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了證據，我悠哉悠哉回到我的牢房，發現王隊長已經坐在那裏了，我恍若不見，坐回座位上，拿起一本書，裝模作樣翻了兩樣，裝作好像纔看到王隊長的樣子，驚訝道：“哎呀，王隊長，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看書太認真了，沒看見你，抱歉，真是抱歉。”

    王隊長拍案而起，指著我怒道：“張墨歡，你別給我耍小心眼，剛纔你幹什麼去了？”

    我做無辜的表情：“去哪？沒去哪啊，哦，你說剛纔啊，我上廁所了，這裏有沒有坑，總不至於讓我在這裏解決吧，好臭的。”

    “你別給我裝傻，那個人就是你女朋友殺掉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攤開手，無奈道：“王隊長，你作為刑警，可不能有先入為主的思想啊，你看我女朋友那麼乖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和命案扯上聯絡呢，你不是審訊完了嗎？有結果了沒？沒有就趕緊把人放了吧，我剛帶我女朋友見過我媽，我媽很滿意小雪，你說這回他老人要是知道小雪被你當作殺人犯關起來了，我怕她接受不了，一下子抽過去，你知道的，老年人，身體很脆弱。”我也不想把我媽拉出來，但不拉出來不行，我沒有那個威懾力，我媽還有點，還有我爸的餘威。

    果真，王隊長瞪著我好一會，還是嘆了口氣說：“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你跟我說實話，把實情告訴我，我給你想想辦法。死的那人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市大發展集團老闆的兒子，他犯的事在局裏都累了一堆，我早就想把他辦了，你實話跟我說，我幫你在中間周旋。”

    呦，這裏麵還有這麼一出呢？是個富二代，我險些罵娘，你說你一個富二代，不好好泡小明星，小模特，上什麼微信，玩什麼刺激，傻逼了吧，把自己玩死了吧，自己死了還不算數，還連累我們。不過王隊長試圖用這樣的辦法讓我說實話，那他是小看我了，反偵探這門科目，我可是優，還有實地操作經驗。

    我說：“王大，我說的就是實話，你要是不信，儘管去查好了，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王隊長指著我，氣的說不出話來，我繼續裝無辜，王隊長不說話了，起身走了。我送他離開，千里之外。然後繼續低頭看書，其實心裏很不平靜，這事情可能沒辦法善了。那些有錢人的嘴臉，我太熟悉了，自己兒子被弄死了，他們不把人整死絕對不會罷休的。有錢人所能掌控的社會資源，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沒有心思看書，我也就不再裝作看書的樣子，把書扔掉，起身要出去，外面忽然嘈雜起來，我仔細一聽，壞事了，人家找過來了。我拉住路過的一個小刑警，問道：“剛纔的姑娘關在哪呢？”

    小刑警指指隔壁，我謝謝一聲，隔壁有人看著，門也是鎖的，我過去要求通融一下，站崗的刑警說：“哥們，不是我不讓，是真不行，隊長下了死命令，尤其是不讓你進去。”

    “哥們，你們隊長現在不在，我就進去說幾句話，很快就出來，放心，絕對不給你添麻煩。”說完，我不等小刑警同意，推開他，順手把他腰上的鑰匙拿下來開啟。看到了裡面的小雪，她的待遇也不錯，王隊長也沒為難她，東西都給她準備著，還有零食和手機，小雪拿著手機看電視劇呢。我的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看偶像劇的心，人都過來了。

    小雪聽到動靜，抬頭看到我，驚喜了一聲：“咦，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看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你就要倒黴了，死者的家屬來了，很有背景，咱們估計要有麻煩了。”

    小雪一臉不在乎的說：“咱們怕什麼。”

    哎呦，還真是不知道人生險惡，人家要真想搞死我們，除非我們逃走，要一直在這座城市，他們遲早會整死我們，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

    “你別說那麼多了，你下蠱的證據我已經給你偷來了，這個你藏好，還有等會死者家屬來了，你什麼都別做，躲在警察後面就行，就是問你話的那個黑臉，你躲他後面，他能護著你，就這樣，你自己小心點，千萬別露出馬腳就行。”我吩咐完小雪，轉身出去，原樣把門關上，又和門口站崗的刑警說：“等會要有人進去，不管是誰，你都攔住了啊，千萬別讓死者家屬進去，我怕他們有危險。”

    “他們？”站崗的小刑警鬱悶了一下，我聽到聲音都傳到樓梯口，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沒關門，開著門，站在門口裏麵一點，證明我沒有出去，只是來看個熱鬧，在這個位置，能時刻注意到他們的動向，免得這些人不知好歹，衝撞了進去，死了他們不要緊，但之後來的事情，會很麻煩。

    吵鬧著，叫罵著，死者家屬上來了，一個風韻猶存，但長著刻薄臉的婦女帶著一群婦女過來了，哭啼著。我忽然為她感覺到悲哀，這個年紀死了兒子，確實夠讓人心疼的了，但是我卻並不怎麼同情她。慈母多敗兒，兒子身上出現的過錯，和不好的性格，和家庭息息相關，看這位母親的樣子，就知道，她平時很寵溺兒子，現在終於出事了，你說這能怪得了誰。

    看一群婦女一擁的過來，我忽然發現了一個熟人，實在是巧得很，王女士，她也在人群裡面，她在裡面，我倒不怎麼奇怪，山城就那麼大，富豪圈也就那麼點，有錢人認識有錢人，在正常不過了。

    我看到王女士的同時，王女士也看到了我，可能是因為我知道了她家裏的事情，王女士有點尷尬，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繼續義正言辭的跟在後麵叫囂，這一刻，我是有點想笑的，看王女士和其他人的表情，看戲的心態更大，過來幫忙只是順便，友情客串。

    一群婦女氣勢洶洶的過來了，後面跟著王隊長，他上來看到我站在門口，瞪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見，看他表演。只見王隊長几下跨到父女團的前面，說：“各位請冷靜一點，事情還沒有查明，這個只是嫌疑人，並不是凡人，我希望你們能冷靜一點。”

    帶頭的婦女扯著嗓子喊：“什麼不是嫌疑人，我兒子死之前就和那個小*子在一起，不是她殺的，是誰殺的。你別攔著我，你攔著我，信不信我把你這身制服扒掉。”

    ***姥姥的，我當場就火了，什麼東西，敢那麼叫小雪，剛纔還有點可憐你的，現在，一點都不剩了。我憤然推門而出，王隊長先看到我，趕緊要攔住我，但他晚了一步，我已經站到了婦女團的前面，惡狠狠的瞪著最前面的婦女：“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婦女被我的氣勢嚇到，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估計她知道這裏是警察局，我不敢做什麼，再次趾高氣昂起來，嘴裏竟然撇著一點上海味：“儂是哪裏人啊，做什麼的啊。”

    這一臉**的模樣是怎麼回事？真以為在這裏我不敢動手是吧，在局長辦公室，我都踢過局長，更何況你這個無理取鬧的婦女。我再次警告：“你剛纔說什麼，我要你道歉，現在，立刻，馬上。”

    婦女團再次叫嚷起來，領頭的那個還想上來撕扯我，我連連後退，躲開了，好男不跟女鬥，更何況，她們的年齡都是比我長一輩，雖然不是東西，但我還真下不去手。我下不去手，有人能下手，我讓小雪親自動手。

    往後退的時候，我順手又順走門衛小夥子的鑰匙，開了門，先跳進去，和小雪說：“麻煩來了，外面是死者的後援團，他老媽和一幫子閒著沒事情做的老孃們，就帶頭的，剛纔罵你罵得很難聽。”

    小雪問了一句：“她罵我什麼？”

    “小*子。”

    “嗯？什麼意思。”

    “就是那種不能好的女人。”小雪只是遲鈍一些，絕不是笨，我稍稍一提醒，立馬知道她罵的是什麼，頓時，小雪怒火沖天，這時候，婦女團正好推開門進來，小雪正面迎上了婦女團。死者的媽媽立馬嗷嗷叫著撲過來，看樣子要抓爛小雪的臉：“就是你這個小*子害死我兒子的，我要你償命。”

    小雪也怒了，上前一巴掌，毫不留情，這一巴掌讓整個審訊室安靜下來了，死者的母親也愣了，好像不敢相信她被打了，小雪扇了一巴掌後，表情依舊很冷淡，她冷冷道：“你兒子死了幹我什麼事情？他想對我下藥，他咎由自取。”

    其他的婦女頓時就不說話了，那家的兒子德行怎麼樣，她們早有耳聞，這會被人當面說出來，這個臉可是丟大了。但是死者的母親愣過之後，徹底發瘋了，她坐在地上，搖頭撒潑：“殺人了，要殺人啦，小*子殺了我兒子，還要殺我，殺我全家，還有沒有公理，有沒有王道。”

    他媽的，你自己說這種話要不要臉，你那個兒子，能用那麼下流的手段，可見以前乾的事情都見不得人，你還有臉說公理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