是不是從棺材下面拿出來的?”蘇簡簫面色十分難看,扶著我低聲的問到。
我點了點頭,告訴蘇簡簫我聽到看到的一切。
聽完蘇簡簫面色就更加的陰寒了。
臉上出現了我從未見過的凝重,我知道事情不妙了。
蘇簡簫一邊扶著我一邊告訴我,這把尺子在沒下葬之前一無是處,但下葬後,等到棺中的男子屍體腐爛,用他屍油泡過後,它就成了一把神奇的尺子,雖然沒有它的祖先厲害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而這個男子就是因為有人想製造這把尺子而被害死的。
我之所以會被下蠱,也是因為下蠱之人認為一個人的屍油浸泡不足夠,就把我也加入了。
那樣一來,我是冤死的人,怨氣很大,而那些怨氣都會轉移到這把尺子,讓它威力更大,更加的恐怖。
想必,那個男子是真的不得好死,死前一定經歷了很多,甚至是生不如死……
棺材底部之所以會留那麼多的小洞,主要是讓墓主人從地下吸收足夠的怨氣,來強化尺子的能力。
棺中的聲音是有一種腐食動物在咬碎墓主人屍體造成的,並不是傳說之中的屍蠱。
在墓主人下葬之前就把屍體粉碎有兩個原因,一是讓屍體腐爛後產生更多的屍油屍水,二是增加墓主人的怨氣。
好歹毒的手法。
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選我呢?他們大可以再弄其他的人呀,為什麼偏偏是我呢。
回去的路上蘇簡簫告訴我,那是因為我有他們眼中所謂的陰陽眼,之所以選擇陰陽眼的人,是因為這樣一來,死者眼睛裏所有的特殊能力就會被骨尺吸收轉化成自身能力。
這樣一來擁有尺子的人,即能開陰門,又能讓鬼在白天活動。人鬼狼狽爲奸,為虎作倀,無所不能。
好可怕的尺子,沒想到一把尺子既然擁有這麼大的功效。
蘇簡簫告訴我,其實,這是晉朝一把尺子的變種。
晉朝那把尺子名為陰陽尺,十分的神奇,但沒有這麼多邪惡的功能,它上面刻有刻度,插進嘴裏,可以看到屍氣給尺子刻度帶來的變化,用來衡量死人處於什麼階段……
而它又稱郭公葬尺,相傳是風水學鼻祖郭璞用陰沉木所造,是風水學派的重要寶物,可惜千年之前就已經消失了。
相傳,當年郭璞被殺,也就是因為一把尺子……
我和蘇簡簫就要進院子,那女人卻面色陰沉地走了過來,在我們耳邊冷冷地說到:“把尺子交出來!不然……”
“不然你兒子就死定了!”女人面色陰沉,手中有一隻毒蟲在蠕動著。
我和蘇簡簫知道,她忌憚我們,不然就不會跟我們廢話了。
“那你就試試吧!”說完,我和蘇簡簫就理也不理他她,直接進入,找了個位子坐下。
不知不覺之中,我既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