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水謠能商量出啥辦法，媳婦你別逗了，你這個來自極點什麼界的天才都想不出來。還指望我們這種凡人拯救世界。”

    李土狗苦笑道：

    “不過最近，我感覺這世界越來越有趣了，認識你這半年來，我的人生已經變得一塌糊塗，時時刻刻瀕臨崩潰的邊緣。”

    “我的世界，也是一塌糊塗，別忘了，你變了，我也變了，我們都努力嘗試掙扎，想要擺脫命運的束縛。可是，有些東西生而註定，你改變不了，我不屬於這裏，你也不是。”

    “是啊，有些事情，終究改變不了，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秦萬山是你的養父。如果早知道的話......”

    “別提如果，這世界沒有如果，只有結果，這話是你說的。我能理解，其實，你跟我一樣，我們都是異鄉人，到哪裏都是流浪，或許，直到我們走不動了，死掉了，就落地生根了。”

    “哦。”

    “只等真正的閉上眼，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否則，永遠是全世界的飄著，沒有彼岸。”

    “是嗎？”

    “大約是吧，很早之前，我就有過這種感覺。我跟父親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也沒有那麼差，就像這世界所有的陌路人，我的感情，僅此而已。”

    秦棋書回憶道：

    “很無情對不對？可能生性如此吧。說實話，父母除了給養我給予我一個不錯的起.點與平臺，不得不心懷感激之外，我對養父母其實並沒有什麼感恩之心，我是個涼薄的人。我的心，很冷，就像你所瞭解，我其實不太喜歡與人交流，雖然我很擅長。”

    李土狗點燃一支菸，坐在秦棋書身旁，摟著她的肩膀，秦棋書自然的靠過來。

    “當我終於搞清楚你接近我的原因，著實想了很久，最終，選擇了不選擇。”

    “不選擇？”

    “對，不選擇的意思是，逃避選擇，自然而然，無為而為。秦萬山死於意外還是他殺，都不重要，因為，我只是秦家的過客，就像，養父母也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人這一輩子，總會與很多人擦肩而過，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又有多大的差別。跟永生比起來，這些都是曇花一現。有一段時間我跟天天聊了很多，天天走過如此漫長的歲月，仍然覺得自己矇昧得就像一張白紙，從未來到，也談不上離開。她想回家，但家在哪裏呢？沒人知道。我也不例外。”

    “永生？”

    “對，永生，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永生。只有永生境界，才能讓我搞清楚究竟我從哪裏來，又去向哪裏。”

    “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樣。我並不想長生不老，我只想這輩子過得好，有太多問題，我並不需要答案。就像......不管你知不知道我跟秦家的往事，不影響我對你的感受，你還是那麼美好，一塵不染的少年，宛如絕響。”

    “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

    秦棋書看著李土狗，笑容春風，就像十二歲的小姑娘，回到那一年，他們是那麼天真。