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緣分是上天註定的，是不是孽緣，又有什麼差別。上天安排的最大嘛，這麼久以來，我就靜靜的看著你，看著你一點一點的改變，因為我，你確實變得更好了。你讓我自卑而冷卻的心又漸漸的自信而熱烈起來，我想，這是戀愛給我的能力，也是給你的力量。”

    “一度，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用智慧來創造奇蹟。也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改變，最終。我們都變了，這很好。“

    秦棋書從李土狗的嘴裏拿出香菸放在自己嘴裏吸了一口。

    “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跟別人不一樣。”

    秦棋書眼神深邃。

    “你也是。只不過，你選擇無視。”

    “你來自宇宙中心，我哪能跟你比，對了，究竟啥是極點限界？你怎麼知道那個地方？遙遠的幻覺嗎？”

    “對，遙遠而真實的幻覺，它就在我腦海裏。一直都是，小時候模糊，長大後清晰，到現在，越來越清晰，無時無刻的召喚，那本該屬於我的世界。極點，你可以認為它就是原點，或者說零，那裏沒有任何規則，也包含了所有規則，那裏是規則誕生的地方，意義誕生的地方。那裏，纔是真正的家。“

    “究竟在哪裏？遙遠的宇宙中心嗎？你說過，大約一百三十五億光年之外，那裏有你的家。”

    “不，那不是我的家，如果我這麼說過，完全是誤會，是錯把異鄉當故鄉。其實，原點應該是無處不在，它可以是遙遠的規則邊界，也可以是我的內心世界。它可以是愛情的美好，也可以是人生的荒蕪，它創造所有的可能性，也提供所有方向的結果，我需要做的，就是把它找出來。”

    “我可以說我假裝聽不懂嗎？在我看來，這段話像似瘋子自述，也像自殺者的遺言。”

    “那就不要假裝，我們有很久沒有一起探討哲學問題了。”

    “還是先談談我小姨媽吧，你為什麼要我答應她？無色界你想也不想就答應嗎？”

    “當然得答應，因為，我也很好奇那是個什麼地方。雖然對我來說，那只是一段新的旅程，但並不影響我追尋永生之路。”

    “你不會是因為我的女人太多，所以想用這個辦法來甩掉她們吧？”

    “你看我像那麼小氣的女人嗎？”

    “你不是嗎？”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老孃就是。”

    李土狗還想說什麼，秦棋書已經施展了一招餓虎撲食的絕招。

    “你不是。”

    “就當是吧，怪，別動，讓我再愛一次。”

    是最後一次吧。

    總歸還是到最後一步了嗎？

    李土狗心中泛起一絲難言的苦澀。

    欲語無聲。

    ......

    這一天，李土狗跟秦棋書聊了很多很多，又像一次離別之談，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人類世界的種種可能，秦棋書已經預料到。

    而李土狗，也終於認清自己的內心，原來秦棋書早已不在這裏。

    秦棋書要走了，也許今晚，也許明天，誰知道呢，她是一個性情涼薄的女人，就像自己是個孤獨的男人。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