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真正的鬼語
神運算元所說的大帝鬼語應該指的是當年彝族大帝從彝族語中分離出來的大帝語眼。從彝族大帝和白蛇殿堂鬼族的淵源來看,白蛇殿堂鬼語應該和大帝鬼語八九不離十。
“神運算元你會說大帝鬼語?”蘇簡簫好奇地問了一句。
神運算元之前說過每一代守陵人在確定之後就會傳授當年彝族大帝從彝族語中分化而出的大帝鬼語,想必他說大帝文字缺失是不假,但彝族人之中絕對還有用大帝鬼語進行交流的人。不然一種幾乎不用的語言,何以傳承近千年而不消失。
神運算元笑而不語,預設了他會大帝鬼語。蘇簡簫我們並沒有在神運算元會大帝鬼語這件事上糾結,我們幾個人對於深入潭水,深不可測的神運算元心知肚明,誰也不知道他到底還瞞著我們多少事。
我們一行六個人站在高高的白蛇殿堂崖頂,看著白蛇殿堂四周的鬼族人的行動,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鬼族人會拿著他們奇形怪狀的落後兵器,衝鋒陷陣和半馬坡下的食人藤蔓展開一場殊死搏鬥。
“鬼族人已經不可能鬥過食人藤蔓,他們這樣過去除了相當於羊入虎口,九死一生。我不能看著鬼族人就這麼送死。”白崖忽然開口說。
“鬼族人和你無親無故,你管他們幹什麼?”周子晨漫不經心地說到,似乎是一個涼薄冷血的人。不過以我對周子晨的瞭解,我自然知道他這是故意的。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白崖淡淡地說到。然後頭也不回的從白蛇殿堂前直接跳了下去。
我們五個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然後說到:“神運算元咱們也去看看吧。確認一下大帝鬼語和鬼語語言是否通用。”
神運算元點了點頭,第一個從揹包裡拿出了攀登工具,固定好之後第一個從白蛇殿堂前滑了下去。我們四個人在崖頂對視了一眼,笑著說說:“當初是那個吃人肉的小女孩和白衣男子把我們從白蛇殿堂裏帶了出來,去了玉龍滄。沒想到時隔半年,我們又一次回到了白蛇殿堂,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他們兩個。”
“是啊,上次山魑山魅出來作怪,如果不是那個紅衣女孩咱們也就死無全屍了。”周子晨一邊繫繩子一邊說。
“你們發現沒有,每次我們到了進退維谷,面臨必死之局的時候那個紅衣女孩就會準時出現。”蘇簡簫已經穿戴好了裝備,雙腳踩在白蛇殿堂上,身子懸在半空中,一點點往下,聽到我們的對話之後說到。
“照你這麼說咱們遇到危險他們就會出現,你從這裏跳下去試試。看看他們會不會出現。”醫生和我們熟悉了之後露出了他逗比的一面。同時和他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們幾個人的英語水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準,每次他在場我們談話就得有人給他做翻譯,不然這傢伙就不幹了。
我們幾個人都下了幾米的距離,在我左邊的蘇簡簫白了醫生一眼,笑著搖了搖頭:“我是千萬都不能跳的。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麼,那個紅衣女孩和白衣男子似乎是為我陳青而來的。要測試也是我陳青測試,對不對,陳青?”
我無言地看了他一眼說到:“算了吧。我還不想死。”
“哈哈,你怕死啊?”醫生一逮到機會就嘲笑我,“不過那兩個人似乎真是為你而來的。”
“那個小女孩和小希很像。我都差點以為那是你們的女兒。”我左邊的周子晨看了看我。
“嗤啦。”不知道什麼願意蘇簡簫的繩子發出一聲怪響,繩子斷裂,只剩下不到小指粗細的線條勉強和餘下的部分連在一起。
這裏往下至少還有五十米的距離,一旦繩子斷裂,摔下去將會摔成一堆肉泥。
“蘇簡簫,快把手給我。”我右手緊緊抓著繩子把左手伸向離我不遠的蘇簡簫焦急地叫到。
“快點。繩子快撐不住了。”周子晨看了一眼上面的繩子焦急大叫。
蘇簡簫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唯恐一不小心繩子全部斷裂。他伸出右手卻只能勉強地和我的手指頭接觸,根本握不到。
“蘇簡簫這裏。”醫生叫了一聲。我這才發現醫生離蘇簡簫比較近,他伸出手剛好能夠抓到蘇簡簫的手臂。
蘇簡簫回頭看了一眼,換手的去抓醫生的手就在快抓到的時候繩子徹底的斷了,蘇簡簫整個人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蘇簡簫……”我緊緊地繩子,撕心裂肺地大叫著。
“蘇簡簫!!!”周子晨和醫生率先沿著繩子下滑,卻怎麼也趕不上自由墜落地蘇簡簫,不一會兒就沒了蘇簡簫的蹤影。
從五十米高的地方掉下去必死無疑。我心如刀絞,當年從古墓出來的八個人到這一刻,只剩下我和周子晨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亡會輪到我和他,又一次有了那種等死的感覺,心中百感交集。
但我卻沒有那種生離死別的痛苦,總感覺蘇簡簫不會就這麼離去。我笑了笑,順著繩子滑了下去,不幾分鐘就到了地面,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下,我意外地看到了受傷不嚴重,卻是血淋淋的蘇簡簫。
周子晨抱著被樹枝颳得血淋淋的蘇簡簫,醫生從揹包裡取出紗布和酒精給蘇簡簫處理傷口。
“陳青,我沒事。”蘇簡簫擦了擦嘴邊的血,擠出一個微笑。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見到蘇簡簫安然無恙我卻沒法高興起來,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處理好傷口後,蘇簡簫依然活蹦亂跳。他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掉下來之後落在了大樹裡面,擦破了點皮卻撿了一條命。
“你真是福大命大啊。”周子晨拍著蘇簡簫的肩膀,笑著說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蘇簡簫說:“但願如此。”看他的心情也不怎麼好。
我們隨便扯了會就趕上神運算元和青銅娃娃白崖,他們兩個站在一起遠遠的看著白蛇殿堂鬼族。
“神運算元,我曾經鬼族人在白蛇殿堂裡接觸過。你先教我幾句大帝鬼語,讓我過去和他們溝通,看看有沒有危險。”在樹叢後面站著,望著白蛇殿堂山忙碌不已的鬼族人,我低聲地對神運算元說到。
神運算元搖了搖頭說:“鬼語語法複雜多變,稍微用詞不當就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還是親自陪你去吧,其他人就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
決定下來,沒有人反對,我和神運算元準備了充足的彈藥,“爲了表避免暴露你們的位置我和陳青向西走一段路再出去。”神運算元裝好最後一個手槍彈匣後,輕輕地抖了抖身上的樹葉也蜘蛛網,輕聲說。
“陳青,你們小心一點。”蘇簡簫對我和神運算元說。
我們兩個衝着他微微一笑便頭也不回地在松樹和灌木的掩護下向西摸去。
白蛇殿堂鬼族人在白蛇殿堂前忙碌著,沒有留意我們這個方向的動靜。我和神運算元暫時躲在了一棵矮小的松樹後面,觀察白蛇殿堂鬼族的舉動。
神運算元指著白蛇殿堂前的大坑問我:“那個大坑是怎麼回事。”
“上次江成他們在這裏打洞的時候遇見了巨石,用炸藥炸出來的。”我把江成他們在這裏挖洞以及炸死幾十個青銅罐子裝的海豹人的事簡單重複了一遍。神運算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
而我想起了在蔡宏他們村子後方我親手砸死了一個海豹人,心裏頓時充滿了負罪感。我無奈的咧了咧嘴,當天如果不是他咬我在先,我也不會拿起石頭把他砸死了……這也壞不了我。
“神運算元,一會我先出去你看他們沒有異動你再出來。”尊老,是我一向的風格。雖然神運算元瞞著我們很多事情,但也沒害過我們。而且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幾個人共同經歷了生生死死,蘇簡簫我們四人更是在他家白吃白喝了那麼久,在這種時候我再不挺身而出,就有點對不住自己的良心了。
神運算元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還是一起吧。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我聳了聳肩,不再廢話。我知道神運算元不想讓我單獨冒險。
“那咱們走吧。”我掃了一眼被樹叢遮掩得幾乎完美的蘇簡簫他們,率先從藏身的小樹叢後面站了起來,走了出去。這是我第二次來到白蛇殿堂前。一層大門上方的六個字再次映入眼簾“白蛇殿堂白蛇殿堂”。
“#!%@/!”我和神運算元剛剛鑽出來,三個只有一米多點點的鬼族人一人手持一個比他們要長上一倍左右的長矛指著我們,哇哇地叫了幾句,不知道說了一堆什麼。我猜測應該把手舉起來。
“他們說你又來幹什麼?”神運算元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沒想到大帝鬼語果真是白蛇殿堂鬼語,想必當年彝族大帝成為鬼族人之後,爲了鬼族人方便記載歷史,在彝族文字的基礎上建立了大帝文字,也是鬼族文字。
“問我?”我有點鬱悶,怎麼一來就被鬼族人特殊照顧了呢。
“對。你如實說,我翻譯。”神運算元低聲地說。
我點了點頭說:“我來這裏找彝族大帝陵,為即將開啟的新神話時代做準備。”
神運算元如實地翻譯了一遍,那些鬼族人都聚集到了這兒,驚訝地看著會說鬼語的神運算元,又不斷地打量著我。
然後一個看似是他們老大的鬼族人走到了最前邊,揮了揮手讓鬼族人指著我們的長矛撤去。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上洋溢著微笑,他哇哇地對神運算元說了一大堆,後者臉色從原來的緊張變成了驚訝,再度變成疑惑。
我認識這個鬼族首領,在白蛇殿堂二層槐樹前他說他叫“圖卡”。
我問神運算元:“神運算元怎麼了?”
神運算元咂了咂嘴說:“他們根本不是去和食人藤蔓戰鬥,而是要進白蛇殿堂奪回他們的家。”
“相傳當年彝族大帝去世之後,白蛇殿堂裡就多出一種生物——人皮娃娃。人皮娃娃和鬼族一直都在為領土而發生衝突,持續了將近千年,這一次他們準備魚死網破。”
我有些無言,但卻歡喜無比。這一次我們不再是隻身闖白蛇殿堂,人越多安全性就越高。
“他們說你是四象神獸之首的青龍龍魂轉世,註定會拯救他們,但也會在白蛇殿堂之中身死道消,重歸於輪迴。”神運算元咧了咧嘴,有些鄙夷地說。對於這種輪迴的說法,我向來都是嗤之以鼻。
神運算元和我說話的過程中,鬼族人頭領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對了。人皮娃娃就要來了,讓我們做好準備。”神運算元說到。與此同時,三個鬼族人帶著蘇簡簫他們向我們走來。
我們匯合之後,我把神運算元的話說了一遍,蘇簡簫他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卻是有些忌憚地退開了幾步,對我說:“陳青,他們的意圖尚不清楚,不能隨便相信啊。”
我把我在白蛇殿堂二層槐樹下遇到鬼族人的事和蘇簡簫他們說了說,他們釋然了。
“鬼族人說你是龍魂轉世,以我對鬼族的瞭解,你身上定然有著什麼讓人側目的東西吧,不然他們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白崖看著我忽然說。
“沒有吧。”我咧了咧嘴,想不到我身上有什麼東西讓別人為之側目。
“青龍臂,在神話時代足以讓所有超級勢力為之側目。還說沒有,你倒是真會開玩笑。”白崖咧了咧嘴,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把我的手套給脫了下來,露出了長滿鱗片的右手。
右手手套脫落,白蛇殿堂鬼族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神運算元也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的手臂,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