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漏洞百出
許巍叫江原把我的行李箱開啟,露出其中簡樸的衣服,江原拿開了衣服露出深掩其下的匕首,竹籤令,和半瓶屍油……
“作為學生你私藏管制刀具,意圖何在?意欲何為?”許巍帶了手套,拿出匕首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說到,“還有這些有血漬的紅線,竹籤你又做何解釋?”
一連幾個問題讓我無言辯駁。
只能冷冷地看著許巍,心中盤算著該如何為自己辯解,洗脫莫須有的罪名。
在公眾場所,尤其是在學校攜帶管制刀具已經是不合法了,更何況還有用血浸泡過的紅線,用血刻符文的竹籤令。
令我最擔憂的還是那瓶屍油。
雖然其中大部分是動物屍體高度腐爛後溢位體表的油脂採集而來,但聽老師說過裡面還有少部分的人體油……只不過不是從人的屍體上採集,而是刮取人體面板表層油脂分泌物製成罷了。
但他們一旦拿去化驗,一些罪名我就能夠坐得實實的,推無可推。
莫須有的殺人動機也就合理了……殺人取油。
“這個是什麼?”許巍得意地笑著,放下了匕首,終於拿出了我最擔憂的東西——屍油,許巍擰開瓶蓋,聞了一下眉頭就緊皺在了一起。
“江原,把這些東西全部拿去讓法醫鑑定一下。”許巍眉頭緊皺,把瓶蓋蓋上之後,對著江原說到。
我笑著,心中滿滿地無奈,也只有孤注一擲,或許方有一線生機:“不必了,就讓我告訴你們這些都是什麼吧!”
“江原隊長,麻煩你能不能把那些東西都放在我面前。”看了一眼露出得意笑容的許巍,我淡淡地說到,心中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江原眉頭皺了皺,很不情願地把行李箱給我推了過來。
手上帶著手銬,拿東西並不方便。
我笨拙地拿出三十幾釐米長的匕首,撐開左手手掌,露出結痂的傷疤笑到:“這刀絕對是把兇器,你們我手上這觸目驚心的傷口就是它弄的。喬雲的四筋八脈就是用它割斷的。”我掃過每個人的面龐,冷笑。
竹籤令一個個拿起,介紹它都用什麼血浸染過,刻著什麼字句,幹什麼用。
我像是隨意地擺放竹籤令,其實不然。
我已經在佈局,只要一會許巍蠻不講理,還要硬留我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血染紅線從初見端倪的陣眼中引出。
整個陣看似凌亂,卻不簡單。
“知道這是什麼嗎?”我拿起那瓶屍油,目光掃過竊竊私語的人,心中凜然。
“不管那是什麼,你先前所說的就足以說明你的作案動機了。”江原是隊長,自然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宗教迷信,蠱惑了你的本性。致使你慘無人道,殺人越貨,用人血製造各種詭異的東西。”
我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反應,他們微微點頭,顯然是認同江原的推論。
許巍也是臻首,臉上掛滿燦爛的笑容。
笑吧,放肆地笑吧,一會誰也笑不出來了。
我擰開了屍油瓶,用食指蘸了一點,說到:“如果你們拿去化驗,其結果會讓你們目瞪口呆。”我要釜底抽薪,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是一整瓶屍油。哈哈,當然裡面還有喬雲那王八蛋的。哈哈。”其實這裏麵並沒有喬雲的屍油,我這只不過是激將而已。
這就是置於死地而後生!!!
“呼!”許巍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終於真相大白了,你也可以在監獄過一輩子了。”
“謝謝你們把這些東西帶給我!”我看了一眼拿我行李箱的兩個人,在他們疑惑地目光之中,手一斜,把整瓶屍油傾倒在了桌面上的竹籤令上。
“我說過我會把你們這攪得天翻地覆。”
“嗯?”許巍疑惑地嗯了一聲,我沒給他留再說話的時間。
在這個陣局上單手起印,竹籤令在桌面上振動起來,發出噠噠聲響。
“紅線引鬼,屍油招魂。”結著手印,嘴中唸唸有詞。
“裝神弄鬼!”許巍不屑一顧,“今天晚了,把他帶下去,明天繼續審問。
大家都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兩個高大的身形也向我走來。
“你們以為你們還走得了麼?”陰森森的話從我喉嚨間擠出,手印一變,竹籤令騰空而起。
“竹籤令尊,萬魔聽我號令。”竹籤令騰空而起,靜靜懸浮在空氣之中,瀰漫着淡淡地血腥味,一種令人沉醉的香味也隨之洋溢而出……有接觸腐屍的人都不會對這香味陌生。
沒錯,這就是屍香。
陣陣陰風從大開的門窗裡灌進來,吹得窗簾飄飛。
一股股青綠色煙霧從地縫裏鑽出,籠罩著議事大廳每一個角落。
“把他們給我定死,這裏麵的所有東西全給我砸了!”口中含上了“鬼語,”看著面色慘白的人員,唸咒般的話語流露而出。
許巍終於慌了,但可惜無能為力,他被好幾個厲鬼給看看鎖死,動彈不能:“陳青,別!求你了!有話好好說!”
“多嘴,封了嘴!”我不想聽,今天只想把這個破地方給掀翻了。
一聲令下,在別人眼裏這裏所有的東西都無力自動,從桌子摔落,所有的所有都在飄飛亂動,狠狠地撞在牆壁底板上,摔得稀巴爛。
各種聲音充斥著四周,滿眼破碎的物品,氣得許巍雙目猩紅。
“窗子什麼都給我砸了,全砸了,毛也別留。想要把我吃我,即使你有一口好牙我也把它崩掉幾顆。”我再次下令,已經不需要口含“鬼語”。
因為使用“鬼語”一定次數之後,使用者便會成為鬼語者,能通陰陽之語,敇令亡魂。
我能驅動他們卻不能借助亡魂離開,否則我就會隨他們而去,一命嗚呼……所以我只能毀了這個地方!
十幾分鍾過去,整個地方成了廢墟一般。
我散去了亡魂,坐在椅子上,看著目瞪口呆的人,咧嘴笑著。
回過神來的許巍看著廢墟般的地方,咆哮著:“陳青,這一次我要讓你徹底完蛋。”
我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如果他不讓我有活下去的可能,那我就無需在意折壽了。
每次行動,我都會折壽三年,既然生活沒了盼頭,生命將竭,那我就沒了顧忌,想怎麼幹就怎麼幹,直到損盡陽壽。
到時我會讓他們所有家屬親人陪我下葬!讓他們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
我在想如果老師知道我死了,他會不會把這個世界掀個底朝天呢?爸爸會不會大刀闊斧地大殺四方,砍了這些人為我雪仇?
他們兩個都是血性之人,雖說已是不惑之年,七十古來稀,其血性絲毫不比年輕人弱。
如果我真死了,他倆定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許巍揪了一下蓬亂的頭髮,瞪著我吩咐到:“把他收監,好好招呼,嚴加看管,別讓這小王八跑了。”
從驚恐和震驚之中恢復過來的人架著我往裏面走去。
“許巍,江原在做一些決定之前,先想想後果,今天我能毀了你們,明天照能讓你家破人亡。”出破敗的門時,我咧嘴一笑,看著埋頭苦思的許巍和江原凜然道。
許巍面目猙獰,抬起了頭,望著我冷言道:“沒事,最多一星期我就把你屍體給你送回家!”
不一會議事大廳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但身後迴響著許巍的分配工作的聲音。
從那天起我就一直被關在監獄裏,每天都被他們反覆地審訊,我緘口不言。
和他們耗了三天,他們逼著我簽了字,而法庭判決也隨之而來,判的是死緩兩年。
下週三轉交到法庭進行正式判刑,同時收監監獄。
星期六,江鈴來看過我,她遠遠看著我,十幾分鍾之後轉身離去。
我呆在監獄裏等著爸媽來見我最後一面,但始終沒有一點他們的聲訊。
我期待他們來,也期待他們不來。
如果知道我的判刑,媽可能受不住,我寧願他們不知道。
星期天,江鈴帶著一個看起來和她一樣大,卻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在監牢在看了我幾分鐘後離去。
十幾分鍾後我被帶到了許巍的辦公室。
那裏江原像只小羔羊站在那女人一側。
而那女人和許巍談論些什麼。
“陳青坐下。”剛進門,我的手銬就被人給取了,那女人打量了我幾眼,讓我坐下,“聽說你救了我女兒,是吧?”
“我楊月如不想欠人情。”說著她把目光轉向了許巍,“這次我是保你出獄的。”
許巍為難:“這有些不妥吧?畢竟他殺人的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何況已經判刑了!”
我心中冷笑,什麼鐵證如山,證據確鑿,都他媽的是狗屁。
我沒殺人哪來的證據?如果說有,那就是栽贓陷害。
若不是我手裏沒了竹籤令,在聽到死刑時,我定會毀了所有,讓他家破人亡。
“那裏被他毀成廢墟,造成巨大經濟損失。這樣十惡不赦的人不能放虎歸山!”許巍辯駁,想把罪名給我定死。
楊月如看了一眼乖如羔羊的江原和一旁乖巧,嫣然含笑的江鈴,輕抿一口清茶,道:“盡給我來虛的。”
“我已經讓江鈴查清楚了你那所謂的鐵證,其實漏洞百出。”話一出口,許巍眉頭扭成一團,責備地看了看江鈴。
“楊董事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許巍摩擦著掌中的陶瓷杯,厲聲荏苒。
楊月如輕笑,話語凌厲如刀:“你說哪個兇手殺人後還死者把血跡留在刀上,收藏著兇器除非他是傻子,你看陳青像是傻子麼?”
我在一旁冷笑著,很是佩服楊月如。
她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高貴,話語之間含著睥睨天下的滋味。
我很好奇江鈴的母親是幹什麼的,居然有這樣的氣質。
“何況喬雲的原本屍檢報告上明明寫著沒有任何傷口,被利器所傷致命一說只是後來的纔出現,顯然你們偽造了證據!”
任誰都清楚,偽造證據,陷人於不義,甚至是致人死地,承擔了多大的風險,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許巍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他不著邊際地深呼吸著,舒緩他內心的不安。
我看著如坐鍼氈的他,心中舒爽。
“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傻到說你偽造證據。我只想要你怎麼讓法院給陳青判刑,就用同樣的方法把刑撤銷。”楊月如望著窗外的風景,吐氣如蘭。
“漏洞百出的證據就給我銷燬了吧!你收買別人所花的錢我來賠。事情完了你到方唐集團來取錢。”
一擲千金,這個楊月如還真是大方。
但想到有財大氣粗的“方唐集團”做後臺,這麼點錢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這孩子我也順道帶走。”楊月如走到我身旁,潔白如玉的手搭在我的肩頭說到。
看了一眼面色難看到極點的江原和許巍,起身在他們怨毒的目光中跟在楊月如和江鈴身後緩步而出。
“證據漏洞百出就想置人於死地,許巍你也太天真了。”楊月如走在我前方,忽然停了下來,吐氣如蘭,一句話飄了出來。
“啪!”身後傳來拍桌子的聲音,我輕笑一聲說到:“呵呵,看來許巍局長被氣的不輕吶。”
“千里孤墳,何處話淒涼。”沒有迴應我,楊月如卻莫名其妙地嘆了一句,把我嚇得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